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8.28 台灣青少年訓練營-擔任助教
今年暑假,網球協會邀請曾經ATP 22 位名教練Tarik Benhabiles來到臺灣,與我和三位教練舉辦青少年訓練營。我剛從巴西飛了三十幾個小時,最後飛行太久,身體不適,回台後先吊點滴,這是最快恢復的方式,下次應該在美國先停留休息一天,再接著繼續飛!
國中時寒暑假,曾和妹妹來員林訓練,所以在這裡是熟悉有回億的,過去和我對打的球友們,現在都當教練了。我和張孝雍教練聊起過去在員林公園訓練時,我們打彈珠,撞球,看包廂電影,在阿婆店裡打電動,從97格鬥到快打炫風等等,他只用二十元就可以玩整個下午,從後面看他的使用格鬥必殺絕技背影,可以一直接到對手毫無還手餘地,並且每個角色都會使用,看他手指如此靈活,螢幕上展現各種不同招式,我看了目瞪口呆,真希望跟他一樣會打電動,能隨心所欲駕馭著搖桿及按鈕,哈!現在小朋友是否有這樣的童年呢?
龍應台寫給她兒子安德烈的家書中,兒子問媽媽年輕都在玩什麼?龍:台灣人的玩是參加救國團所設計的自強活動,唱歌,跳舞,大風吹等,我們玩是為了救國,他的西方父親則是和一,兩個伴留著長髮,從德國一路(Hitchhike)搭便車橫過歐洲,提到在沒錢的情況下如何在希臘農家騙到一頓飯,提到在稻草堆裡睡覺,看捷克夜空滿天沈沈星斗。那個年代台灣青年的玩和歐洲青年的玩,最主要差別在前者是集體思維而後者是個人思維,但我們被教導個人是為了集體而存在。人生像一條從寬闊平原走進森林的路,原本在平原有同伴結夥而行,歡樂地前推後擠,一旦進入森林,草叢和荊棘擋路,情形變了,個人專心走自己路,尋找自己的方向,離開這段純潔而明亮階段,路可能越走越孤獨。那現在的小朋友玩什麼呢?年輕人又是玩什麼?
員林訓練第一天,Tarik教練分五組,從練習中把每位選手分別找出優缺點,他說台灣小朋友太好教了,聽話又願意吃苦,不過,他發現很多有天分的小孩,訓練方向不對,沒有系統以及方法,加上太早封拍,訓練時間太長沒效率,選手長大後,本身對網球毫無熱情,把網球當升學跳板,以及將來當教練混口飯吃,所以能打到國際的不是超級無敵有天分,就是把網球當生命一樣癡迷。
我們從後面觀察,有位小選手慢吞吞從單打線左邊走到右邊,平均一趟走14步,一點精神都沒有,我們無奈苦笑,但是知道她平時練球也是如此,不是不開心,而是習慣問題,你可以從選手在球場的一舉一動,看出她將來人生大概是什麼樣子。大家都知道玩牌可以顯露出性格,而在球場上更是能觸碰到深層的內在自我。
台灣選手只待在底線對角來回對抽,不,應該是來回對碰,訓練從不練切球,截擊,殺球,每個發球的握把都被教練糾正,因為會侷限著本身動力鍊,如果台灣選手將來目標走向國際,從小訓練就應該多方面嘗試,多方面練習,而不是留在底線等待對手失誤,短短一星期,不可能把你從排名三十搖身一變為第一,卻可以學到一些觀念,讓你知道,要成為更好的選手必須怎麼做,如何去準備,以及具備什麼樣的態度,不然提早退出。
我認為每位打網球孩子不見得要打職業比賽,這過程中投入大量時間,金錢,青春歲月,現實競技中,突如其來的受傷,復健,比賽失敗,房間自言自語,定不到機位,被騙被搶,眾人對你的期許,轉換不當成為壓力,連續輸球換得憂鬱症,有時堅持到最後,並不是名利兼得,而是傷痕累累。反觀,讓孩子學運動,培養生命韌力,專注有始有終,當遇到困難可以用正面思維解決逆境,相信這是將來人生更值得思考的。
這群小朋友非常可愛,由於這個階段我經歷過,所以對比賽污球,喊聲,教練關注時格外賣力,耍球技愛現等等,都心知肚明他們在玩什麼把戲,真是太有趣了。但是大熱天叫我在太陽下訓練跑來跑去沒問題,當教練必須在陽光下晒整天反而吃不消,真想帶把遮陽傘。教練們,你們怎麼有辦法天天跟這些小鬼耗在球場上?從不會打球到會揮拍,到會比賽,你們怎麼有辦法站那麼久,雖然只動嘴巴,手比畫揮揮兩下,並叫小鬼們依樣畫葫蘆照揮, 你得忍受家長們東嫌西嫌,比賽打贏緊緊靠著教練,一旦比賽輸球便對你全盤否定!
網球教練猶如教育小種子,慢慢一點一滴耐心陪伴成長。我被小朋友叫陳教練,對我來說真不習慣,我必須說會打球,不見得是位好教練,當一位好教練要很用心投入,每天很有紀律的反覆訓練,自己還要下功夫求新求變, 總是永遠在舞台下默默付出,把孩子們推到自己頭頂上。
幾天下來,Tarik 調侃的說,你還是回去屬於你的地方,站在舞台上,拿幾個冠軍,享受比賽帶來的熱趣吧!
大風草種子 在 張光偉 Wayne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我禱告我可以活出這首詩的生命。我常常很慚愧,因為我真的不夠。我們不要追求世上的名利,但是我們追求主的道路。
無名的傳道
一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秋風和秋雨
打碎了你的睡夢;
迷茫和惆悵的網卻織滿了你的心胸;
回顧過來的路途上處處都是坎坷和不平。
幾次的失敗,
幾次的得勝,
多少次的心灰意冷,
也有多少次的歡呼歌頌;
日子像風掣電馳般地過來了,
如今,誠然如你所想地,
實在需要片刻的沉思和安靜;
因為,在前面的路途上還有更多的坎坷和不平,
更多的荊棘,困苦,和泥濘。
是的,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但是,你卻這樣地說過:
是自己的手甘心放下世上的享受;
是自己的腳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選中」這條不自由的道路並非出於無奈,相反地
卻正是大膽地使用了自己的「自由」!
所以,
寧肯叫淚水一行行地向內心湧流,
遙望著各各他的山頂,就是至死──
也絕不退後!
是的,弟兄!.
(我仿佛曾親眼看見)
是那一天你來到了主的面前!
把自己,無條件地放上了死的祭壇,
帶著了滿臉的熱淚,
說不出是快活還是辛酸……。
是的,弟兄!
(我真地像是看見)
是那一天,你奉了主的差遣,
背起了主曾背過的十字架
你出發了!
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東征西戰,
直到今天!
你出發了!
用微笑
告別了書桌上你愛戀過的書物;
用微笑
告別了日記裡你愛戀過的夢想。
正如你曾經講過地:
『是用自己的手放下了朋友,愛人,享受,和名望;
是用自己的自由選擇了艱苦的戰場!』
你出發了!
當你把貧窮的行裝背上了肩膀,
卻想到了還該去看看年老的爹娘!
你原打算同樣地
用勇敢的微笑去告別他們,
但還未曾笑出的時候,
熱淚,卻早已漱漱地流到臉上……。
弟兄,你出發了!
從此便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東征西戰,直到今天!
你,出發了!
冷酷地離開了家人和田舍,
把熱愛撒向了黑暗而死蔭的角落!
為了使醜惡的人世上開出幾支潔淨的花朵,
你不惜把自己粉碎成一粒粒的種子,
向腐臭的土地上散布,傳播!
叫它們死透了,完全地死透,
埋沒了,更多地埋沒!
弟兄,你出發了!
經過了多少曠野和平原,
也越過了多少江河和山川,
忘記了欣賞風花雪月的美景,
顧不得注意白雲蒼波的變幻,
走過一個鄉城又一個鄉城,
走過一個鎮店又一個鎮店;
和你一天比一天接近的
是苦難,是顛連,是破蔽的農村中一張一張的貧血的飢餓的臉;
但你溫暖的家室,
甜蜜的夢想,
可愛的書桌和田園,
卻一天比一地遙遠,
一天比一天遙遠……。
弟兄,你出發了!
雖然歷盡了重重的艱險,
但卻沒有一次的折返,
你一直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東征西戰,直到今天!
但是,今天!
你卻蒼老憔悴得多了!
因為,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弟兄,你的確蒼老憔悴得多了!
多少年的呼喊撕裂了你的嗓子,
多少年的風霜吹皺了你的面皮,
心,在一天天地低沉,更低沉,
脊背,也在一天天地嶙峋,彎曲!
但你──我的弟兄!
卻撐持著千傷百孔的體軀,
苦守著自己的崗位,寸步不移!
弟兄,你實在蒼老憔悴得多了;
為了尋找浪子們回家,
你自己卻變成了流浪者
天天過著飄泊的日子!
沒有人接待便怡然地露天而宿,
沒有了糧食便恬然地以風充飢;
「絕食」是你的家常便飯,
清寒變成了你的裝飾;
山裡的狐貍有洞可住,
天上的飛鳥也有巢可棲,
而你──卻像是秋天的小葉,
為了警告人們預備將來的「節期」,
便不惜在風雨中無聲地飄逝,
沒有一點哀怨,
也沒有一聲嘆息……。
弟兄啊!
我代你幹脆地講了吧!
在過來的路途上
並不是每一點痛苦都能使你忍受,
好幾次當低雲密布的時候,
你也曾不自主地回了回頭,
但每一次的停逗啊!
卻更多地加添了你的力量,
繼續前進!
繼續戰鬥!
正如你說過的:
『是自己的手甘心放下世上的享受;
是自己的腳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所以,便寧肯叫淚水一行行地向內心湧流,
遙望著各各他的山頂,就是至死──也絕不退後!』
二
記得是那一天,
你忽然地感到了孤單!
舊日的朋友早就已疏遠,
而教會當中也同樣是輕漠,冷淡!
對人世你滿懷著憐憫和惋惜,
但換來的卻是一片的諷刺和嘲譏,
把熱情完全地獻給了姊妹和兄弟,
但人們給你的,卻是你心靈上
擔不起的「壓制」和悒鬱;
沒有人了解,
也沒有人注意;
憂悶壓傷死了你的肺腑,
沉痛堵住了你的呼吸!
白天雖然是緊張地忙著工作,
但深夜裡在主面前卻常是暗暗地哭泣!
孤單啊!天地間除了自己的身影
幾乎再也找不到一個同行的伴侶,
於是,在你感到窒息的時候,
你不禁地開始了遲疑………。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
你又想起了蒙恩時的召呼!
荒蕪的地土上發了白的莊稼等著收割,
炮火下祖國的同胞們像亡羊似的
在悲嗚!在哀哭!
主說:『我可以差遣誰呢?
誰肯為我們去呢?
神家裡多少個弟兄姊妹沒有人照護,
難道你真忍心的這樣退去
僅僅是為了忍不住這點苦楚!……。』
就在那一剎那啊!
你才真正地認清了十字架的道路,
再一次在主面前彈下了辛酸的眼淚,
再一次默然地接受了主的托付,
把親手喂養的羊群當作自己的喜樂,
把寂寞的孤獨,卻當作了自己的幸福。
時間使你忘記了孤單,
弟妹們的長進使你看輕了艱難;
你欣慰地眼看著他們在進步,更進步,
你衷心裡盼望著扶持他們直到晚年!
誰知,漸漸地密雲陰森地布滿了高天,
枯草也恐怖地塞滿了荒原;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真的,越顯得黝黑,幽暗……。
多少個不必要的誤會,
帶來了多少個不必要的攻擊,
多少個當面的責難,
也有多少個背地的卑夷;
慢慢地,你終於明白了,
神家裡也同樣地有人妒忌,
在這一條狹窄的小路上,
也同樣地有人頂撞,排擠……。
你一直忍耐著「在上者」的眼色,
為的是群羊,為的是工作,
但人,總有個忍不住的時候啊!
所以在那一天,你想,離開這個地方,
再到塵世上去飄泊,飄泊……。
那一天你整夜地漫步在小園之中,
一會兒回憶,一會兒是憧憬,
一會兒毅然地注視著天際,
一會兒卻又頹然地萬念叢生……。
回顧過來的道路上,
處處都是坎坷和不平:
曾有幾次的失敗,
也有幾次的得勝,
多少次的心灰意冷,
也有多少次的歡呼歌頌;
過來的旅程上
塗滿了自己的心血和熱誠
──目前的工作雖然還好
但為它卻受盡了生產的疼痛!
而如今,竟是這樣地走了!
這樣地走了啊!
想到這裡你已經淚眼晶瑩……。
走了啊,
這一次已堅決地走了!
再不願有一點踟躕,
再不願苦待自己的感情!
但你說,在臨走之前我還該有個禱告,
為的是把他們交托在神的手中,
於是,你輕輕地回過頭來,
又看到了你親愛的弟妹們的面容,
像平時一樣地你提著他們的名字祝禱著,
但這一次卻哀傷地泣不成聲……。
那時候,晦暗的月亮忽隱忽現,
寂寥的寒星也在瑟縮地眨著眼睛,
天邊上飄忽著幾片不定的浮雲
天地間泛起了一片緘默和寂靜,
卻沒有一絲的關心和同情……。
當宇宙淒涼得令人難堪的時候,
忽然在隱密處傳來了神的呼聲:
『彼得,彼得,我今晚憂傷得幾乎要死,
難道你真不能和我一同儆醒?
三年相共,我們的情誼何等深厚,
朋友相稱,我們的友愛何等敦隆!
你雖曾再三的不認我,我卻一直在容忍,
多少次的危險我仍是親自地與你同行!
為了你,我放下了天上的榮耀,
為了你,我選擇了客店的馬棚,
為了你,我拒絕了眾人的擁戴和稱頌,
為了你,我由無限的富有變成了貧窮,
為了你,在那一夜我沉痛地分了杯和餅,
為了你,在那一夜我會叮嚀了又加叮嚀,
為了你,我擔當了鞭打,凌辱,和嘲諷,
為了你,我像羊羔似的被牽到宰殺之地,
為了你的靈魂不死,我至終舍了性命,
但死後卻有多少的計劃期待著你們完成!』
『如今多少人仍然在變相的出賣著我,
多少人也依然在傾軋,紛爭,
多少人把教會當成了有錢人的享樂,
多少個,多少個貧窮人卻沒有福音可聽,
多少人都嫌這條路窄而退去了啊,
今晚間我實在有說不出的傷慟!
說不出的傷慟!』
『彼得,彼得,
我的朋友!
你真地就這樣去了麼?
你真不能和我一同儆醒?……
在加利利的海濱,
你曾再三的向我應允,
不惜以任何的代價,
代替我看守羊群!
但今天,竟是這樣地使你傷心麼!
為了這點難處,便對我的呼喚置若罔聞!』
『彼得,彼得,
我的朋友!
今晚上我在舉著釘痕的手向你請命!
因為罪世上還有無數個,
無數個將亡的靈魂!
誠然地在今後的道路上,
還有更多的工作和戰爭!
但若你竟因此而退去,
這一個破口又有誰來堵防?
又有誰來擔承呢?……』
晨雞的呼喚提醒了你當初的誓言,
天上的慈愛化消了你剛硬的決斷,
忘記了時間恁般地那樣長久,
你釘住似地鵠立在無花果樹的旁邊,
清風吹著你的頭發,
好像在撫問,在溫存,在慰安!
不知從何時落下的淚水,
已經不可分辨地
和著露水,洒滿了腳前……。
久已含蘊在心靈深處的無聲的歌詩,
如今已慢慢地變成了有聲的樂曲:
『恩主若仍然要我我必定跟隨,
無論到什麼地方我也跟隨到底!
過去,現在,直到永永遠遠,
任憑海涸石爛也仍然愛他!
縱使有一天自己被倒釘了十架,
主啊!我至死不移!』
從那一天起,
你已變得更加堅決,更加奮鬥!
雖然歷盡了重重的艱險!
但卻沒有一次的屈就!
正如你自己所說地:
『是自己的手放下了世上的享受,
是自己的腳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所以,便寧肯叫委曲甚至死亡臨頭,
遙望著各各他的山頂,也絕不退後!』
三
馳騁在僕僕的風塵裡,
你又經過了多少的爭戰!
穿過了曠野和平原,
越過了江河和山川,
過了一個鄉城又一個鄉城,
過了一個鎮店又一個鎮店;
和你一天比一天接近的
是苦難,是顛連,
是破蔽的農村中一張一張的貧血的飢餓的臉;
但你溫暖的家室,
甜蜜的夢想,
可愛的書桌和田園,
卻是一天比一天地遙遠,
一天比一天地遙遠……。
建立了多少的工作,
也變換了多少的境地,
多少年的呼喊撕裂了你的嗓子,
多少年的風霜吹皺了你的面皮,
心,在一天天地低沉,更低沉,
脊背,也在一天天地嶙峋,彎曲,
沒有人接待便露天而宿,
沒有了糧食便以風充飢,
生活和歲月使你越發的憔悴,蒼老,
反復的「沖殺」也摧傷了你的心靈和身體!
但你──我的弟兄!
面對著狂風和暴雨,
抗拒著撒但的火箭和詭計,
堅立自己的崗位上
寸步不移!
弟兄們!
你們是無聲無息的磐石,
你們也是攻打前鋒的尖兵!
你們是隱藏的教會的基礎,
你們是沒有功章的英雄!
你們只知道默默地埋頭苦幹,
你們早已經忘記了
舒適,安樂,地位,和虛榮。
講台上聽不見你洋洋地教訓,
闊綽的禮拜堂裡也看不見你的身影,
教會的報紙刊物上從沒有你的地位,
華麗的「大牧師們」的臥房裡
更沒有你的床位和影蹤!
你們,
你們是無名的傳道者啊!
只有在被人遺忘的地方
才會發現你們的腳蹤……。
沒有人留心曠野是如何地變成樹林,
沒有人曉得樹枝是如何結出花果,
沒有人明白為什麼沙漠裡盛開了玫瑰,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荒地上流出了江河,
沒有人曾回想
福音如何地由歐洲傳到中國,
更沒有人追問路得,司布真,慕迪,宋尚節,
他們得救和奉獻的經過!
沒有人想到用墓碑去紀念你的功績,
因為:你們是無名的。
無名的傳道者!
無名的傳道者啊!
我關念而敬愛的弟兄!
多少神重視的工作裡滲雜著你的血淚,
多少神重用的僕人們是你作成的事工,
你們叫多少不知名的靈魂得到了生命,
你們的禱告也帶來多少的「時代的復興」。
你們,
你們是無名的傳道者啊!
你們是我關念而且敬愛的弟兄!
弟兄!
我本想盡可能送給你一點禮品,
但因此卻顯出了我低能的拙笨,
我寫不出一行詩句足能述說我的心意,
也畫不出一張畫像足能描出你的靈魂,
我編不出一個劇本可以表達我的敬仰,
更作不出一首歌曲用來讚揚你的精神!
因為每想到你的生平,
我的心便不禁地共鳴,
(雖然我們還沒有一次的交接,
然而在禱告中我們卻時常地相逢)
想到你的成就我會同樣地興奮,
想到你的苦衷我也會同樣地痛淚縱橫,
所以,每當我提起筆來我便不由得激動!
如果想歌唱我的喉嚨也常是嚥哽!
面對著你們的豐盛,
我自覺得渺小貧寒,
面對著你們的偉大,
我自覺得幼稚可憐。
今天,我沒一點饋贈,
也沒有一點的好處可言,
我只願把這顆「心」化在你們中間,
陪著你們東征西戰,
直到主來的那一天!
弟兄!我們走吧!
哪怕十宇架的道路越走越難,
我們的心志卻是越難越堅!
什麼時候忍耐到底把世路走完,
和恩主對面相見的時候,
再把一生的傷痛
盡情地訴說在主的面前……。
四
今天號角又一次地吹起了!
一個更大的戰爭在等候著我們走上前線,
因為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真地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弟兄,不是嗎!
今夜的秋風和秋雨
打碎了你甜蜜的睡夢,
一面迷茫和惆悵的網
卻織滿了你的心胸,
你回顧著過來的路途,
路途上盡都是坎坷和不平:
幾次的失敗;
幾次的得勝,
多少次的心灰和意冷,
也有多少次的歡呼和歌頌;
日子像風掣電馳般地過來了,
但今天,誠然如你所想地,
實在需要片刻的沉思和安靜;
因為,在前面的路途上
還有更多的崎嶇,泥濘,荊棘,和不平。
也有更大的坎坷,困苦,艱辛,和戰爭!
是的,
當黎明快要來臨的時候,
人世間便越顯得黝黑,艱難,幽暗……。
但我們既得了這神的兒女的位份,
又焉知不是為了今天呢!
弟兄們,
今天,密雲已經陰森地布滿了高天!
今天,枯草已經恐怖地塞滿了荒原!
今天,風暴的爪牙正在瘋狂地爬抓著大地的胸脯!
今天,狠毒的霹靂正在兇惡地注視著塵寰!
今天,披著羊皮的豺狼已經侵佔了教會!
今天,遍地吼叫的獅群已經埋伏在我們的去路的旁邊!
今天,把我們的旗幟也高高地舉起來吧!
因為惡魔們率領著它們的子孫
竟妄想著在黎明前夕傾巢而戰!
弟兄,
在作戰的前一刻,
實在需要片刻的沉思和安靜,
但今天,
時候卻是不多了啊!
今天,
我們勇敢地起來吧!
弟兄!
今天,叫我們來宣告!
我們的人數一點也不稀少!
今天,叫我們來否認!
我們的行列一點也不孤單!
今天,
雖然還有多少人未曾見面,
但他們,
卻和我一樣地會用心靈和你緊緊地相聯!
因為,
我們都有同樣的苦悶!
我們也都仰望著同一個標桿!
今天,在農村,在鄉城,在重慶,在北平;
在多少地區裡面,
在每一個教會當中,
在南,在北,在西,在東,在中國;在全世界裡,
都有許多無名的傳道者 ──我們的弟兄!
這是一支沒有隊形的軍旅,
只在靜等著元帥的手勢和命令!
弟兄!
時候實在不多了!
今天,叫我們來說:
『與其將來迎接這個必來的戰爭,
反而不如──首先發動!』
弟兄!
面對這個大風暴
勇敢地站起來吧!
弟兄,起來吧!
多少個弟兄曾經把性命丟在北非,
多少個弟兄曾經把屍骨埋在南美,
多少個弟兄正在遠征著新疆和西藏,
多少個弟兄正探索在天山的南北;
他們用自己的血染紅了
馬其頓,羅馬城,
撒哈拉的大沙漠,以及巴西的橡林,
他們同樣地是無名的傳道者,
他們也同樣地是我們的弟兄!
今天,
福音仍沒有傳回到耶路撒冷。
我們應該為此而愧對他們的英靈!
弟兄!
今天,
我們不能再尋思沉靜,
與其將來「迎接」這個必來的戰爭,
反而不如我們先「發動」了吧!
弟兄!
今天,
號角真的又一次吹起來了,
一個大的爭戰在等待著我們走上前線,
但我們一點也用不著懼怕,
因為,
當人世間越發的黝黑,艱難,幽暗的時候,
我們便堅信,黎明已遙遙可見了!
是的!
是我們自己的手放下了世上的享受,
是我們的「自由」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
所以,
我們既不願輕易地退後,
也絕不能輕易地將就!
今天,
在這黎明的前一刻,
我們要起來,
和魔鬼作一次最後的戰鬥!
弟兄,你起來吧!
在你自己的工場!
弟兄,你起來吧!
在你自己的崗位上!
弟兄,你起來吧!
當人們還未曾注意到的時候!
弟兄,你起來吧!
在人們遺忘了的地方!
今天,
讓我們這一支無形的軍旅,
匯合成一股洪流而歡呼,歌唱:
『有一個火把舉起一個火把!
有一份力量拿出一份力量!』
今天,我們要喊出來:
『我們要返回耶穌的時代!
不顧希律的逼迫,
不顧祭司們的殺害!
向死亡,
永存著凱旋的態度!
用不睬,
去答復那些無理的苦待!
今天,
要把我們的旗幟舉起來!
叫它飄盪,
叫它飛翔,
叫它面向著太陽,
叫它歡迎那光明的君王!』
是的,
叫暴風雨快些來到吧!
因為:
當人世間越發的黝黑,艱難,幽暗的時候,
我們便堅信,
黎明必遙遙可見!遙遙可見!
一九四八年十月三十日
黎明一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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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劈開的疼痛在大地瀰漫】
——談海子(下)
◎小編陳尚季賞析
4.景色與景色中的靈魂
以實體論來說,此處趙暉舉了亞里斯多德與柏拉圖對於「實體論」的看法。對於實體一詞,柏拉圖主要是指真實的存在與實在,而亞里斯多德哲學主題的實體,大致指真實或實在的東西。相比「可感事物」在柏拉圖的理念論中處於真實又不真實、存在又不存在的狀態,亞里斯多德則是轉而肯定日常可見的可感事物,即是真實的事物。
海子的作品意象,月亮、少女、馬匹、石頭、雲朵等可感實體,不僅呈現出自然流轉的樸素性格,這些日常的事物也掙脫了語言文化的層層羈絆。
景色與景色中的靈魂,正是將海子的實體觀帶往柏拉圖的方向,以致意象更加地難以分辨。
有兩種抒情詩人,第一種詩人,他熱愛生命,但他熱愛的是生命中的自我,他認為生命可能只是自我官能的抽搐和內分泌。而另一類詩人,雖然只熱愛風景,熱愛景色,熱愛冬天的朝霞與晚霞,但他所熱愛的是景色中的靈魂,是風景中大生命的呼吸。
從「熱愛自我」進入「熱愛景色」,把景色當成「大宇宙神秘」一部分來熱愛,就超出了第一類狹窄抒情詩人的隊伍了。
要熱愛生命不要熱愛自我,要熱愛風景而不要僅僅熱愛自己的眼睛。
「看」這個概念被突出了,看做為一個最基本與他者建立連結,看能使人跟最遙遠的事物產生聯繫,而最終看見暗藏或隱密的事物。事物能被看見,理念卻不行,但可以用「靈魂的眼睛」去注視或觀照。如果我們將海子的風景看作具體可感的實體,能夠被看、觸摸和感知,那麼景色中的靈魂就負載了某種深層的理念成分。對海子來說,景色的真實也是幻象的真實,提高生存的深度與深刻。看出心靈、看見生存,看見電光石火般的景色的靈魂,正是海子的要求「要熱愛生命不要熱愛自我,要熱愛風景而不要僅僅熱愛自己的眼睛。」
海子在《尋找對實體的接觸》中表示,「詩,說到底,就是尋找對實體的接觸,詩應是一種主體和實體面對面的解體和重新誕生。」對海子來說,當下的實體已經是抽象且生鏽的。因此必須去尋找對實體的全新接觸,用新的主體的力量去推翻或更新實體,使之解體並重生。趙暉以海子《太陽.土地篇》中「月亮的內心站著一匹憂傷的馬 一個女人」這一詩句,加以分析實體的解構與重組。
月亮、馬、女人三者在古典意象裡各安其位,但在此一詩劇中的疊加狀態裡卻充滿了跳躍,一匹憂傷的馬、一個女人破壞的古典之月的寧靜與完整,正是那一匹馬和那個女人加強了月的不安與孤寂。「月」的實體,在現代的意義上重新地被掌握。在古典詩歌與海子詩歌運用同名實體意象的差異中,實體的重新誕生,會得到更加清晰的呈現。
5.時鐘的對抗-主體的自我博弈
葉慈說:「詩是和自我的爭辯。」在黑格爾的「實體即主體」裡,「主體已經不僅僅是判斷中的主詞,而是更多的被用於人類理性」一切問題的關鍵在於不僅把真實的東西或真理理解和表述為實體,而且同樣理解和表述為主體。所以說,「實體作為主體的能動性,就表現在他自身之中就包含著純粹的否定性,因而,他是單一的東西自己否定自己從而分裂為二,降自己樹立為對立面,然後揚棄自身中的矛盾與對立,重建自身同一性的過程。」重建自身的同一性,即是自己認識自己,最終成為絕對的精神。
海子的詩歌觀與創作中,這種「實體作為主體的能動性」常常表徵為主體的自我博弈。程光煒指出孤獨少年,海子大部分的詩作中,唯一的敘述者和第二作者,柔弱的第一自我與強悍的第二自我長時間的衝突,使他的詩出現「對稱」。「對稱」是自我博弈展開的基礎,所以海子詩中對稱的不斷重複,很大的程度上表明了一個與自己、與世界拉扯、搏鬥的咆哮與宣示。這種對稱結構拒絕了一切平衡的敘述主體,正如海子認為詩中的和解是不存在的,只有衝突、鬥爭、生與死的較量。「自我合解」的可能是否真的存在,是海子用一生來追問的。以下趙暉以《春天,十個海子》來分析「對抗」之於海子的意義,是在詩中如何被呈現的。
春天,十個海子 ◎#海子
春天,十個海子全部復活
在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這一個野蠻而悲傷的海子
你這麼長久地沉睡究竟為了什麼?
春天,十個海子低低地怒吼
圍著你和我跳舞,唱歌
扯亂你的黑頭髮,騎上你飛奔而去,塵土飛揚
你被劈開的疼痛在大地瀰漫
在春天,野蠻而悲傷的海子
就剩下這一個,最後一個
這是一個黑夜的孩子,沉浸於冬天,傾心死亡
不能自拔,熱愛著空虛而寒冷的鄉村
那裡的穀物高高堆起,遮住了窗戶
他們把一半用於一家六口人的嘴,吃和胃
一半用於農業,他們自己的繁殖
大風從東刮到西,從北刮到南,無視黑夜與黎明
你所說的曙光究竟是什麼意思
趙暉的分析是,這一首帶有超現實意味的抒情詩,在光明景色中的自我超越裡,更像是一種內心分裂所呈現的生命張力。雙圈結構裡,第一圈(第一與第二節)內,主體的分裂表現,十個海子對一個海子。第二圈層(第三與第四節)內,最後一個海子又分裂為你和我。敘述者既身處其中,以我直接介入敘事,又置身事外,將自我對象化為你,於是,你和我同臨舞台、互為鏡像,內心私密的對話得以公開。兩層圈層複雜的疊合使詩歌充滿戲劇張力。
十個海子,復活的海子不過是幻象,他們只能圍繞著詩中主角,你和我,跳舞歌唱,他們與光明的景色同時到來,嘲笑一個「野蠻而悲傷的海子」的長久沉睡。十個海子對一個海子間的嘲笑,可以看作是主體對自我意識中黑暗消沉部分的自嘲。你和我,原本同是主角,然而劇情推演,我變成了舞台上的自由人,成為一個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實體,無動於衷地看著你被十個海子戲謔。
你飛奔而去,你疼痛地被劈開。與十個海子的喧囂相比,你沉默的抵抗如土地般堅硬,痛苦意味深長。十個海子與你,實際上是一個人的戰爭,在自我博弈中不斷下陷。「人們把自己隱藏在表現的背後。人不僅受到他人的隱藏,而且還受到自己的隱藏。無限地將自己的內部深處下降」
如果說,第一、二小節是十個海子的表現與你沉默被動的表演,第三小節就是我唱給你的一段無限低回的深情詠嘆。你在某種巨大的壓力下,退守為一個黑夜的孩子,沉浸於頹廢的死亡氣息,沉浸於使人墮落自行毀滅的念頭裡,無法自拔。
最後一小節,在低迷中掙脫出尖銳的質問,將詠嘆畫作激烈的獨白。
鼓、糧食、嘴、胃,糧食的一半用於吃,一半用於繁殖,而穀之簡體字作「谷」。在《糧食兩節》裡字體字義的分析,谷的上方是火下方是口,可以看出生存慾望的大火。從糧食、吃、種子,可以看出一種農業生產的封閉循環,也看出了一種勞作的薛西弗斯式的荒謬與虛無。
各級主體的博弈中,光明與黑暗的力量站在生命的兩極。十個海子對比一個野蠻而悲傷的海子。第一小節裡,以光明的景色,在嘲笑他的同時也不乏挽救之意。第二小節,這個野蠻而悲傷的海子被十個海子撕裂著,可他背負著沉重而虛無的光明幻象,欲逃離黑暗的束縛,卻只感到被劈開的疼痛在大地蔓延。第三小節起,你與我的合一,這個野蠻而悲傷的海子心中湧起模糊的復仇慾望,他希望自己能更相信所謂的希望,只關心生活。卻無力在黑暗中自拔,最後的獨白中,這個野蠻而悲傷的海子,面對豐收的勝景卻再次被短烈荒蕪的青天襲擊,壓抑許久的質問,你所說的曙光是什麼意思?
主體間博奕的白熱化被風之盲目浩蕩出之,海子敘述的主體被捲入一場自己否定自己的風暴,「無視黑夜與黎明」。無法分辨我是誰的海子,在十個海子與一個海子,在我與你之間衝突,這種逼問之下,一場想挽救主體自我分裂的歌劇不得不以主體同一化的失敗而告終。如此飽含生命痛感的詩句,以他的脆弱面臨障礙摧毀的惶恐,也承傳著生存真正的勇氣與難度。
「你說的曙光是什麼意思」,像是一隻從遠方飛動的骨頭,他孤單、勁瘦,目標如一,卻腳下迷茫,注定是一支滿載青春之痛的落地之矢。
海子透過秩序與訓練,將兇猛的元素、地域深淵和魔法的大地分擔在自我多重的形象中。但海子瘋狂燃燒的自我卻無法統攝主體的多重自我分裂,只能任憑其左右。魯迅說:「寫作本身就是一種消耗生命以抵抗絕望與虛空。」蒂利希認為「存在的勇氣是這樣的倫理行為:人在其中肯定他自己的存在而不願那些與他的本質性的自我肯定相衝突的生存因素。」在亞里斯多德認為:「勇氣是對一個人的本質,一個人的內在目的的肯定。」但這種肯定裡具有某種不願性質的肯定。這種肯定包含著可能的、某些狀況下不可避免的犧牲。這種要犧牲的東西可以包括愉悅、幸福甚至是一個人自身的存在。海子寫作方式及其詩歌正是這一意義上,成為「存在的勇氣」的表徵。面對生命的真實,海子選擇直視,在這樣的觀看中他將創作與生活連結,生活的真實對海子而言即是寫作的真實。臧棣說:「詩人通過不斷的自我爭辯,我們可以向更高級的生命狀態飛躍。這種生命的飛躍,心智的昇華,說到底必然是愉悅的。」
6.抒情就是血
海子:「我是說,我是詩,我是肉,抒情就是血。」詩歌裡的血肉與骨並非只是詩人的真實與真誠的內心,更是真實與真誠的質量。在海子的抒情詩裡,可以看見一種純粹的抒情性,這樣的純粹性並不是無拘無束的表現,而恰巧是主動尋求一種限制。在海子含蓄的創作裡,是否內裡是他欲壓抑的湧動情感。以下以《日記.姐姐》作分析。
日記.姐姐 ◎#海子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籠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
悲痛時握不住一滴眼淚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這是雨水中一座荒涼的城
除了那些路過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這是唯一的,最後的,抒情
這是唯一的,最後的,草原
我把石頭還給石頭
讓勝利的勝利
今夜青稞只屬於她自己
一切都在生長
今夜我只有美麗的戈壁 空空
姐姐,我今夜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趙暉認為,這首詩情緒由孤單思戀(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籠罩/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而無助(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悲痛時握不住一滴眼淚),而哀傷(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這是與水中一座荒涼的城),而漸漸被絕望糾纏(除了那些路過的和居住的/德令哈......今夜/這是唯一的,最後的,抒情。/這是唯一的,最後的,草原。),語氣逐漸沉痛,肉身在情愛中沉淪,音高也降至最低點。小詩的轉折處緊跟而來,我被絕望的情緒籠罩,中而至於要賭氣,(把石頭還給石頭)語氣簡短,而將詩逼至決心的最高點,然而急轉,話盡可以說卻無力收束自己的情感,詩歌的聲音被一種溫暖與無奈包住,緩緩下落又重回思念。回到姐姐我只想你。單純的情緒原點。與情緒相應,草原盡頭遠映兩手空空之空虛,以一滴眼淚代表全部悲傷的質量,含蓄而深遠。「這是最後的,唯一的,抒情」斷裂的語句模擬一種心碎的絕望。全詩的語氣,像是情愛低回的現象,幽微地說出寂寥與斷裂。真摯的語氣裡,呼應海子的抒情都是血。
西渡說:「誰如果說我們這個時代不存在愛情了,我願意舉海子的這些詩反駁他。」
7.結論
海子在詩中的追尋與誠懇的眼神,使人難以不對這位詩人投以尊敬的眼光。在詩中的激烈對抗、抒情詩裡的血與骨,或許都是這位詩人被卸下後的噴濺的熱血,可以看見他對於生存是多麼渴望達到安定,但他否定自己就像其詩語言一樣,都是一顆遠方的太陽,他是夸父。海子被說為是詩的殉道者,我認為殉道本身是荒謬的,詩從未要詩人死,而詩人的每首詩作都是想活下來的微小希望,那怕希望只是隧道裡的一個小白光點,他仍繼續前行並相信著。
「愛」,可以是海子一生的凝結吧。在詩裡他愛父母、情人、大地、太陽等等,作為詩人他用寬厚的心與能看見萬物靈魂的雙眼,將他的心靈與宇宙合一,並不斷地疑問著人是什麼、該何去何從,在追問裡能感受到他「真實」與「真誠」的質量,他選擇一個人孤獨地尋找著,他只能自己尋找著,或許結果不適認知裡的平安圓滿,但這就是海子的生命吧。若要我思考海子是否是詩的殉道者,我更相信他就是詩的本身,因為在他的追尋裡,他便成為了他追尋的本身。
◎作者簡介
海子(1964-1989),原名查海生,出生於安徽省安慶市懷甯縣高河鎮查灣村,中國新詩史上最有影響力的詩人之一。
海子在農村長大。1979年15歲時考入北京大學法律系,1982年大學期間開始詩歌創作。1983年自北大畢業後分配至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哲學教研室工作。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關附近臥軌自殺。
海子的作品被收入近20種詩歌選集,主要作品有:長詩《但是水,水》、長詩《土地》、詩劇《太陽》(未完成)、第一合唱劇《彌賽亞》、第二合唱劇殘稿、長詩《大紮撒》(未完成)、話劇《弑》及約200首抒情短詩。曾與西川合印過詩集《麥地之甕》。出版的詩集有《土地》(1990)、《海子、駱一禾作品集》(1991)、《海子的詩》(1995)、《海子詩全編》(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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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設計: IG@brocccoliiiii
圖片來源: IG@brocccolii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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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endalirit.blogspot.com/2020/07/blog-post_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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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 #存在主義 #主體博弈 #愛 #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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