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屋與你】
首先要問大家的是:臺灣的山屋對你來說,是登山活動中良好體驗的一環嗎?還是你寧願搭帳棚,也不想住在山屋裡面?山屋對你來說,只是過夜、搭伙的所在,還是能在山旅的美好回憶中佔有一席之地呢?
在美國的管理體制之中,這個被稱呼為「訪客體驗」,步道上的我們所感知的一切,風景、聲音、氣味、地形、行走、攀爬、設施等等,都是決定體驗的因素。
同理,山屋與營地也是體驗中決定性的一環,南湖溪山屋/中央尖溪山屋的鼠患、天池山莊的吉他晚會、嘉明湖避難山屋的景觀雅座、天空營地的絕景,通通都會留在我們的記憶之中。
至於回憶是好還是不好,就因人而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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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首次登山的人,可能會被蒼蠅漫天飛舞的糞坑嚇到以後不敢再來;一位身經百戰的老鳥,可能會因為不願意住進擁擠的山屋,而選擇露營或是無山屋的路線。這一切,都跟我們的體驗與期望有關。
我國的山屋被分為兩種不同類型:避難型山屋與服務型山屋。前者雖然確實有避難用途,實際上在假日時卻也是兵家必爭之地,一位難求;服務型山屋則可以想像是登山服務站,除了食宿之外還要發揮救護、教育、環保功能,降低山難發生機率之餘,還要透過集中管理來減輕對周遭環境的衝擊。
目前可稱為本土服務型山屋的範例有:排雲山莊、天池山莊、向陽山屋、嘉明湖避難山屋等,可以注意到都是位於最熱門的登山步道之上,因為越是可能有登山觀光客前來的地方,越是需要這類設施。但至於兩個類型的差異在法規上有沒有明確定義,就要打個問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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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雖然防疫有成,但其他國家卻受到非常嚴重的影響,比如說是日本。
還記得之前清明連假的時候,臺灣民眾大舉出遊,讓政府十分擔心會爆發大規模感染嗎?是的,由於山屋是個狹小、壅擠的環境,日本不少地方政府都在這非常時期下令,就算是能夠持續經營的山屋,也必須採取減額和縮短營業時間的措施,對於他們營收的影響非常巨大。
於是日本一著名老牌雜誌社「山與溪谷」於近期發起了一項計畫:「山小屋援助基金(Yamagoya Aid Fund)」,目的是在疫情期間幫助經營困難的民營山屋度過難關。截至5月27日為止,這個眾籌計畫吸引了4600人以上的贊助,募得4千多萬日幣(相當於台幣1千1百多萬),遠超過目標的3百萬日幣,能資助60間山小屋。
什麼?日本山友竟然會為了幫助山屋,一下子出這麼多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由於臺灣的服務型山屋模式只是粗具雛型,避難型山屋又是稱不上舒適的棲身之所,所以對於臺灣山友來說,確實是不容易理解的事情。
其實啊,日本的山屋和歐洲阿爾卑斯山區相似,營業期間大多都有人駐守並提供各種服務,住宿環境、餐點、販賣商品、廁所等基本設施皆有一定品質,某方面來說更像是「山旅館」。
只要有錢,供餐時間可以點餐,飯後買罐麒麟啤酒、當地的特產紅酒、限定紀念徽章都不成問題。雪季忘了帶裝備?部分山莊還提供租借技術裝備的服務。內急?廁所裡有免治馬桶配加熱坐墊,一旁還有專用拖鞋、芳香劑、衛生紙和垃圾桶,包準來者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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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服務型山屋的功能還不只如此,由於訪客的安全和體驗品質會直接影響到營收,經營者還要負責維護步道(割草、清落石、搬倒木)、提供避難場所、充當救援前線基地、清運垃圾等等。所以對於日本山友來說,山屋不只是登山體驗不可或缺的一環,更是保障登山安全的關鍵角色。
如果因為疫情的關係而倒閉,日後誰來維護步道?誰來清理洗手間?山難發生時又該由誰在現場策應?支持者皆認為,山小屋的危機,就是登山活動的危機:支持山小屋,登山活動與文化才能繼續發展。
然而以上只是客觀因素,山小屋在日本山友心中的「情感價值」,才是募款成功的關鍵所在。情感是怎麼產生的呢?讓我們看看一些資助者的留言 (日文略譯,可能有點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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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夏天是一位山屋僱員,冬天是一位登山者。我同時擁有兩面,但是這次我想從個人的角度讚許此事。我覺得山是人們見面和思考的地方,我們在一起彼此幫助、分享快樂 … 當我在山屋的時候,我想為登山者盡一份心力,如果我在相反的位置,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人們不論在山屋或山區之中,都可以與彼此邂逅──我重視這種感覺,並希望能克服這場危機。」
──大和惠子 (《山和旅行》的插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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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感覺到新鮮的綠色植物氣息時,我對山的深情就從心底溢出。感謝所有山屋為保護和管理山域所做的不懈努力。我衷心支持那些因疫情災難而陷入困境的山屋,也非常期待在不久的將來,能再見到擠滿山友的山屋。」
──香由美子(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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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在山屋裡度過時間。無論是小屋外的開放空間,或陽光明媚的餐廳裡,是時候該喝點飲料與啤酒了吧,是時候在晚餐中和彼此相鄰的人談論山的事情了吧,是時候在休息室裡閱讀舊的登山雜誌了吧 … 我認為山屋除了『停留』之外,還有其他東西,山屋的存在將使我們的攀登更加豐富多彩、令人難忘。」
──西野善子(自由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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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臺灣的山屋能否催生這樣的情感,現階段的答案大家心裡有數,而且無論是民間共識、政府法規或自然環境上的挑戰都還很多,但日本的模式──乃至於歐洲阿爾卑斯山的模式,是我們未來考慮服務型山屋設計時的絕佳借鑑 (假設要認真做的話)。
當然這不是說日本的山屋模式一定適合我們,但一個山域的基礎設施可以如此受民眾喜愛,乃至於自掏腰包支持經營者度過難關,無論怎麼說,都令人印象十分深刻。我自己在三個不同的日本山區住過這樣的山屋,所以完全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如果有朝一日,我們也能在臺灣的某山屋掏錢買杯現泡拿鐵,信手翻閱不知多少年前的《台灣山岳》雜誌,舒適地與夥伴們談論著各種山的話題、有趣的岳界八卦,再一同遠眺遠山疊翠如含笑 … 那我們會不會願意捍衛這個體驗和環境呢?
肯定的,就跟他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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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就決定選用日本的山屋餐點了,對於貪吃的我們來說,或許沒有東西能比食物更有說服力吧 😂😂
看起來太墮落?起碼經營者會自行清運垃圾下山,廚餘也不會被倒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等著動物來翻,這就是妥善管理能發揮的力量。
實際棲位大於基礎棲位 在 說說能源 Talk That Energy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海上再生能源如何夠「綠」夠「藍」】
#權威期刊關心風機對白海豚的影響 #生態不分藍綠
綠能技術通常被認為對環境無害,使其生態成本被經常性低估,近日一篇登在CELL期刊(生醫界權威)上的論文(review)便透過文獻,檢視海洋再生能源設備(marine renewable energy devices)—簡稱MRED對海洋生物的影響,特別是離岸風機與潮汐渦輪發電機。該論文也以台灣白海豚在內的不同個案說明,雖然MRED可以緩解氣候變遷,但不同物種與生態系統間的敏感性差異,需透過嚴格的 #個案評估(而非一視同仁),才能充分理解使用MRED的後果。
我們不能把「綠能」直接與「環保」劃上等號,這個概念很重要,因此本文象徵性使用一種顏色的符碼來評估再生能源:如果設施對海洋生態系統的影響愈良性,這種技術就愈「藍」,再生能源向來以「綠色」標示,可若要對環境友善,還需是一種「藍色能源」。以下是文章的重點摘要。
完整全文連結:https://reurl.cc/GkRbMD
▇離岸風場
離岸風場主要的生態問題來自風機在施工與運轉期間產生的噪音,因為海洋哺乳類幾乎所有的生命功能都依賴聲波執行,噪音會干擾牠們對音訊的判讀、屏蔽對獵物動向的掌握,使聽力受損或製造壓力反應。尤其因為風機的噪音屬於低頻,對於使用低頻訊號維生的生物如鬚鯨目(baleen whales)干擾最大。另外,離岸風場也會改變海底棲息環境,影響獵物群聚的規模與組成,對海洋哺乳動物的食物鏈結構,產生連鎖效應。
▇潮汐發電
潮汐發電最大的問題是:最適合潮汐發電的水域,往往也是生物多樣性與豐度最高的生態熱區,部分是由於提供海洋哺乳類、魚類與鳥類大量養分的浮游生物或無脊椎動物的幼蟲,多會向透光帶集中,而潮汐能也是在這帶淺層水域所捕捉。有關海洋哺乳類是否會被發電機的渦輪葉片所傷,這部分的研究目前仍然很少,但除了物理碰撞,渦輪葉片製造的低頻噪音同樣可能干擾海洋哺乳類覓食,例如在蘇格蘭一個潮汐發電機附近做的研究發現,當地的港灣海豹(Phoca vitulina)會避開發電機,且使活動範圍距離聲源達500公尺之遠。
總而言之,MRED的生態評估不僅需檢視設備對海洋物種的直接影響(干擾判讀、損害聽力或撞擊風機),還需考量間接效應,如獵物群聚模式的改變對海洋哺乳類食物網絡的影響。
▇MRED在更大尺度下的影響:積累式影響(Cumulative Impacts)
MRED不會孤立進入海洋環境,而是代表人類足跡在海洋生態系統上的擴充,若與其他人類活動在海洋空間或生態上的重疊越多,積累或「增效(不同成分間的相互作用,其產生的效果大於各成分效果的總合)」作用就愈大。例如相比亞洲,歐洲的風機規模已大幅改造海洋生態系統,且使其承受生態壓力,若再補充風機,不能只獨立評估新風機本身的影響。
因捕魚和發展風場帶來的「增效作用」很常見,例如興建風機的過程可能會迫使魚群進入風場範圍外的捕魚區,使捕獲更容易;同理,MRED設施基部的人造礁,容易吸引魚群等海洋生物的群聚,並引來海洋哺乳類,在無漁業活動限制下會使漁民獲利。在這兩種狀況裡,因空間重疊造成魚類被捕獲、或海洋哺乳類被漁網纏住的風險都會增加;相反的,如果風場半徑範圍內禁止捕魚,風機則可成為避難所,使海洋生物免受捕魚和漁具的傷害。
▇相對規模:小型群體與大型裝置
對於一些生態敏感物種,如那些數量不多且只能在受限的棲地活動者,MRED的影響有可能會放大,特別是已因其他因素而減少的物種,例如風機的低頻噪音可將之逐出對其覓食有利的棲地,而使物種數目下降,如果物種失去的棲地相對於該物種的分佈比例很大,這種影響就特別令人擔心。對本文作者來說,最經典的例子莫過於棲息於台灣西海岸窄小的長條水域、又很接近人口與工業密集區的白海豚了,台灣計劃中的大型風場主要位於中西部沿海的淺水區,與台灣唯一的原生海洋哺乳類—台灣白海豚的生存空間完全重疊,尤其白海豚的群體數太小(小於75隻且逐年下降,在IUCN紅皮書中被列為極度瀕危),使大裝置對小群體的效應特別明顯。
離岸風場對白海豚的可能直接影響包括:(I)施工階段造成的活動干擾。(II)被臨時或永久逐出部分區域。(III)額外的棲地損失。(IV)被船隻撞擊的機率增加(因施工和維修船隻的進出)。(V)聽力受損。(VI)感受的壓力升高。
▇實現更藍色的綠能
如果透過審慎評估,MRED與海洋生物可以共存。實際上,風場或其他MRED可能會對某些海洋物種有益。例如MRED的建置,使攜帶大量噪音與其他形式汙染源的船運必須避開風機,也就避開海岸線附近的海洋生物棲息地。MRED還可作為拖網的障礙,減少海洋生物纏網的風險。
但若海洋生物要從MRED中獲得生態上的淨利益,須引進以生態系統為基礎的管理工具,考慮人類活動、地理特徵和區域物種在不同開發地點下的不同組合,幾乎可以確定評估需要採個案處理,因此,個別的環境評估與整體的緩解計劃之間的整合,非常關鍵,如此一來,再生能源才不只是綠色,還是藍色。
⊙延伸閱讀:之前提過的荷蘭的離岸風機生態計畫(Offshore Wind Energy Ecological Program) ,看看荷蘭人怎麼做 https://reurl.cc/nVj5Q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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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再生能源如何夠「綠」夠「藍」】
#權威期刊關心風機對白海豚的影響 #生態不分藍綠
綠能技術通常被認為對環境無害,使其生態成本被經常性低估,近日一篇登在CELL期刊(生醫界權威)上的論文(review)便透過文獻,檢視海洋再生能源設備(marine renewable energy devices)—簡稱MRED對海洋生物的影響,特別是離岸風機與潮汐渦輪發電機。該論文也以台灣白海豚在內的不同個案說明,雖然MRED可以緩解氣候變遷,但不同物種與生態系統間的敏感性差異,需透過嚴格的 #個案評估(而非一視同仁),才能充分理解使用MRED的後果。
我們不能把「綠能」直接與「環保」劃上等號,這個概念很重要,因此本文象徵性使用一種顏色的符碼來評估再生能源:如果設施對海洋生態系統的影響愈良性,這種技術就愈「藍」,再生能源向來以「綠色」標示,可若要對環境友善,還需是一種「藍色能源」。以下是文章的重點摘要。
完整全文連結:https://reurl.cc/GkRbMD
▇離岸風場
離岸風場主要的生態問題來自風機在施工與運轉期間產生的噪音,因為海洋哺乳類幾乎所有的生命功能都依賴聲波執行,噪音會干擾牠們對音訊的判讀、屏蔽對獵物動向的掌握,使聽力受損或製造壓力反應。尤其因為風機的噪音屬於低頻,對於使用低頻訊號維生的生物如鬚鯨目(baleen whales)干擾最大。另外,離岸風場也會改變海底棲息環境,影響獵物群聚的規模與組成,對海洋哺乳動物的食物鏈結構,產生連鎖效應。
▇潮汐發電
潮汐發電最大的問題是:最適合潮汐發電的水域,往往也是生物多樣性與豐度最高的生態熱區,部分是由於提供海洋哺乳類、魚類與鳥類大量養分的浮游生物或無脊椎動物的幼蟲,多會向透光帶集中,而潮汐能也是在這帶淺層水域所捕捉。有關海洋哺乳類是否會被發電機的渦輪葉片所傷,這部分的研究目前仍然很少,但除了物理碰撞,渦輪葉片製造的低頻噪音同樣可能干擾海洋哺乳類覓食,例如在蘇格蘭一個潮汐發電機附近做的研究發現,當地的港灣海豹(Phoca vitulina)會避開發電機,且使活動範圍距離聲源達500公尺之遠。
總而言之,MRED的生態評估不僅需檢視設備對海洋物種的直接影響(干擾判讀、損害聽力或撞擊風機),還需考量間接效應,如獵物群聚模式的改變對海洋哺乳類食物網絡的影響。
▇MRED在更大尺度下的影響:積累式影響(Cumulative Impacts)
MRED不會孤立進入海洋環境,而是代表人類足跡在海洋生態系統上的擴充,若與其他人類活動在海洋空間或生態上的重疊越多,積累或「增效(不同成分間的相互作用,其產生的效果大於各成分效果的總合)」作用就愈大。例如相比亞洲,歐洲的風機規模已大幅改造海洋生態系統,且使其承受生態壓力,若再補充風機,不能只獨立評估新風機本身的影響。
因捕魚和發展風場帶來的「增效作用」很常見,例如興建風機的過程可能會迫使魚群進入風場範圍外的捕魚區,使捕獲更容易;同理,MRED設施基部的人造礁,容易吸引魚群等海洋生物的群聚,並引來海洋哺乳類,在無漁業活動限制下會使漁民獲利。在這兩種狀況裡,因空間重疊造成魚類被捕獲、或海洋哺乳類被漁網纏住的風險都會增加;相反的,如果風場半徑範圍內禁止捕魚,風機則可成為避難所,使海洋生物免受捕魚和漁具的傷害。
▇相對規模:小型群體與大型裝置
對於一些生態敏感物種,如那些數量不多且只能在受限的棲地活動者,MRED的影響有可能會放大,特別是已因其他因素而減少的物種,例如風機的低頻噪音可將之逐出對其覓食有利的棲地,而使物種數目下降,如果物種失去的棲地相對於該物種的分佈比例很大,這種影響就特別令人擔心。對本文作者來說,最經典的例子莫過於棲息於台灣西海岸窄小的長條水域、又很接近人口與工業密集區的白海豚了,台灣計劃中的大型風場主要位於中西部沿海的淺水區,與台灣唯一的原生海洋哺乳類—台灣白海豚的生存空間完全重疊,尤其白海豚的群體數太小(小於75隻且逐年下降,在IUCN紅皮書中被列為極度瀕危),使大裝置對小群體的效應特別明顯。
離岸風場對白海豚的可能直接影響包括:(I)施工階段造成的活動干擾。(II)被臨時或永久逐出部分區域。(III)額外的棲地損失。(IV)被船隻撞擊的機率增加(因施工和維修船隻的進出)。(V)聽力受損。(VI)感受的壓力升高。
▇實現更藍色的綠能
如果透過審慎評估,MRED與海洋生物可以共存。實際上,風場或其他MRED可能會對某些海洋物種有益。例如MRED的建置,使攜帶大量噪音與其他形式汙染源的船運必須避開風機,也就避開海岸線附近的海洋生物棲息地。MRED還可作為拖網的障礙,減少海洋生物纏網的風險。
但若海洋生物要從MRED中獲得生態上的淨利益,須引進以生態系統為基礎的管理工具,考慮人類活動、地理特徵和區域物種在不同開發地點下的不同組合,幾乎可以確定評估需要採個案處理,因此,個別的環境評估與整體的緩解計劃之間的整合,非常關鍵,如此一來,再生能源才不只是綠色,還是藍色。
⊙延伸閱讀:之前提過的荷蘭的離岸風機生態計畫(Offshore Wind Energy Ecological Program) ,看看荷蘭人怎麼做 https://reurl.cc/nVj5Q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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