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愛打機的阿喬》
說起風濕病，很多人都會覺得是老年人才會有的病，但其實大部份的風濕病都是自體免疫系統的疾病，身體自己製造免疫細胞攻擊不同的器官或組織，個別風濕病好發於年青人。
阿喬是一個我在風濕及免疫科看病時遇到的一位年輕病人。在風濕科日間病房覆診時已被他那令人難忘的白裡透紅皮膚吸引，在等醫生的期間，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從那白裡透紅的嬰兒臉、到那圓圓的臉頰、再到那矮小肥腫的身軀、最後到那震懾了我的雙手上下打量了一翻。
那是一雙令人難忘的雙手，在手指的不同關節裡長出了一個又一個的nodule，嚴重變形的MCP關節令雙手永久性ulnar deviation。他那年輕的嬰兒臉與那看起來比我外婆的還要老的變形雙手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不禁在想到底阿喬是怎樣用他的雙手生活，吃飯時是怎樣握筷子、上學時是怎麼寫字、如果想玩樂器的話又是怎樣去按結他弦呢？那變形的雙手是怎樣避過旁人的目光？胸口長毛你也許可以穿衣服遮掩著，那令人震懾雙手難道每日套上手套嗎？他到底過著一個怎樣的童年？一路走來是怎樣撐下去？他看來起才十多歲，怎樣去過餘下那幾十年的人生？腦海中浮現了無限的問題。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我繼續上下打量阿喬，想要看一下他眼睛有沒有自體免疫系統疾病常見的發炎(scleritis/uveitis)。那是一雙有神的眼睛但又同時帶點憂愁，那㭍黑的瞳孔彷佛黑洞一樣把我深深吸引。
或許我太聚精會神的看著阿喬，完全忘記了原來人類的雙眼有著180度的視角，他是完全會警覺得到一直盯著他看的我。果然不出我所料，阿喬把頭轉過我看著我。就這樣我們四目相投，互相盯著大家的眼睛，那異常安靜的病房令那短短的幾十秒的對望感覺比《不可能任務》裡湯告魯斯拆彈的五分鐘還要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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