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與禮數
文:薯伯伯
最近,香港警隊以藍水炮褻瀆九龍清真寺,使穆斯林感到冒犯,事後香港女高官前往清真寺示好,卻因為沒有戴頭巾,而招惹不少市民反感。獨立新聞工作者張翠容就此事請教了一位清真寺委員的看法,他認為林鄭不是穆斯林,不戴頭巾也沒關係。而香港的清真寺,本身也確實沒有強制規定到訪的女士要戴頭巾。
有些人可能會覺得,既然清真寺本身沒有規定,而本地的穆斯林也不覺冒犯,那我們身為非穆斯林,還有甚麼必要討論呢?但有關參觀寺廟的規定,因為自己本身經常遊走不同的宗教聖地,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再談論一下。
有次帶一班香港遊客去西藏拉薩附近的扎葉巴寺朝拜及參觀,進佛殿的時候,遇到一位認識多年的僧人。他很友善,見面時總會捉著我的手,親切地打招呼,又用額頭輕碰我的額頭。當時同行的遊客姨姨問可否跟僧人拍照,我用藏語問僧人,僧人親切笑著說可以,就招手叫阿姨過去拍照。我這時就輕聲地提醒遊客姨姨:「等一會如果僧人邀請你坐在座墊上,按照習俗,最好還是不要坐。」果然,僧人跟遊客姨姨合照之時,友善地邀請遊客姨姨坐在旁邊,但遊客守規矩,只是蹲著跟僧人拍照留念。
為甚麼我要特別提醒遊客不要坐上座墊呢?因為那些座墊是專門給僧人使用,按照習俗,而非硬性規定,俗家人不應該隨便亂坐。不少僧人面對這些施加在他人的規矩,相對寬心,也不強求,這是他們的修為,但身為外地遊客,到訪宗教場所,即使別人沒有硬性規定,但也應該主動做好應有的規矩,這叫禮數。
多年前參加一個法會,達賴喇嘛跟一群華人的信徒見面並開示佛法,尊者提到,按歷史的次序,中國先於西藏有佛教,所以華人算是師兄,藏人算是師弟,尊者說:「我代表藏人,向華人的師弟,行個弟子之禮。」說罷彎腰鞠了一躬,行了一禮。
尊者言辭風趣,但眾人見他對自己行禮時,雖然笑了,但立即站起身還禮,有些還行了三頂禮,以示尊重。之後尊者語帶幽默地補充一句:「但我經常跟華人的師兄說,有時候師弟學習,可能比師兄好的啊!」(眾人聽罷,又是一邊笑著,一邊點頭認同。)
以尊者的修為,肯定不會要求俗家人甚至弟子守著繁瑣的規矩。就像是數年前 Lady Gaga 跟尊者會面時,可以肯定是達賴喇嘛,也不會對 Lady Gaga 的衣飾有任何限制,但 Lady Gaga 卻還是會穿著得較為端裝才見面,這也是尊重。
又例如不少人知道藏人有獻哈達的風俗(哈達即白色絹布,象徵純潔,作祝福用),但卻往往搞錯儀式。好像在數年前,有漢人學者跟尊者見面時獻哈達,居然直接把哈達戴到達賴喇嘛的脖子上,其實是僭越之舉,失了禮節。尊者是大自在者,不在意繁文縟節,也就欣然接過,絲毫沒有責備之意,而那名漢人學者,估計也只是無心之失,但怎樣說也好,就是失禮了。
自己去過很多穆斯林的國度旅行,接觸了不少穆斯林,感覺他們對非穆斯林,其實都很包容。我試過在齋戒月,到訪阿富汗首都喀布爾的民居,他們自己雖然不吃不喝,但還是給我端上清茶及糖果。我也試過在伊朗東北馬什哈德的伊瑪目禮薩聖陵裡,跟阿訇(宗教老師)及信徒聊天時,他們問起我的宗教,我說佛教,然後就叫我唸一段佛經給他們聽。我當時說,這裡是清真寺,唸佛經好像不好吧。但那位阿訇說沒關係,說都是愛與慈悲。我推了兩次,見他們還是叫我唸,便唸了一段。阿訇問我意思,其他懂英語的朝拜者幫忙翻譯,我簡單解釋說,如果是善男子善女人,就能見到佛。阿訇還舉起雙手,開玩笑地說了句:「Didam!」(我看見了。)其他信眾也就笑了起來,對我這名非穆斯林也極為包容。不過包容還包容,如果我純粹因為伊朗阿訇的包容,就以為自己可以在任何清真寺裡都唸佛經,那就是失禮之舉了。
有不少香港人,經常說國際標準,典型的語句樣式是這樣:「如果喺外國,啲警察早就⋯⋯」那麼我們也說一下,如果在外國,女性的政治人物在清真寺,是如何穿著。隨便在網上一搜,就能見到英女皇伊麗莎白二世,荷蘭碧翠斯女王,英國劍橋公爵夫人凱蒂,紐西蘭總理傑辛達·阿德恩,美國小布殊太太 Laura 等等,全都選擇在清真寺裡戴上頭巾。戴上頭巾,不是順從或屈服,只是純粹表示尊重。
有些人把尊重及規矩搞錯,以為沒有違反規矩,就是尊重,其實兩者截然不同。例如,在日皇登基禮上,估計沒有規矩禁止訪客玩手機,但你代表香港出席,卻在如此莊嚴的場合,自顧自玩起手機,還要被人拍到,就顯得不尊重了,這就是規矩及尊重的分別。
別人寬心處事,包容非信徒的越禮之舉,是一回事,但總不能把別人的包容,當作失禮的開脫之詞。尊重的本源是禮數,而以何種方式去體現尊重,還在乎見識與常識。若然這句說話出自父母之口,那就是家教了。
———
照片:數年前到訪伊朗東北馬什哈德的伊瑪目禮薩聖陵外邊,遇到一對來自 Qaem Shah 的夫婦,妻子名叫 Parisa。她穿著的,是由頭包至腳底的大袍,叫做 chador。在伊朗的氣氛相對保守,拍照前問了同意,拍照之後,我跟她的丈夫握手,之後把手放在自己心口,向女士點頭道謝。怎料她居然從 chador 中遞出右掌,主動跟我握手道別。在伊朗,還是那句:有時真係估你唔到,摸不透。照片攝於 2014 年 3 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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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旺角序言、北角森記、誠品書店及各大書店,均有代售!其中在旺角序言及北角森記,有少量簽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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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與禮數
文:薯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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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可能會覺得,既然清真寺本身沒有規定,而本地的穆斯林也不覺冒犯,那我們身為非穆斯林,還有甚麼必要討論呢?但有關參觀寺廟的規定,因為自己本身經常遊走不同的宗教聖地,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再談論一下。
有次帶一班香港遊客去西藏拉薩附近的扎葉巴寺朝拜及參觀,進佛殿的時候,遇到一位認識多年的僧人。他很友善,見面時總會捉著我的手,親切地打招呼,又用額頭輕碰我的額頭。當時同行的遊客姨姨問可否跟僧人拍照,我用藏語問僧人,僧人親切笑著說可以,就招手叫阿姨過去拍照。我這時就輕聲地提醒遊客姨姨:「等一會如果僧人邀請你坐在座墊上,按照習俗,最好還是不要坐。」果然,僧人跟遊客姨姨合照之時,友善地邀請遊客姨姨坐在旁邊,但遊客守規矩,只是蹲著跟僧人拍照留念。
為甚麼我要特別提醒遊客不要坐上座墊呢?因為那些座墊是專門給僧人使用,按照習俗,而非硬性規定,俗家人不應該隨便亂坐。不少僧人面對這些施加在他人的規矩,相對寬心,也不強求,這是他們的修為,但身為外地遊客,到訪宗教場所,即使別人沒有硬性規定,但也應該主動做好應有的規矩,這叫禮數。
多年前參加一個法會,達賴喇嘛跟一群華人的信徒見面並開示佛法,尊者提到,按歷史的次序,中國先於西藏有佛教,所以華人算是師兄,藏人算是師弟,尊者說:「我代表藏人,向華人的師弟,行個弟子之禮。」說罷彎腰鞠了一躬,行了一禮。
尊者言辭風趣,但眾人見他對自己行禮時,雖然笑了,但立即站起身還禮,有些還行了三頂禮,以示尊重。之後尊者語帶幽默地補充一句:「但我經常跟華人的師兄說,有時候師弟學習,可能比師兄好的啊!」(眾人聽罷,又是一邊笑著,一邊點頭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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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絹新書 在 沒力史翠普yucaio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昨天銀快寫了一篇關於張大春的文章,聊天時聊得細了才想起國中時期的我超喜歡大頭春啊,那時張大春小野等等輕鬆的文學作品還蠻多的,九歌聯經爾雅都有很多好書(啟蒙的散文是國文老師送的王鼎鈞碎琉璃,老兵心情看得我頗糾結XD 後來更喜歡簡媜跟琦君的甜美啊)
也看張曼娟(海水正藍是鄰居姐姐介紹給我的,看得我哭慘了,還記得後來她出了一本純手寫的散文,剛好最近又出了一本關於寫字的,多年來她的字還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但今天要講的倒不是這幾位作家,而是影響我愛情觀甚遠的吳淡如&吳若權(言小部分就是席絹特別有洗腦能力XD) 那時這兩位作者幾乎是以接力的方式頻繁出書,存在感刷得很足
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故事之中,夾藏了許多對於愛情的看法跟思考,對於愛情或是伴侶的尊重與溝通我大致是從這兩位作家的書中學來的(嗯,還有過去的戀愛經驗)
還記得吳若權吧!曾在書中講過一句很棒的話,至今每當我在面對變化前猶豫時,總會想起--【這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後來吳淡如轉去主持節目,吳若權則寫起了心靈療癒類的書籍,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記得那時逛書店最期待的就是發現他們的新書,接著就可以買回家慢慢啃的心情啊:D
PS:後來出書頻繁而且每次一看就買的是宮部美幸,早期在臉譜出的版本幾乎見一本買一本,後來推理看得少了,她也越出越多就很少買了(比起推理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Love Love啊)
#時代的眼淚
#你的國中讀什麼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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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夠好,讀者就會捨不得你消失──專訪言情小說天后席絹
採訪/張容兒;筆答/席絹
身為自九零年代出道、至今依然持續維持極高人氣、作品質量兼優的言情小說作者,席絹
不但對於如何在類型小說當中注入新意有自己的想法,對於讀者、網路作品、影視改編、
出版環境甚至數位閱讀,也都有她獨到的觀察。本篇專訪由「閱讀‧最前線」提問,席絹
親自筆答,揭露在寫出那麼多不同愛情故事的席絹眼中,自己的作品以及目前的出版市場
是什麼模樣……
關於創作
從 1993 年到 2015 年,您持續耕耘言情小說不輟,創作出了幾十本膾炙人口的作品。您
是如何維持創作的熱情與動力呢?是什麼支撐著您不斷創作?您是否曾經遇到過創作的瓶
頸?又是如何克服的?
我始終認為:成為一名創作者之前,必得先是一個狂熱的閱讀者。當我們徜徉在文字裡,
被各種不同的故事帶動情緒時,就是在經歷一場美妙的夢幻旅程。
有些夢很美好,讓你感到心滿意足;有些夢你看完之後會覺得意猶未盡,甚至覺得遺憾,
於是産生了觸動,總忍不住會想著:如果是我,會怎樣怎樣去寫它……
想得多了,自然就有了創作的動力,就會忍不住動筆試試,這就是從一個讀者變為作者的
開始。
至於,成為作者之後,如何一直維持創作動力?當然就是始終堅持住想要將腦子裡靈光一
閃的想法,給實際化為文字的念頭,永遠不要熄滅。只要創作之心不滅,就算遭遇再困難
的瓶頸,也總是能跨過的。
而瓶頸這種東西,它可能是因為懶,可能是因為對自己的創意不滿足,或者是滿腦袋想法
,卻無法恰當的以文字表達出來。這種情況很糟糕,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應對方法。還是
那句話,只要還渴望創作,對文字還有熱情的話,這條路,就能走下去。
言情小說,向來被視為一種以女性讀者為主體、風格浪漫幻想的文類,也曾遭致一些劇情
狗血或格式化的批評。但您的作品,每部的故事與人物都各不相同、富有新意,不落一般
言情小說的窠臼,想請問您是如何持續地構思出新的作品?您曾經想過改寫其他類型的小
說嗎?您認為言情小說最大的魅力何在?
首先,謝謝你的讚美,不敢當。
第一抹靈感的出現,定然是從生活中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細節裡被觸動的。你可能會因為今
夏的第一場颱風以及風雨,構思出男女主角在這樣場景裡的邂逅,然後引發出各種可能的
劇情;或者會因為一個重大的遊樂場意外事故新聞,被那些感人的救助事蹟觸發了各種浪
漫故事的可能性,希望真的有一些美好的故事,在這樣的意外中發生……
想要保持著創作力的活躍,就要有一雙善於觀察的眼以及容易被觸動的心,以及,常常開
得很大的腦洞。
是否考慮過寫愛情以外類型的小說?我想過,並且,也就是一直處在想想罷了的階段。會
不會真的去寫,就看有沒有構思出一個足以讓我非寫不可的好故事了。
言情小說最大的魅力,當然是,我們心中永遠對愛情充滿了美好的期許以及想像。不管寫
任何類型的小說,都少不了對愛情的描寫。而言情,就是在故事裡放大了對愛情的渴望以
及幻想,把它當成主料去書寫。
回顧您十多年的創作生涯,有些讀者認為您早期的作品風格唯美活潑,近年作品則更成熟
深刻,您是否認同這樣的觀點?或是您是否有感覺到自己在創作風格上的轉變?在您的創
作生涯中是否曾發生過一些難忘的事件,對您的創作風格造成一定的影響?
人活著的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年華在老去,歲月在流逝,世間的一切,時時刻刻都在
變化,創作風格當然不可能永遠一成不變。我知道我隨時都在變,不管變得更好還是更糟
,都無法阻止、也不願阻止所有的必然産生的變化。我喜歡體會各種不同,也坦然接受轉
變之後的一切。
以創作生涯來說,發生過太多難忘的事了。當然,這些都是跟讀者朋友有關的。我的讀者
很棒,不管是批評還是讚美,都讓我印象深刻。他們以各樣的方式來向訴說他們的喜歡,
這麼多年了,我依然感到受寵若驚。我很感謝他們,沒有他們,我肯定是無法堅持到現在
的。一個能以寫作為終身職業的作者,必然是因為身邊有長情的讀者的支持。超過十年以
上的支持愛護,幾乎已經等同於完成山盟海誓了,為此我一直非常感動,也感恩。
至於創作風格的轉變,大多不可能是來自讀者的影響,而是自己在生活中有了不一樣的體
會,經過歲月歷練之後,自然而然産生了變化。
關於作品
這一問題想必是許多讀者朋友都相當好奇的。在您曾創作過的小說中,是否有您最喜歡或
最印象深刻的故事?又是否有您最偏愛的主人公?
雖然很想說『我寫的每一本小說都是我的最愛』,這個答案很標準,很安全。不過仔細想
想之後,我還是得對自己承認,能讓我很喜歡很掛念的,依然是處女作《交錯時光的愛戀
》。那是我夢想的開始,讓我能幸運走到今天的起點。就算那時文筆欠缺,內容不夠嚴謹
,仍然是我最愛的一本書,當然,書裡的男女主角,也是我的最愛。
您的近作《禁止穿越》、《福星駕到》二書中,運用到了特別又有趣的「奪舍」題材,與
鬼怪靈異小說相結合,請問您的靈感來源為何?在《福星駕到》中,女主角葉知耘的堂姐
葉知慧也是一名作家。您在描繪這樣的人物時,是不是或多或少會融入自己的影子?您會
將自己或朋友的性格與生命經驗融入到創作中嗎?
我一直對靈異的故事很感興趣。有一陣子電視上很流行類似於「鬼話連篇」的節目,說著
各地的風俗傳說以及禁忌,就算不能說是集集不落的看,但仍然自認是忠實觀眾,對於那
些民俗的傳說、似是而非的靈異照片什麼的,都看得興致盎然──這無關於我膽大或膽小
,純粹是好奇心實在難忍,被嚇得哇哇叫也要自虐的看下去。
於是,在愛情小說中加入一些靈異的劇情,也算是在表達我對一些民俗以及靈異故事的觀
感了。畢竟從小到大,這些故事聽了不少,來自身邊的、來自電視節目的、來自一些驚悚
小說的,自然會有所觸動。每一個觸動都是寶貴的靈感起點,也是創作的動力,就能愉快
的開新稿了。
創作本來就是將生活中的各種體驗表達給讀者分享的過程。讀過的報章雜誌、看過的新聞
、追過的電視劇,以及跟朋友哈啦一些有的沒的八卦都能轉化成寫作內容的備用素材。
貼不了了,請到該網址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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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Romances/M.1599406925.A.3E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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