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錢砸死人
「欸醫師，拜託你可不可以問捲毛病人他是做甚麼工作的？」經理診所經理鬼鬼祟祟的跑來問我
「好，但這和等下補牙有甚麼關係？」
「因為小Ｋ（牙助）聽到病人在上廁所的時候，大聲講電話聊上億元（不知道是美金還是人民幣）的案子，所以小Ｋ跟我都很好奇，捲毛病人到底是做甚麼的，怎麼可以把事業做到上億美元的地步。」
這個故事一方面告誡我千萬不要在廁所裡面發出任何聲音，以免全診所的人都聽得到，另一方面也讓我好奇，到底男生要怎麼邊上廁所邊講電話？難道不怕尿溼褲子嗎？（整個歪樓）
第一次見到捲毛病人，腦中浮現的兩個字是土豪，而且這兩個字閃閃發亮的程度像狄斯可的燈光一樣，旁邊還有轉吧轉吧的七彩霓虹燈。捲毛病人的頭髮是自然捲，髮型和鬢角都讓我想起已故的貓王。來看診的時候總是配戴兩條金項鍊在胸前晃呀晃，而且全身上下總會穿著我叫不出牌子的昂貴絲質花襯衫配閃亮色系的花褲子。據說捲毛病人曾經有過一次婚姻，帶著白富美太太來看診過，不過後來好像離婚，因為開始帶各式各樣不同類型的辣妹出現診所，還完全沒重複過，重點是每個身材都很辣。
幫捲毛補牙其實是個相當有意思的經驗，他屬於那種每兩分鐘就會清一次喉嚨，每三分鐘就要漱一次口，漱完口還會拿大把衛生紙擦擦，然後使喚牙助小Ｋ扔掉的那種。我不懂為什麼漱口擦嘴巴不是用一張衛生紙，但我猜得出衛生紙的價錢對捲毛來說基本上就是比鼻屎還要便宜，而重複使用更不曾出現在他的名單裡面。
總而言之，在每三五分鐘就有小打岔的情況下，我幫捲毛補好牙，叮囑一些注意事項，就讓他到前台付費。捲毛從口袋掏出一大疊鈔票球，其大小就像得過獎的文旦柚子那麼大，迅速地數出該付的款項，就這樣爽快的砸在桌子上，一走了之。診所經理說，從來沒有一個病人是用砸錢的方式付費，這真的是頭一遭，開了我們的大家眼界（有圖有真相，圖為經理從散落在四面八方的鈔票聚集成一落的狀態）。
對了，我有問捲毛工作如何？工作有沒有受疫情的影響？你猜他的回答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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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從鼻孔哼一口氣出來）啥工作？我不太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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