<盧安達種族滅絕歷史重演? 敘利亞人道悲劇無休日>
1994年5月13日,時任美國參院外交委員會附屬非洲委員會(Senate Foreign Relations Subcommittee on Africa)主席賽門(Paul Simon),與參議員傑佛斯(James Jeffords)共同致電給當時聯合國駐盧安達(Rwanda)指揮官達雷爾(Romeo Dallaire),詢問如何阻止盧安達可能發生的種族滅絕屠殺,達雷爾在電話中回答,他只需要一支5000人的部隊,就可以讓悲劇不會發生。
無動於衷的美國政府
兩位參議員掛上電話後,草擬了一封信給當時的美國總統柯林頓(Bill Clinton),要求柯林頓政府敦促聯合國正視盧安達面臨的種族屠殺,信件中寫著:「危機是顯而易見的,美國不能坐視悲劇發生」。
這封信石沉大海,2個月後,盧安達發生種族滅絕的慘劇,共80萬人遭無情屠殺。柯林頓多年後自陳:「當時應該多做一些。」
如今,美國與國際社會目擊了另一個已然發生的種族滅絕屠殺行為:敘利亞,即使許多人仍不以「種族滅絕(Genocide)」來形容敘利亞的戰事,但自2011年發生內戰以來,在2300萬的敘利亞全國總人口中,已有近半數流離失所,不幸淪為難民,成為21世紀至今最大的人道危機。
救人,同時也失去人
薩羅爾(Zaher Sahloul)是名居住在美國芝加哥的敘裔美籍醫生,每隔幾個月,薩羅爾就會帶著一批芝加哥的執業醫師前往敘利亞,協助人道醫療救治工作。薩羅爾對美國聯邦參議員德爾賓(Dick Durbin)表示,在當地進行救援工作所遇到的最大困難就是「桶裝炸彈(barrel bombs)」。
敘利亞的阿塞德(Bashar al-Assad)政府從內戰開始,便對反叛軍控制地區密集的投下桶裝炸彈,所謂桶裝炸彈就是利用廢棄的石油桶,裡面裝著鐵釘、砲彈碎片與炸藥,爆炸威力一般,但是對於平民的傷害很大,尤其,阿塞德選擇投擲桶裝炸彈的目標地區,幾乎都是屬於非戰鬥區域的住宅樓房,還有醫院。
聯合國查察人員還發現,阿塞德政府所投擲的桶裝炸彈中竟含有毒氣,對於非戰鬥人員造成更大的死傷,2014年起,聯合國安理會的決議通過,要求敘利亞不得在人口密集的都會區投擲桶裝炸彈,但光在去年,阿塞德政府便已投下了逾2000枚桶裝炸彈。
此外,從2011年內戰爆發後,敘利亞的醫院常常成為政府軍與反叛軍攻擊的目標,據統計,4年來已有230多間醫院遭到遭無情砲火攻擊,造成近600名醫護人員因此喪命。
鑑此,薩羅爾與他的芝加哥醫生們盡量利用手邊現成的資源來挽救生命,利用學校課桌椅勉強拼湊成手術台,如果找到合適的藥物,「再貴也要買」。只是,當薩羅爾這群熱血醫生拼命救人的同時,桶裝炸彈還是如雨下般的落在敘利亞住宅區,「救人的速度比不上死傷速度」。
國際社會做得不夠
儘管美國已提供敘利亞許多人道救援物資,並已成功阻止阿塞德政府使用化學武器,但這仍不夠。
包括德爾賓、馬侃(John McCain)、葛拉漢(Lindsey Graham)、肯恩(Tim Kaine)等資深的聯邦參議員已敦促美國總統歐巴馬(Barack Obama)關注敘利亞的人道慘案,他們提議在聯合國的監督下設置「人道安全區」(humanitarian safe zones),並要求土耳其、伊朗與沙烏地阿拉伯3國善盡人道救援責任,協助安置難民。
德爾賓更直言,盼歐巴馬政府不要「對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 IS)存有不實的指望,或期待他們會改變」,除了劃出「人道警戒線」(cordons humanitaires)之外,阿塞德政府與叛軍以政治協商解決紛爭,才是讓敘利亞人道悲劇不再上演的長久之計。
現任美國駐聯合國大使鮑爾(Samantha Power)在她2002年出版的著作《來自地獄的難題:美國與種族滅絕時代》(A Problem from Hell: America and the Age of Genocide)中,曾直指當時柯林頓政府對於盧安達人道危機的漠視,這本書還成為2003年普立茲獎非小說文學類的得主。
如今,當初著書立言的鮑爾已進入聯合國,身為人道主義者的她正努力地喚醒美國與國際社會對於敘利亞人道悲劇的警覺,但如果僅是狗吠火車,21年前的盧安達種族滅絕悲劇還是會在敘利亞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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