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
回想人生覺得最孤獨的時候,應該是讀大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經常躲在家中不願外出的時候。那時候總覺得有許多鬱結無從說起。旁人因為失戀而哭,我卻因為不應該不喜歡對方而哭;旁人因為不喜歡讀書而哭,我卻因為不喜歡任何事情而哭;旁人因為討厭上班而哭,我卻因為愧疚自己不夠珍惜機會而哭。就這樣總是在家裡無所事事,拒絕了大部分的邀約,任由自己在孤獨裡沉淪。
然後到了除夕那夜,毅然決定逃離這片黑暗,自己一個到台灣旅行。許多片段依然歷歷在目,因為那是自己第一次活在沒有旁人目光的地方,每天只需要問自己想去哪裡,想看甚麼,想做甚麼。幾天的夜裡獨自一人在青年旅舍那張狹窄的床上寫著日記,在孤獨的空間裡回溯每天發生的事。即使全是瑣碎的見聞,但還是渴望把一點一滴都記錄下來。一個人登山,一個人迷路,一個人跑到空無一人的景點拍照。說來有些誇張,但那確實是我第一次覺得,其實人生有時不需要為太多人的期望負責。因此後來的生活裡,才懂得把他人的看法評價放輕一點,把自己的想法感受看重一些。
以前尤其珍惜孤獨,一度覺得自己也挺奇怪。一旦與人共處的時光太長,總需要找些藉口獨處,因為只有一個人才能沉澱混亂紛擾的思緒。有些人需要練習獨處,我想我卻總在練習享受熱鬧,而且還是這幾年才慢慢學會的。
人生而孤獨,但註定要與人連結,孤獨與熱鬧各有價值。從孤獨中了解自身,建構與人相處的起點,便不致被人群淹沒自己,能在人海之中建立穩固的橋樑。孤獨有時,熱鬧有時;在孤獨的時候享受孤獨,在熱鬧的時候投入熱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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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團圓的日子談孤獨 在 洪雪珍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不是孤老,而是獨立老】
一天比一天老去,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如此,每個人還是一天比一天老,而且一代比一代活得老,唯一能做的事,準備好老去,做好三件事:存錢、存健康,以及會過生活。
最重要的是,認清現實,接受老化,用正確的心態迎接它。
相比日本,台灣的老人太自艾自憐,活得太悲情,因為我們的社會觀念還留在短命的時代。雖然早已步入「高齡化社會」,再八年就進到「超高齡社會」,每五個人當中,有一個是65歲以上,我們仍然無法坦然面對長夀這件事。那麼,長夀就不是禮物,而是詛咒,不斷地抱怨各種老去的困境,讓人無法安老。
前天翻開報紙,在頭版下方,赫然跳入眼簾是「孤老宅」三個字,在驚魂未甫之下,我把這條新聞讀完,大意是在說,台灣目前有52萬多間的房子住的是65歲老人,其中近40萬間是一人獨居的老人,高達76%,也就是所謂的「孤老宅」。以大台北來說,有13萬間「孤老宅」,潛藏著「以房養老」商機400億元。
它究竟是商機,還是風險,尚待長期觀察。我想講的是「孤老」這兩個字,是孤獨老去的縮寫,充滿負面意涵,背後代表台灣社會對「一個人老去」還未準備好。
一般人認為幸福的老人就是兒孫滿堂,問題是將有越來越多的老人是一個人走向終點,過去多半是喪偶的老人,現在會多了孩子不在身邊的老人,以及單身未婚的老人。若是觀念不變,仍然留在舊時代,就會讓這些老人覺得自己很孤單、很可憐、這個人生活得很不值。
日本的出版界雖然和台灣一樣,經營每下愈況,不過令人想像不到的是,他們十年前就開始談老年生活,教大家如何迎接老去;這兩三年最熱的議題,更讓人吃驚,是「年老老人」教「年輕老人」在更老的時候,依然活得自在,甚至是工作到很老。所以作者當中,出現百歲人瑞教人生活、九十餘歲的律師教七十歲的律師怎麼繼續接案工作…
對他們來說,「老化」是一種必然,不是一個選項,只有接受它,想辦法和平共處,把它當作人生的一部分,有意識、有覺醒地過好每一天,在病痛與衰老中、在折磨與不便中,找到小確幸、找到存在感,緩步走向滿天晚霞餘暉。
而且日本在2006年就邁入「超高齡化社會」,多的是老人一個人老去。我的同事17年前留學日本,就跟一位70歲老太太租房間,兩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老太太早上都會幫他端上一碗熱騰騰的味噌湯,和他一起在窗下吃早餐,還會幫他修改日文報告,是一段令他懷念的美好時光。對於這位老人,難道不也是充滿回憶嗎?
像這樣一個人老去,日本人不稱它是「孤老」,而是「獨立老」,獨立自主地老去,是不是自立自強多了?是不是心態健康多了?
調查統計,老人最想要的老去,是不給子女添加麻煩,所以即使又病又弱,很多老人都寧願自己住在老家的老宅,一個人過日子,為什麼?
那是他的家!在他的家裡,他是老大,他做主,愛怎麼著就怎麼著,誰也管不著,就是舒適與自在。
但是子女一回到父母家,看到父母無力整理家裡,雜物堆得到處;看到父母沒法照顧三餐,冰箱裡盡是腐臭的食物…感到一種敗壞與死亡的氣味,有的想逃,有的想把父母接來跟自己住,盡子女之道,可是父母都不願意,理由只有一個:
就算是老了,他們也想要活得有尊嚴!活得自我!活得完整!
在子女家,他們是借住,是客人,是最小的、最沒地位的,自在不起來。即使你對父母儘量和顏悅色,他們仍然覺得在看你的臉色過日子,心裡就是不舒坦、就是難堪。這是老人寧願住在自己家裡的原因,即使一個人生活極其困難與不便。
當然,如果子女想要和父母住,照顧他們的生活,父母沒講出來的心底話是,「孩子,回來住吧!」也就是說,他們希望住的地方,是自己的家裡。
最近在電視上看到有些母親聲淚俱下,談年輕人北漂現象,雖然他們是談南北與城鄉差距,但是我個人不表贊同,因為孩子一旦長大,父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唯一就是放手,讓孩子獨立,追求他們的人生。這種眼淚攻勢,只會造成子女內心的愧疚與不安。
有一名職業軍人一家四口住在台北,他後來轉到學校擔任教官,才45歲就可以退伍,領終身俸,於是急急辦退伍,打算攜家帶眷回南部老家,當孝順的兒子,照顧父母。可是太太不願意,因為她是獨生女,也有日漸年老的父母,也想留在台北照顧他們。為了這件事吵了一年,你猜結果是什麼?
離婚!
兩個孩子,一個國一、一個小五,為了照顧父母,整個家不僅毀了,還分隔兩地,一年見不到幾次面,至於嗎?於是我問這名職業軍人,他的父母究竟有多年老,這麼需要他拋妻棄子,回去照顧他們?
不過是70歲!
自從他15歲讀軍校以後,就離家住在部隊裡,後來為了遷就妻子才住在台北,他覺得很不孝順,把父母丟在南部數十年,倚門望眼欲穿,期盼他早早回去「全家團圓」。現在中年了,也該回去照顧老年的父母,否則他很難想像父母要如何孤單無助地老去。我忍不住問他,以後他自己也會老去,怎麼辦?
「我會再婚,就有人照顧我。」
但是這次他學乖了,前提是配偶要跟父母同住。他都一把年紀,還要與父母同住,到哪裡去找這樣的配偶?他想也不想就說,外籍配偶也可以,既年輕又肯吃苦耐勞,一定可以照顧他到終老。
所以,對於「一個人老去」的觀念若是不改,就會「禍延子孫」。
單身未婚的人,一定是一個人老去;就算結婚,一半機率是配偶先走;即使有子女,現在生得少,未必在身邊,因此「一個人老去」將是非常普遍的現象,要做的不是找另一個人來照顧自己,而是想辦法照顧自己到最後一天。
有錢、有健康,而且懂得生活,是每個人老去,一定要準備好的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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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團圓的日子談孤獨 在 莎比亞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十個關於表白的故事】
Story 3《英超曼聯又輸一場.jpg》 (下)
來到美國,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上高登是黃金定律。除了思鄉跟思親外,我還特別想她。初來報到,在這裡朋友不多,說話少了,人也沉默了。唯一的好處是變得認真,踏實了一點。半夜寂靜無人,失眠觸發了雙魚的多愁善感,常常浮現過去的畫面。不知道她這刻是否睡得香甜?還會不會偶爾發惡夢驚醒?我拿著一張僅餘的合照,看著她的燦爛笑容,迎接每天日出,抹走眼淚,又再獨自上學。
日間上學的日子就是堂接堂,落堂就去運動或做功課,沒有熟悉的商場逛逛,還要忍受其他同學的奇異目光,有時真想在他們而前大罵一句:「笑甚麼,畜生,你也是韓國人!」但算了,這裡的A&F大隻佬又怎會明白高登術語?一不小心,還可能觸怒他們捉我去Happy Corner,我可不想。
在家人及朋友的眼裡,都以為我在這裡風流快活,體驗YOLO文化。每一個晚上都落Pub左Fing右Fing,醉了便抱著另一個也爛醉如泥的金髮身軀回宿舍爽到天光。然而,誰又知到,我不單沒有被同化墜進糜爛的無底洞,反而日間勤奮好學,夜裡舉頭望著天光板,低頭看合照…?那時,只有一個願望,就是能跟她再有機會聊天,閒談幾句也就心滿意足。
在某一夜,我忍不著在Facebook pm了她一個短訊:「這裡的生活很苦,妳呢?只想跟妳說一聲對不起,不打擾妳了。」道歉後,不但沒有釋懷半點,心好像被壓得更重…為甚麼當初我連一聲道別也不跟她說?自知傷害了她,也不奢望她會回覆,可是每隔兩三分鐘還會忍不著,按到inbox裡,看看收不收到她的Message,沒有,還是沒有,什麼都沒有了……
可能上天還眷顧我這個流落異鄉的中國豬,她在幾天後終於回覆:「嗯……」雖然只有一個單字,但在這個特別冷的夜晚帶來無比溫暖,一個轉身再轉身,差點興奮得從床上掉下……Oh Yea!
那一記破冰轉身後,想不到我們越聊越多,她好似已忘了我曾待她有多差,而我也繼續裝傻,雖與她間隔著不知多少公里,但也努力嘗試拉近多一點心靈上的差距。厚著臉皮跟她說,原來我真的不能沒有妳。她卻回應,原來你這樣珍惜我?從前在熱戀中,都未聽講過……正以為我已被拒於門外,當回朋友已經行人止步,誰料她竟說:「其實我都好掛住你……」於是,我鼓起勇氣,繼續堅持踏前,終於在一年後收復失地,她重新接受了我,唔……這就是Long D嗎?不理了。
滿以為又是TVB的大團圓,當我在聖誕節回港,步出入境大堂一刻,她早已站著等我,背景響起無懼世事變改還是越難越愛,兩個人說出不話的感動對望,無懼世事變改還是越難越愛,我們相擁而哭,又黎無懼世事變改還是越難越愛……但事與願違,第一,當時還未有這首歌,第二,原來我們的集數只去到十多集還未結局,即還有一個小高潮才能跳起BBQ。
天意弄人的Final Boss是,她也要去外國讀書。不過不是來美國,而是去英國……噢,那麼外國跟外國近了很多,那就很好不再Long D了嗎?我也天真的有過一刻錯覺。但原來,英美的Spring Break、Easter的假期日子都不一樣,我們變相只有聖誕及Summer才能見面,一年見四次變一年見兩次。
其實她有爭取過來美一起讀書,但家人反對,我們也只好逆來順受。樂觀的去想,我們總算沒有再錯過對方,她原諒了我,我也學懂了珍惜,上天重新給了我們一個機會,還抱怨什麼?
日子雖然難捱,每天最期等待的畫面就是Sport Practice後狗衝返房,跟她FaceTime直到她要睡。如果西甲有皇馬,英超有曼聯的日子,我們都會隔著螢幕,把對方幻想成就在身邊,倚靠著對方一起觀看九十分鐘的賽事。曼聯輸波後,她便風雨不改多疲倦也要把「英超曼聯又輸一場.jpg」Send給我。
我們的關係維持至今,仍然深明白可以見到對方的時間不多,就只有聖誕及暑假。剛剛的聖誕我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實實在在的擁抱感覺真好。當我們都讀完書回港後,必定會舉辦一場BBQ邀請大家來一個真正的大團圓Happy Ending,屆時,你或妳可以為我們高唱一曲無懼世事變改還是越難越愛嗎?多謝收看,有緣再會。
(PS: 雖然仍熱愛寫作,但一個人單機打字實在有點累也很孤獨。如果有十個人留言支持,說還想看第四個故事,那我就開始動筆。越多支持,越有動力,寫得越快。)
謝謝大家。
FB: 莎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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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十個關於表白的故事》:
一.【雛白】https://www.facebook.com/…/a.312302272304…/275763379291285/…
二. 【休止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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