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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售後服務部(01)》試閱 part 3
▍「這個世界上，以愛為名的罪惡是最容易被人原諒的。況且，殺個複製人，連罪都算不上，頂多就是個錯。」
──林若嵐《人生售後服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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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part III。
＃我們的財產他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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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失望，終於發現自己對這份工作，抱了太大的期待，「我本來以為，如果是複製人的公司，對複製人的態度會更好一些呢……」
「呵……」
林若嵐發出一聲輕笑，「你身上的學生味，還是挺濃的。」
「……妳是指我不夠成熟嗎？」
「不，我是在誇你。」林若嵐轉頭，我被她的眼神看得微微一愣。
那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嘲笑，她很認真地對我說：「如果你能一直保持下去，說不定你還真的能做下去。」
「就像妳一樣？」
「不一樣，我以前以為自己會喜歡這個工作，但現在發現，我根本就不喜歡。」林若嵐回避我的目光，雙眼看向前方，但我卻覺得她根本就沒有在看路。
她只是想看著前方而已。
「你和我不一樣，你現在不喜歡，但我覺得你以後會喜歡。」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不換個工作？」
「所以說，你的學生味真的挺濃的……」說到這裡，她有點不悅地皺皺眉，補充道：「……現在這句不是在誇你了。」
那學生味這個東西，妳到底是希望我有，還是沒有啊？
我在心裡困擾著，嚼著甜味漸漸變淡的口香糖，不再問多餘的問題。
車裡陷入沉默，大約過了五分鐘，車子從一個街角拐進社區，在裡面的一處公寓門口停下來。
「下車。」
「嗯。」我下車後抬頭看了看這間灰色的公寓，目測後看出大約有十層樓，不算太新，也不算太舊，「我一會應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今天你只需要看著就好。」若嵐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錶，從後車廂裡拿出一只黑色皮箱，「抓緊時間，今天我們要跑七家呢。」
手錶？
我這才注意到她手上有一只配了棕色皮錶帶的手錶。
雖然並不是什麼稀有的東西，但在這個手機普及化的時代，手錶大多已成為一種裝飾。尤其是年輕人，越來越少看到他們使用了。
電梯到了七樓，若嵐照著地址走向左邊，並按下門口的電鈴。
「誰啊？」
門沒有開，一邊的對講機裡傳出聲音。若嵐連忙湊過去，對著牆上的對講機說：「陳女士，在上週和您有過預約，人生售後服務部前來為您服務。」
門在一陣輕響後被打開來，站在門口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她禮貌性地對我們笑了一下，但笑得毫無誠意，「進來吧。」
她退開幾步，拿出拖鞋剛要放下，便被若嵐攔住。
「不用，我們有自備鞋套。」
「潔雯，人來了，妳準備一下。」陳女士向屋裡喊了一句，從裡面跑出一位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女孩，她穿著學生制服，神情淡漠，沉默地向我們點點頭。
「我希望你們不要花太久的時間，我只替她請了上午的假。」陳女士摸了摸女兒的頭，「潔雯，如果有什麼事，叫媽媽，媽媽就在家裡。」
「嗯。」少女除了應聲之外，再無他言，看上去沉默寡言。
我雖然早有預料可能會碰到有這樣態度的人，但終究還是感覺到不舒服，乾咳了一聲。
陳女士看了我一眼，微微皺眉，「他也要進去？他是男性啊。」
若嵐微微一怔，似乎才想到這個問題，「如果您介意的話，檢查身體時我會讓他離開。」
「當然介意！」陳女士不假思索地回答，隨後又不太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我是個會對未成年少女下手的色魔。
「這沒有問題，不過他還是新人，有些程序還是得看著，另外……」若嵐把手上的黑色皮箱抱起來拍了拍，「根據業務規定，現在請您暫時不要使用能傳輸信號的電子設備。」
「嗯，我知道。」
潔雯率先走進裡面的房間，然後站在門口看著我們，神情平靜，卻透著一股讓人心疼的麻木感。
我跟著若嵐走進潔雯的房間後，大略打量了一下少女的房間，嗯，還算整齊，少女青春的氣息，透過擺放在透明壁櫥裡的動漫人物模型還有娃娃展露無遺。
但擺得不夠整齊……嘖，這個年紀的女生果然火候都差那麼一點，和我家那個老妹一樣，看著就有點讓人不舒服。
在若嵐眼神示意下，我隨手關上門。可是她好像還是不滿意，淡淡地看著我。
「幹麼？」
「上鎖。」若嵐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左手從裡面拿出一份墊著塑膠板的問卷，右手將夾在其上的原子筆拿下，沒有多餘的情緒，卻帶著一種迴圈了無數次的奇妙節奏感，她的眼眸看向那個少女，眼裡再無其他。
在我乖乖地將門鎖上的瞬間，我聽到腦後傳來若嵐問出的第一個問題——
「編號IM024392，最近有沒有做出規定外的行動？」
「……沒有。」
「公司得到來自政府部門的提醒，說最近妳常去南渝區的夜店附近，雖然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可是最好還是注意一些。根據去年市內的區犯罪率統計數字，那個地方是偏高的區域，妳的生理年齡還是未成年，同時一般未成年保護法對妳沒有意義，如果出了意外，哪怕只是小糾紛，也對妳的生存不利。」
「我有個同學住在那個區域附近，他是我……嗯，最好的朋友，所以……」少女輕聲解釋著，但是在說到這個同學時，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竟然出現微微的紅暈。
「等他搬家之前，妳不要去那裡，或者以後讓他來妳家。」若嵐冷冷地打斷，她毫不留情的態度，完全不像是面對一名豆蔻年華的少女，別說溫言細語，連對我的客氣都不存在，「那裡離複製人禁區很近，請儘量避嫌。」
「……」
「怎麼了？編號IM024392。」
「我……我有名字。」
「那個名字不是妳的。」
潔雯聞言，原本還帶著紅色的小臉血色盡褪，眸中微惘，似乎連自己都不知道對此該表露出何樣的情緒。
最終，她低下頭，不甘地咬著嘴脣。
我看得出來，她很憤怒，她很委屈，還有更多可能連語言都沒法說清楚的情緒，可如何表達和宣洩，她不懂。
我在一旁聽得又憋又悶，心裡有一股火直往外冒。今天出門之前，我很努力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把以前對人生售後服務部的偏見拋開。
可事實是，這恐怕根本就不是偏見。
正當我想要插嘴說兩句的時候，就聽到若嵐放緩了剛才冷漠的口吻，雖然還是感覺不到什麼溫度，但已不再冷硬，「妳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這個態度？」
＃千川的窩
＃Ooi_Choon_Liang_O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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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售後服務部(01)》1/19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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