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斯達:關於中大的「是其是非其非」】
近日中文大學社會學系教授蔡玉萍寫了一篇《是其是非其非》,內容大概就是斟酌一些外界對「馬料水戰役」的講法不夠客觀。例如「war zone」、「屠城」、「圍城」、「大屠殺」、「日軍清鄉」之類,是「與事實不符的陳述」。
在後續回應,蔡說自己同時也是一位社會學家,必須堅持「專業良知(professional ethics)」——這令我想起早前有一連串關於新疆集中營暴行的報道,有一篇獨立採訪者的新聞因為使用了「資料圖片」(非現場拍攝) 而「被Fact checked」,給說成了與假新聞無異。然後有關考據被國內外的親共五毛大做文章,散播「新疆沒有集中營,是假新聞,勿傳」的說法,成功discredit了對新疆問題的揭露,可謂親痛仇快。「噫,我找到錯處了」。
在戰爭時期,社會賢達對新局勢無所適從,也許發現自己在和平時期的地位建樹並不怎麼濟事,但他們又是好心而矛盾的,希望為革命 (雖然若以上述的醫學標準式文字來說,6月以來也不能說是「革命」) 做點事,於是就慢慢變成「歪風監察者」。看,明明中大還沒有像敘利亞,沒有大屠殺,怎麼能用這種言詞「火上加油」呢?怎能說是日軍清鄉呢?
我不禁「反思」,那究竟要如何形容中大發生的事才夠「合符事實」?現在我們言必「警暴」,也經不起語言分拆。因為「暴力」是個宏觀而抽象的用詞,亦是一個「一竹篙打一船人」的全稱命題,冤枉了其他人。不能說「警暴」,而只能每次單獨而具體地說,警員XXX用防暴槍射出子彈擊中示威者XXX,不能有任何價值判斷的演繹。不能說有示威者在新屋嶺遭性侵,要說疑似是警察的性器官未經同意進出……也就不說得太具體了。
當然每個人對每件事的定性標準不一樣,在比較安全位置和二號橋前線的人,就會對「圍城」一詞有不同想法,但其實亦不必煞有介事地「噫,我中了」,因為這不代表找到了就是目光如炬,而在這個危亡之秋,再目光如炬也不及那個一腔熱血撐著床鋪抵擋子彈的年輕人。但社會賢達的困境是,他們覺得適時指正「歪風」、監護革命,是唯一自己可以做到的。蔡文指出香港人在傳訊時應該合乎事實,但我認為批評亦應合乎比例。在緊要關頭,要求100%的準確是強人所難,等於為難一個販夫走卒不知道法國大革命在甚麼年份發生一樣,無意義。那種「指正」,正是不合比例的批評。
個人覺得蔡文最大的問題不是執著「絕對真相」但又給出了不太合理的「警察使用了介乎 80-120 枚催淚彈」的資料,而是她錯誤將「war zone」、「屠城」、「圍城」、「大屠殺」、「日軍清鄉」的講法,誅心地說成「火上加油」,「處於安全之境,卻在不斷叫人出去抗爭的激動」。也就是知名的「推人去死論」,即「和理非文化體制」出來的人,總是批評各種同情正面看待肢體抗爭的人「推人去死」。
首先形容現場是Warzone,只是表達憤怒和反感,不是要做一個流傳萬世的歷史紀錄,等於鬧「屌你老母」亦不是真的要實行這件事,沒錯盡量合乎事實並且戒絕情緒,可能是不少專業的「專業良知」,但專業不能凌駕人。其他人也不是散播假消息,只是用一般人的形容方法。不符合某個學科或某個流派的要求,就要承受「推人去死」的罪名,其實流露著滿滿的霸權氣息。
「推人去死」的指控當然是反智的,這種講法有點像伍淑清認為抗爭者受到洗腦而抗爭一樣,太過小看後者的主體性。從戴耀廷到梁天琦,都不是煽動者,他們只是群眾需要的領頭人,群眾本身也想抗爭;最後就是一個有點致命的問題:如果文人學者能夠做到煽動群眾革命,那亦是功德,推人去死可能是文人學者唯一的政治事功,如果做不到,那就只能窮則獨善其身,或者,接受在大爭之世,學者文人可以做的確實不多了。
如果說,形容不符合事實是不道德,特區政府現時仍然慌稱香港能夠重新上路、「不能跌入停擺圈套」(暗示現時香港沒有停擺),也是一樣的不合乎真相。不過有時文人學者又會說,政府一早就已經說謊,但人民還是要正直,因為這是我們唯一的武器,我們不能與怪物戰鬥而淪為怪物。這客觀來說,等於「政府可以不守法,人民卻必須守法」,有權者可以火上加油,無權者則要加倍受到約束。凡是有的,還要賜給他,使他豐足有餘;凡是沒有的,連他有的也將從他那裡被拿走。道德免責權的貧富懸殊,實在太悲哀。這不是一種唯理性論的壓迫演繹嗎?
使用「與事實不符的陳述」(例如「圍城」),導致火上加油,就是在安全的地方推人去死。這是在滑坡,也是一種不人道也不合比例的嚴格。因為我們現在說的不是大家在叫人去死、叫人玉碎抗爭,至少我看不到,大家只是憤怒、悲鳴,並且責難警察。
維護自己的公信力、說話要滴水不漏,這怎麼都是對的,但在這個時候,是Right for a wrong reason;那些「不夠理性的講法」,是Wrong for a right reason. 小時候看那些親北京和親共的社會賢達在香港討論六四問題,很反智的。在歷史上也有很多人斟酌數字的,「點可以叫北京做大屠殺?」然後記得司徒華反問,咁要死幾多人先叫大屠殺?是的,在2019年的時空我們也可以問,要怎樣的規模才叫「圍城」?要headshot多少人人才叫「屠殺」?我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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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斯達:關於中大的「是其是非其非」】
近日中文大學社會學系教授蔡玉萍寫了一篇《是其是非其非》,內容大概就是斟酌一些外界對「馬料水戰役」的講法不夠客觀。例如「war zone」、「屠城」、「圍城」、「大屠殺」、「日軍清鄉」之類,是「與事實不符的陳述」。
在後續回應,蔡說自己同時也是一位社會學家,必須堅持「專業良知(professional ethics)」——這令我想起早前有一連串關於新疆集中營暴行的報道,有一篇獨立採訪者的新聞因為使用了「資料圖片」(非現場拍攝) 而「被Fact checked」,給說成了與假新聞無異。然後有關考據被國內外的親共五毛大做文章,散播「新疆沒有集中營,是假新聞,勿傳」的說法,成功discredit了對新疆問題的揭露,可謂親痛仇快。「噫,我找到錯處了」。
在戰爭時期,社會賢達對新局勢無所適從,也許發現自己在和平時期的地位建樹並不怎麼濟事,但他們又是好心而矛盾的,希望為革命 (雖然若以上述的醫學標準式文字來說,6月以來也不能說是「革命」) 做點事,於是就慢慢變成「歪風監察者」。看,明明中大還沒有像敘利亞,沒有大屠殺,怎麼能用這種言詞「火上加油」呢?怎能說是日軍清鄉呢?
我不禁「反思」,那究竟要如何形容中大發生的事才夠「合符事實」?現在我們言必「警暴」,也經不起語言分拆。因為「暴力」是個宏觀而抽象的用詞,亦是一個「一竹篙打一船人」的全稱命題,冤枉了其他人。不能說「警暴」,而只能每次單獨而具體地說,警員XXX用防暴槍射出子彈擊中示威者XXX,不能有任何價值判斷的演繹。不能說有示威者在新屋嶺遭性侵,要說疑似是警察的性器官未經同意進出……也就不說得太具體了。
當然每個人對每件事的定性標準不一樣,在比較安全位置和二號橋前線的人,就會對「圍城」一詞有不同想法,但其實亦不必煞有介事地「噫,我中了」,因為這不代表找到了就是目光如炬,而在這個危亡之秋,再目光如炬也不及那個一腔熱血撐著床鋪抵擋子彈的年輕人。但社會賢達的困境是,他們覺得適時指正「歪風」、監護革命,是唯一自己可以做到的。蔡文指出香港人在傳訊時應該合乎事實,但我認為批評亦應合乎比例。在緊要關頭,要求100%的準確是強人所難,等於為難一個販夫走卒不知道法國大革命在甚麼年份發生一樣,無意義。那種「指正」,正是不合比例的批評。
個人覺得蔡文最大的問題不是執著「絕對真相」但又給出了不太合理的「警察使用了介乎 80-120 枚催淚彈」的資料,而是她錯誤將「war zone」、「屠城」、「圍城」、「大屠殺」、「日軍清鄉」的講法,誅心地說成「火上加油」,「處於安全之境,卻在不斷叫人出去抗爭的激動」。也就是知名的「推人去死論」,即「和理非文化體制」出來的人,總是批評各種同情正面看待肢體抗爭的人「推人去死」。
首先形容現場是Warzone,只是表達憤怒和反感,不是要做一個流傳萬世的歷史紀錄,等於鬧「屌你老母」亦不是真的要實行這件事,沒錯盡量合乎事實並且戒絕情緒,可能是不少專業的「專業良知」,但專業不能凌駕人。其他人也不是散播假消息,只是用一般人的形容方法。不符合某個學科或某個流派的要求,就要承受「推人去死」的罪名,其實流露著滿滿的霸權氣息。
「推人去死」的指控當然是反智的,這種講法有點像伍淑清認為抗爭者受到洗腦而抗爭一樣,太過小看後者的主體性。從戴耀廷到梁天琦,都不是煽動者,他們只是群眾需要的領頭人,群眾本身也想抗爭;最後就是一個有點致命的問題:如果文人學者能夠做到煽動群眾革命,那亦是功德,推人去死可能是文人學者唯一的政治事功,如果做不到,那就只能窮則獨善其身,或者,接受在大爭之世,學者文人可以做的確實不多了。
如果說,形容不符合事實是不道德,特區政府現時仍然慌稱香港能夠重新上路、「不能跌入停擺圈套」(暗示現時香港沒有停擺),也是一樣的不合乎真相。不過有時文人學者又會說,政府一早就已經說謊,但人民還是要正直,因為這是我們唯一的武器,我們不能與怪物戰鬥而淪為怪物。這客觀來說,等於「政府可以不守法,人民卻必須守法」,有權者可以火上加油,無權者則要加倍受到約束。凡是有的,還要賜給他,使他豐足有餘;凡是沒有的,連他有的也將從他那裡被拿走。道德免責權的貧富懸殊,實在太悲哀。這不是一種唯理性論的壓迫演繹嗎?
使用「與事實不符的陳述」(例如「圍城」),導致火上加油,就是在安全的地方推人去死。這是在滑坡,也是一種不人道也不合比例的嚴格。因為我們現在說的不是大家在叫人去死、叫人玉碎抗爭,至少我看不到,大家只是憤怒、悲鳴,並且責難警察。
維護自己的公信力、說話要滴水不漏,這怎麼都是對的,但在這個時候,是Right for a wrong reason;那些「不夠理性的講法」,是Wrong for a right reason. 小時候看那些親北京和親共的社會賢達在香港討論六四問題,很反智的。在歷史上也有很多人斟酌數字的,「點可以叫北京做大屠殺?」然後記得司徒華反問,咁要死幾多人先叫大屠殺?是的,在2019年的時空我們也可以問,要怎樣的規模才叫「圍城」?要headshot多少人人才叫「屠殺」?我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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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給國家地理頻道「Dog: Impossible」節目負責人的公開信:
An open letter to the leadership team of Nat Geo Wild Dog Impossible:
Translate: Yu-Hwa Su 翻譯: 蘇昱華
Proof: Yen Ke 校對: 葛雁
Th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Animal Behavior Consultants (IAABC) applauds National Geographic’s mission to offer intelligent, relevant and captivating non-fiction entertainment. This is a crucial objective, especially as an introduction to children and viewers largely relying on television for their scientific information.
國際動物行為諮詢師協會(IAABC)對於國家地理頻道致力於提供電視觀眾正確知識與科學內容表示讚賞。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目標,特別是對依賴電視得到這些知識的兒童與其他觀眾們來說。
However, your stated mission is in direct conflict with your show Dog: Impossible. In fact, the irresponsible treatment of the dogs and people on this show flies in the face of all best practices in animal training and behavior. Rather than promoting science and scientifically-proven methodology, Dog: Impossible sacrifices learning science for more dramatic television.
然而,貴頻道所提供的節目「Dog: Impossible」卻與貴頻道「提供正確的科學知識」的一貫立場衝突。節目中對犬隻以及飼主的不負責處理方式與應有的動物訓練及行為操作的準則相違背。「Dog: Impossible」並沒有提倡科學以及經科學驗證的方法,這節目犧牲了對科學的學習,轉而追求吸睛的電視節目效果。
Matt Beisner appears to have no credentials or education in training and behavior, yet he refers to himself as a behaviorist. His claim that “energy is the one language that every animal on the planet speaks” makes clear he is not one.
Matt Beisner並沒有動物訓練或行為學的相關學習經歷與證照,卻宣稱自己是一位行為學家。從他的主張:「能量是地球上所有動物都會使用的共通語言」,便能明白他並不是行為學家。
His statement, “You don’t need tricks, you don’t need treats, you don’t need force,” shows just how unaware of his own actions he is. His misuse of scientific terminology leads viewers to believe they are learning demonstrated, safe and accepted strategies in helping their dogs. In fact, Mr. Beisner is forcing these dogs from start to finish of each episode. His own “tricks” are that of over-stressing dogs until they’re in a state referred to in psychology and science as “learned helplessness.”
他主張「你不需要技巧、零食、或蠻力 (去訓練狗)」,這顯示出他對於自己的所做所為一無所知。他對科學術語的濫用也會誤導觀眾,讓觀眾以為他們正在學習經證實有效而且安全可接受的方法來幫助狗狗。但這位訓練師在每一集節目上從頭到尾都是在逼迫這些狗,而他所擁有的「技巧」,就是讓狗進入過度緊迫的狀態,直到牠們進入心理學和科學上所指的「習得無助」(learned helplessness)狀態。
Learned helplessness occurs when a subject endures repeated aversive stimuli beyond their control. Originally thought to show a subject's acceptance of their powerlessness, for more than half a century it’s been known instead to be the emotional “shutting down” of the subject. Anxiety, clinical depression, and related mental illnesses are common consequences of this technique in humans.
「習得無助」發生在動物沒有任何控制權,且重複地被施加嫌惡刺激的時候。最初,人們認為習得無助狀態意味著動物「接受」了自身無法改變、無能為力的情形,超過半個世紀以來,人們認為這是動物情緒「關機(shutting down)」的表現。在人類身上,習得無助的常見結果包含焦慮、憂鬱症、以及相關的心理疾病。
Allow us to note some aspects of the trailer and his shows, but first, to point out a few well-documented and commonly understood aspects of dog behavior so that we may better make our points understood.
在我們解釋為何我們認為此節目的預告片與內容不適當之前,我們希望先闡述一些正確的犬隻行為常識,以便您能更理解我們的觀點。
Canine body language indicating stress and severe stress:
顯示出壓力以及嚴重緊迫的犬隻肢體語言:
Compressed bodies
Dry, raspy panting
Wide, open eyes with dilated pupils
Heavy drooling
“Whipping” head and body back, pushing off a handler in order to get away
Growling
Fighting
Biting
縮緊身體
急促的喘氣
睜大雙眼、散瞳
大量流口水
甩頭、用前爪推抱著狗的人以退後、試圖掙脫
低吼
打架
開咬
Eleven seconds into the trailer, Mr. Beisner rubs his hands together, smiling, and says, “This is going to be gnarly.” All professionals know from that statement what the series will spotlight: A poorly (if at all) educated non-professional pushing dogs way beyond therapeutic limits, in the name of “results.”
在預告片11秒的地方,Beisner先生搓手並笑著說「等一下會很精采喔」。所有專業人士都知道這句話代表這個節目的亮點將會是:一名缺乏適當教育的訓練師,逼迫狗到超過其能承受的極限,並把這樣的結果稱為是良好的改善。
Flooding, the term for inundating a subject with their fears, phobias and triggers, is ethically questionable at best, cruel and unnecessary, always. There's also a common danger of spontaneous recovery of the phobia. This is because flooding doesn't replace the fear-response with a different response, it just replaces it with no response. “No response” is simply suppression, not cure.
「洪水法」,指的是故意將動物置於恐慌或恐懼的觸發刺激情境,這樣的方法不道德、殘忍、而且沒必要。另外,恐懼的自發性回復(spontaneous recovery)也是洪水法常見的風險,這是因為洪水法並沒有將害怕的反應重新制約成其他不同的情緒行為,它只是讓動物沒有反應。「沒有反應」只是壓抑,動物並沒有因此感到不害怕或恐慌。
Throughout the trailer dogs are flooded with aversive stimuli such as other dogs, people and equipment, something an ethical professional would not, and could not do per any answerable guidelines of animal training and behavior care.
在整個預告片中,狗狗被迫接受各種嫌惡刺激的洪水法訓練,例如其他狗、其他人類和物品,這是具有道德的專業訓練人員不會做的,任何負責任的動物訓練及行為照護準則也不會如此建議。
Systematic desensitization and counterconditioning, gradual exposure to the feared object, and replacement of a negative emotional association with a more pleasant one, are the recommended techniques used to treat such fear and aggression cases, per all legitimate veterinary, training and behavior organizations.
系統性減敏與反制約,也就是逐步與少量的讓狗接觸其本來會害怕的事物,並且將引發的少量負面情緒與其非常喜愛的事物配對給予,是用來處理恐懼及攻擊案例的建議方法,也是每個好的獸醫師、訓練及行為機構會推薦的方法。
Beisner’s statement that “We know at the Zen Yard that dogs help other dogs come out of their shell and face their fear and get past their aggression” isn’t just scientifically unsupportable, his words ring hollow during the very scene playing while he says those words: Beisner restraining one dog, while his co-host pulls a leashed dog to the first in a completely unnatural gesture perhaps intended to either mimic natural dog greeting (it doesn’t) or to flood the heavily drooling dog who is unable to move or get away. The dogs end up in a fight. They have been set up to fail, and the outcome is inevitable.
Beisner宣稱「我們在Zen Yard(他的訓練中心)知道狗會去幫助其他狗融入外界、面對牠們的恐懼並且克服攻擊行為」,這句話不只是缺乏科學支持,在影片中他講出這句話時搭配的畫面,亦表現出他的說詞缺乏支持:Beisner限制了第一隻狗的行動,由節目的共同主持人以牽繩將另一隻狗以一個完全不自然的姿勢拉到第一隻狗身邊,他們可能是在試著模仿狗狗自然的社交打招呼行為(但並不是),或使用洪水法訓練那隻狂流口水(顯示牠很緊張)並且無法逃脫的狗。最終兩隻狗打起來,訓練師製造的這個情境,讓失敗的結果無可避免。
In the trailer, the assistant host, Stefanie DiOrio, states, “Nervousness can easily turn to fear which can lead to aggression.” This is an accurate statement, which is why it’s so confusing that the entire show would be predicated on pushing dogs to the very edge of survivable stress and into predictable aggression, doubling down on the issues that their owners are struggling with.
在預告片中,節目的共同主持人Stefanie DiOrio說「緊張不安很容易變成真正的恐懼,並且導致攻擊行為」,這句話是正確的,但也讓人更加困惑為何整個節目的走向都在將狗推向牠們所能承受壓力的極限、觸發根本可預測的攻擊行為、並使飼主所面對的問題加倍惡化。
We know that the dramatic changes in behavior, from stressed and wildly aggressive to “calm” dogs, make for compelling TV. To an average pet owner it looks like these dogs are making huge improvements. All clients just want their dog to “Stop being aggressive.” However, we also know that behavior suppression is not the same as behavior modification, that a stressed and shut-down dog is a more dangerous animal than one who is actively showing aggression, and that the long-term prognosis of this kind of intervention is poor for both the client and their dog.
我們知道行為上戲劇性的變化,從一隻緊迫且兇猛攻擊的狗轉變成“冷靜”的狗,這個過程代表了高收視率,在不十分了解行為學的飼主眼中看來,這些狗狗似乎有巨大的進步。飼主都只是希望他們的狗「不要再有攻擊性」,然而我們也知道單純抑制攻擊行為的出現,並不是真正的行為改善技術。舉例來說一隻高壓力但看似沒有反應的狗,遠比一隻會表現出攻擊性的狗要危險許多 (譯註: 因為這樣的狗可能會沒有徵兆地開咬),因此這種抑制攻擊行為的訓練法,以長遠來看對飼主以及狗狗都是有害的。
It is also worth pointing out that, like his predecessor, Mr Beisner’s assessment of cause for much of the issues he’s asked to address is simple, made especially clear in episode 4 where he not only saves a dog, he “saves a marriage:” Women are unable to effectively lead, must be stronger, must change their ways.
另一個值得注意的事是Beisner先生,如同他在同一個頻道的前輩,西薩,對導致問題的原因評估也過於簡化,例如第四集中他聲稱他不只拯救了狗狗,他還「拯救了這段婚姻」,因為女主人無法有效的領導狗狗,因此她必須更堅強,必須改變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Misogyny, it seems, cures dog behavior problems. Real exploration and explanation regarding the antecedents and consequences around behaviors are ignored in favor of client blaming.
這段貶抑女性的解釋,看起來似乎能改善犬隻的行為問題,然而關於行為問題真正的前因後果卻被指責客戶所取代,並沒有真正的被探討與解釋。
The clients on the show represent thousands of clients throughout the US and beyond with whom we work every day, helping them to help their dogs. Far from being dogs “other people won’t work with,” the dogs on your show are exactly the clients and dogs that IAABC Certified Dog Behavior Consultants, as well as all members of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Veterinary Behaviorists, Certified Applied Animal Behaviorists, and other certified behavior specialists see and successfully work with every day.
節目中所出現的客戶正代表了我們日常工作中所會幫助的人們與他們的狗,呈現的就是我們在美國跟其他國家的上千位客戶。節目中所出現的這些有著行為問題的狗絕對不是「其他訓練師都不想要處理的狗狗」,事實上這些客戶與狗正是IAABC認證的狗行為諮詢師、美國獸醫行為學家、認證的應用動物行為學家或是其他受認證的行為學專家,每天工作的日常。
We do so using the best practices of our field (see https://m.iaabc.org/about/ethics/), adopted by the leading behavior and training organizations, without psychologically or physically harming the animals we work with.
我們在這個領域也使用最嚴謹的訓練師專業道德守則(英文版參見https://m.iaabc.org/about/ethics/,中文版參見https://reurl.cc/72eVkl),這個守則受領先的行為及訓練機構所採用,使訓練師與行為諮詢師在工作時,不對我們經手的動物造成生理或心理上的傷害。
The IAABC urges Nat Geo WILD to stop promoting this public miseducation. The tactics employed in the name of entertainment are unnecessarily harsh and potentially dangerous to the public, and they teach yet another generation of Nat Geo watchers absolutely incorrect and harmful practices.
IAABC呼籲國家地理頻道(Nat Geo WILD)停止傳播此系列誤導公眾的資訊。以娛樂包裝節目的策略對於觀眾是不必要的粗糙而且有潛在風險的,甚至是向頻道的年輕一代觀眾灌輸完全不正確且有害的做法。
It remains a mystery why your network is so intent on harming dogs. After years of Cesar Milan, to now bring in a man equally unskilled, who equates terrified, angry or entrapped dogs to his own addiction history is remarkable. Are we really satisfied conflating ego with compassion, self-focus with an understanding of animal behavior? Is this the “science” your mission stands for?
我們仍然不知為何貴頻道這麼多年來如此堅持持續傷害狗的這些作為。在西薩 (Cesar Milan) 的節目播映多年之後,現在又引進一個同樣缺乏正確訓練技巧,以自身藥物成癮困擾歷史去錯誤的同理恐懼或憤怒的狗的人。我們能接受一個膨脹自我,而非真正擁有同情心、適當自我聚焦、了解動物行為的「專業人士」嗎?這就是貴節目所宣稱的「科學」立場嗎?
The damage Nat Geo is doing to dogs by choosing this type of programming is astounding. We can only assume that the producers are unaware of this, as it’s hard to imagine such harm and cruelty would be deliberate.
國家地理頻道選擇製作這類節目對於狗狗的傷害甚鉅,我們只能假定節目製作人並沒有意識到這點,因為我們難以想像會有人故意去做這樣有害且殘忍的事情。
Would you show a reality program on heart surgery with a photogenic “self-taught” practitioner, simply stating the star was not a doctor before showing him mutilating a real patient?
想問貴節目是否會採用一個上鏡的“自學”外科醫生錄製心臟手術的實境節目,告知觀眾他並非真正的醫生,然後播放他對病患動刀的畫面?
I leave you with the clearest image of suffering and abuse from your trailer: the Aussie, stressed to the breaking point, thick ropes of drool streaming from its mouth, being choked by a slip lead to compensate for the host’s inability to even effectively muzzle a dog. This dog is at the point of collapse. This dog is being tortured, and that is not hysteria. That is an assessment by any educated measure.
作為結尾,我希望指出貴節目預告片中明確顯示出狗狗受苦或受虐的畫面:那隻澳洲牧羊犬已經瀕臨壓力的極限,您可以看到口水掛在其嘴邊 (大量口水為壓力徵兆),口罩因為沒有確實的配戴而滑脫,導致牠被勒到快要窒息,已在崩潰邊緣。具備專業與適當教育的人員指出,這隻狗因在節目上被虐待而情緒崩潰,並非其本身歇斯底里。
Please stop this cruel and dangerous programming. To do otherwise is to support that self-taught heart surgery and all the consequences it would bring; that this show is currently bringing to families struggling with their dogs.
Professionals refer to Cesar Milan’s influence on dog training as “job security” because so many dogs ruined or made far worse by his teachings are brought to us by well-intentioned, often weeping owners desperate for real help. Often it is too late.
請停止這系列殘酷且危險的節目。否則貴節目就等同於支持前面舉例的自學的心臟外科「醫師」進行手術一樣,這些危險的後果正由觀眾與他們的狗承擔。專業訓犬人士將西薩米蘭對訓犬的影響戲稱為「工作保障」,因為太多飼主使用了他教授的技巧後,狗狗的狀況變得更糟,而哭著迫切尋找真正的協助,此時通常都為時已晚。
We do not want more work due to this same phenomenon.
我們不想要因為這個節目帶來類似影響而接到更多工作。
We’d be happy to provide you with any education and resources you need to inform your producers about what would qualify as responsible, effective, safe and thoughtful work with the same “red zone” dogs you sell so well.
但我們很樂意提供貴頻道任何需要的教育與資源,讓您們的節目製作人對訓犬工作應有的品質有所理解,例如負責、有效、安全,並且理解到對於在節目中出現的這些「危險」犬隻,事實上有更合理的訓練方法。
Thank you for your consideration.
謝謝您的閱讀與理解。
Marjie Alonso
Executive Director, IAABC
For the Board of Directors
Marjie Alonso
IAABC執行長
代表董事會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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