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來寫】再看一次!御金神社金運守的和柄設計 //鄭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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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李長潔老師介紹的護身符「御金神社金運守」,其實可以再看日本傳統圖像「#和柄」 設計的趣味性。由於金運守旨在求取富貴,因此圖案採取了和柄當中「#盡」的概念,簡單解釋,就是將種類繁多的物件並置的設計方法,比方說『菊盡文』(各色菊花)、『寶盡文』(法器、卷軸)…等,可視為古人將信仰寄託於#物質富足 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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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福避邪之物的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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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顯眼的物件,恰巧就是七福神「大黑天」手中的木槌(打ち出の小槌),有 #富貴與五穀豐收 的吉祥意涵,恰好印証美學家Willy Rotzler(1996)的觀點:被收藏、保存,當作宗教器物的東西,會普遍被視為避邪物。喜歡日本文化的讀者想必已經猜到,這槌子曾以寶物的形態出現在《桃太郎》及《一寸法師》等物語裡。
◆見圖一、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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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大黑天看起來像慈眉善目的地主,有時還帶著「俵」(稻草編織的米袋),與印度、漢傳佛教文物中兇悍的護法形象明顯不同,這是外來宗教傳入後與神道信仰 #神佛習合 的結果。其他器物圖像/意涵尚有:隱簑與隱苙(躲避災厄)、錢幣(財源廣進)、鼓(技藝精進),借用符號學的概念,這些寶物可視為一種能指(signifier),建構了認知御金神社的符號、以及 #信仰的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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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文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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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文」這種和柄裡的集物行為,最早可追溯至平安時代貴族間的「#物合」文化(ものあわせ,monoawase),是一種帶有競賽性質的藝文活動,參與者區分為左右兩組,分別展示各自的收藏,從美術工藝品到貝殼都有,由裁判選最珍稀與美麗的一方為勝。由於「#數量龐大」是王朝文化的象徵,能令人直接聯想到富貴繁榮(藤伊里子、水野惠司,2017),同時也是後來茶道界器物愛好活動「茶數寄」的雛形(數寄=すき,「喜歡」的假借字),以「物」為中心的蒐集文化(李御寧,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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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合在平安時代晚期為止,還發展出歌合(和歌吟詠)、繪合(看圖猜謎或敘事)、貝合(從大量拆開的蛤殼找出相合者)…等類型,貝合甚至在平安晚期演變出貝內繪有源氏物語圖像,或寫有和歌,依圖文線索找對應者的型態(石井隆之,2019),這也就是後來江戶時代各種圖像與紙牌遊戲的前身。
◆見圖三、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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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於影視和動漫畫帶動的風潮,身在台灣的我們隨時能利用這些大眾文本作為跳板,一窺大和美學的風雅,但願這些「小道」能成為台灣構築文化主體的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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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本次圖片皆引自維基百科相關條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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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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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潔:御守的審美方法論 ── 以「御金神社金運守」為例
www.facebook.com/Pseudoscholarship/posts/1634259970094955
□鄭雋立:淺談卡莉怪妞歌曲『鎌鼬』(信仰與怪談的習合現象)
www.facebook.com/Pseudoscholarship/posts/1447755592078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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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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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y Rotzler著,吳瑪俐譯(1996)《物體藝術》,台北市:遠流出版
藤依里子著、水野惠司監修,李艾祺譯(2017)《日本文樣圖解事典:帶來好運的日本傳統圖案480款》,台北市:遠足文化
李御寧(이어령)著,沈文訓譯(2018)《日本人的縮小意識──豆物狂的傳奇》,台北市:漫遊者文化出版
石井隆之(2019)〈「重なり志向」の日本文化〉《言語文化学会》vol.33-1,頁15
成觀法師維基 在 歷史時空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1966年香港 天星小輪加價5仙引發九龍騷動 黑白照片AI Colorized色彩
香港政府自1956年雙十暴動後再次出動英軍鎮壓!
事件由天星小輪加價港幣5仙引起,市民上街抗議加價,引起九龍連續2個晚上出現騷亂。港英政府出動英軍鎮壓,最後造成1名青年死亡,18人受傷 400人當場被捕!
經過
1966年4月4日上午11時,25歲的青年蘇守忠(後來出家,法號曜樂法師)身穿寫上「Hail Elsie」(支持葉錫恩)、「絕飲食,反加價潮」、「Join hunger strike to block fare increase」的外套,在中環愛丁堡廣場碼頭站立,進行絕食抗議,引來途人圍觀;盧麒等11名青年翌日亦加入聲援。4月5日下午,2名警察以阻街為由拘捕蘇守忠。盧麒等前往港督府要求釋放蘇守忠,當晚10多名青年在尖沙咀天星碼頭示威,沿廣東道遊行至佐敦道碼頭,吸引群眾跟隨,沿彌敦道由尖沙咀遊行至石硤尾,支持蘇守忠及反對加價。
4月6日凌晨警方拘捕了4名示威者,同日蘇守忠在西區裁判處受審,香港及九龍出現零星示威。入夜後開始有人在彌敦道向巴士擲石及放火。晚上8時,約300人向油麻地警署擲石及玻璃瓶。警察訓練分遣隊加以驅散;但人群在彌敦道再度聚集,電影院散場後人數更倍增。暴徒在各處放火,並且搶劫商店,攻擊消防局及公共設施;警察更成為襲擊焦點。警察訓練分遣隊以催淚彈、木彈及實彈鎮壓,當晚發射催淚彈772枚、木彈62枚、實彈62發。香港總督戴麟趾在凌晨1時08分宣布,九龍區於凌晨1時30分至上午6時實施宵禁。
4月7日晚上10時左右,旺角彌敦道再有人聚集,繼續放火燒車和搶掠商店;數百人更企圖向油麻地警署及旺角警署縱火。政府宣布宵禁提早在0時30分實施。駐港英軍亦加入協助維持秩序,步兵配上刺刀上陣,直昇機在九龍上空盤旋及投擲催淚彈。。1名青年死亡,4人受傷,200多人被當場拘捕。4月8日,政府宣布提早至19時宵禁,軍警預先在各主要街道布防。英軍並出動裝甲車巡邏。政府警告,會以實彈鎮壓騷亂。同時便衣警察大舉出動搜捕懷疑滋事份子。騷亂於當晚得到平息。4月9日,超過300人在法庭受審,多數為15至25歲之青年,大部份人被判刑。宵禁最終在4月10日解除。(資
料維基)
#歷史時空
成觀法師維基 在 二師兄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國立交通大學,被譽為是大學中的男校、男校中的宅校。
交大別名國立工具人大學、國立好人大學,決定與陽明併校後,更被世人尊稱為偉大大學。
上個月,我接到一通來自交大學聯會的電話。
我接起電話。
「喂?二師兄?」
「誰?」我漫不經心地問。
「我是陳同學。」那人回答。
「哪個陳同學?」我眼睛在大街上掃來掃去,尋找想吃的午餐。
「偉大大學學術部的那個陳同學。」陳同學說。
「偉大大學?」
我打了個慵懶的呵欠。
「妳是說清大旁邊那間偉大大學?」
「不對,清大才是偉大大學旁邊那間大學。」
陳同學語氣不悅。
「妳是說跟陽明併校那間偉大大學?」
「是『把』陽明併掉的偉大大學。」陳同學很堅持。
「隨便,找我有事?」我停在一間便當店前面。
「師兄,你要不要來我們學校演講。」陳同學說。
「演講?」我嘿嘿一笑。
好久沒有學校有這種膽量了。
「陳同學,妳貴姓啊?」我問。
「我姓林,木子李的那個林。」陳同學回答。
「妳知不知道,上學期的梅竹賽,我本來要去清大演講?」我說。
「梅竹賽不是停辦了嗎?」陳同學反問。
「是的,因為沒有人想聽我演講。」我冷笑。
我走進便當店,店裡用餐到一半的人們抽動鼻子,紛紛起身,掩著口鼻退出店外。
短短十幾秒,店內只剩我一個人。
我找了個位子坐下,看著老闆抱著暈厥的老闆娘驚惶失措地奪門而出。
「姓林也好,姓李也罷,陳同學,妳不要小看邊緣肥宅的力量啊。」
我拿起一雙筷子,開始咀嚼客人吃到一半的殘羹剩飯。
仔細想想,我今年不去交大演講,明年就沒有交大了。
「也罷,那就讓我會會交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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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我在演講開始前參加了校園導覽。
陳同學與學生代表在土地公廟與我會面。
「我們會帶你繞一圈學校,然後走到中正堂演講。」陳同學。
「場地選這麼大,萬一觀眾少不就很尷尬?」我說。
「場地選這麼大是因為觀眾說想離你遠一點。」學生代表說。
我注意到她其中一只鞋上的鞋帶掉了,本想出言提醒。
但我轉念一想,說不定這是現在時下流行的穿搭,萬一我問出口就會被識破自己是土包子。
大家都說現在只有老人才用臉書,我可不能洩漏了自己的老氣。
在兩位同學的帶領下,我經過漂亮的竹湖、沒有人社系的人社一館二館三館、傳奇性的男八舍、裝潢得跟飯店的一樣的十二舍,然後停一條幽深的小路面前。
小路的旁的欄杆上貼著紅色的告示牌,上頭寫著「交清小徑」幾個字。
我知道,路的另一頭就是清大。
「這裡是交大的經濟中樞,全校最大二手拍賣面交中心,交清小徑,又稱面交小徑。」學生代表說。
小徑的名字一直是各界爭論不休的話題,一徑各表,沒有共識。
曾有學者指出,小徑的名字會根據觀測者觀測的方式改變,觀測的行為本身就會影響觀測結果。
也有科學家說,這可能是一個向量問題,從清大走到交大時它叫清交小徑,從交大走大清大時它就變成交清小徑。
「這不是向量問題。」然而陳同學斬釘截鐵地搖頭。
「不然是為什麼?」我不解
「不要試著理解他,試著感受他。」學生代表說。
走到這裡的時候,她的兩條鞋帶都掉了。
我知道這是年輕人流行的裝扮,所以忍住沒有提醒。
「六點二十了。」我看著錶,演講是六點半開始。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你來演講嗎?」陳同學突然問。
「不是希望我跟大學生分享不同的工作經驗嗎?」我問。
「誰稀罕你的工作經驗?」陳同學皺眉。
「二師兄,你知道偉大大學有幾個校區嗎?」學生代表問。
「不就光復、博愛跟竹北校區?」我問。
「你有聽說過偉大大學台北校區嗎?」陳同學說。
「第一次聽說。」我說。
「台北校區在台北郵局四樓,是交大最小的校區。」陳同學解釋。
「妳是說北市認訂的三級古蹟、同時也是中華郵政最大分局的台北郵局?」
我打開維基百科,熟練地裝懂。
「是的,偉大大學已經掌握全臺信件輸送的命脈。」陳同學說。
一股熟悉的不安感在我心底浮現。
「厲害喔,不過關我屁事?」我故作鎮定。
「師兄,你知道台南也有交大嗎?」學生代表又接著說。
「什麼時候……」
「南交大,又稱魔法學院。」陳同學說。
「因為單身三十年就會成為魔法師的都市傳說嗎?」我肅然起敬。
「不,是因為那邊唸書會體驗到時間停止的魔法。」學生代表解釋。
「緊接著,2022年,偉大大學會在桃園機場附近完成嶄新的校區。」陳同學接著說。
桃園機場,全臺最大的民航機場。
這所學校打算牢牢扣住台灣與世界接軌的交通命脈。
「偉大大學,全球校區。」
「妳們到底在謀劃什麼?」我心驚膽顫地問。
「你不覺得,台灣太多大學嗎?」學生代表微笑。
「越來越低的出生率,越來越多的大學名額,千人入學,萬人畢業……」陳同學的眼神也逐漸森然。
「其實,臺灣只要有一間大學就很夠了吧?」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妳們的想法很危險。」我吞了口口水。
「併吞陽明只是第一步,不論是台大、政大、清大、成大,最後都會成為我偉大大學的殖民校。」陳同學說。
「到了那個時候,全臺灣的大學入學程序都會在交大土地公廟完成,透過擲茭把每個學生分發到各自適合的學校。」
真的是瘋了。
尊爵不凡的112、天大地大的台科大怎麼可能會坐以待斃?
「六點二十五了。」我想岔開話題。
「到現在你還以為我們找你來演講?」陳同學冷笑。
「同學,妳的鞋帶掉了。」我指著學生代表的鞋帶,顧左右而言他。
「我知道。」學生代表回答。
「那妳為什麼不綁?」我問。
「不論發生什麼事,偉大大學的學生都不會彎下腰桿、低下頭顱。」學生代表昂首。
「師兄,我們找你來,是想放出一個信號。」陳同學說。
拜託不要,我不想再寫內戰了。
「不久的將來,這條小徑會從這裡開始,貫通整個清大,直接通往馬偕醫院。」
「從此世上再無清交小徑,只有交通大道。」
陳同學指著小徑的盡頭,眼中燃起熾熱的焰火。
「偉大大學,即將成為台灣最偉大、也是唯一的一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