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祝関西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俗話說得好:「旅行就是~雙腳會走、人品要有。」
說到行走江湖,
你以為姊靠的僅僅只有姿色嗎?
NoNoNo~那你就錯了,
其實還有那高潔如玉的人品啦!👈🏻很敢講
#畢竟我都是照三餐扶老婆婆過馬路的
-
只能說一切太幸運,
連三年冬天去京都,
然後就輕鬆打包了兩款金閣寺。
一款是👉🏻閃耀動人的奢華貴族~金碧輝煌豔金閣
一款是👉🏻如遺世獨立般的天使~微透白衣雪金閣
see!這不是人品高潔的回報是什麼!🤷🏻♀️
先說陽光下的金閣寺,
金得千變萬化......
明暗不一的金、精緻細膩的金,
激躍旋舞的金、含蓄內斂的金,
豐盈飽滿的金、奢靡華麗的金。
每一種金,
都在每一寸藍天與暖陽的換氣間自由流動著。
(((((就是金個沒完沒了這樣)))))
(((((喂醒醒啊!不要姊一認真你就給我睡!)))))
#還沒完
如果說金閣寺在豔陽之下,
像是太后般貴氣逼人,
散發出震懾人心的氣場,
令人不敢直視的話.....🙈
那麼披上微薄純白雪衣的她,
就如同隱隱含光,
默默流洩著溫潤淡香的寂寞嬪妃,
滿腹心事無從道,
只能孤芳自賞,
高傲的佇立於冰冷的氣息間了.....
無論哪一款,
親眼目睹都美呆了。
😮😮😮😮😮😮
但比起豔陽高照的豔金閣
看到雪金閣,臣妾的心還是更加雀躍啊!
好了,文青夠了,
其實姊內心的真心話是......
哈哈哈哈哈老娘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靠夭雪金閣耶,
這麼難得的機會竟然讓在365天裡只來2天半的我碰到,
甘!是有沒有那麼會挑日子啦!
這樣啦!要不要以後你們兒子女兒結婚,
也讓我幫你們看日子,
包准早生貴子,一生還會鶼𪃸情深,
以下開放預約😜
anyway,話題要拉回來,
因為太太太~~~喜歡金閣寺了,
所以祝関西永遠健健康康,
永遠有漂亮的景點讓我們看不完,
最重要的是,颱風賣擱來鬧啊!😑
#說到人品這檔事我們有請師姊上身
#集人品跟集哩程一樣
#有時候會換到機艙或房型升等
#這次是換到雪金閣
#做好事就能累積人品
#2018年2月那個旺季
說到人品這檔事我們有請師姊上身 在 靈異公社| 大家對乩身很好奇我來寫一下乩童 的推薦與評價
大家對乩身很好奇我來寫一下乩童我說的不是一切但我只是把自己的感受寫下信者恆信不信者仍不信可以信不要迷乩有分乩童童乩靈乩三種第一種.乩童是拿著手轎手轎出字收驚 ... ... <看更多>
說到人品這檔事我們有請師姊上身 在 [長篇] 《左道書》(八) - 看板emprisenovel 的推薦與評價
八、盜寶
卓文君回到總壇,直奔鎮天塔。路上兩名弟子來報,都說四師叔請掌門師叔
回來後前往青囊齋說話。卓文君不于理會,一路來到鎮天塔六樓。只見莊森
搬了套桌椅放在石門口,一面喝茶一面閱讀崔望雪送來的玄日醫經。他看見
師父到來,當即放下書本,起身迎上。
「師父。」莊森恭敬請安。
卓文君點頭。「可有異狀?」
「無。」莊森翻過一支扣著的茶碗,倒杯熱茶端給卓文君。「師父請用茶。
」
卓文君接過茶碗,喝了一口,擺在桌上,在莊森剛剛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比比桌上的醫書,問道:「看書?」
「是,閒著打發時間。」
「四師伯的醫書,你看得懂嗎?」
「四師伯醫術精湛,令弟子好生佩服。我不過翻了前兩章,便已毛塞頓開好
幾回了。」
「聽你那胡捧什麼?」卓文君道。「四師伯的醫術究竟比你高明多少?」
莊森摸摸腦袋,遲疑說道:「師父,這話怎麼回答?」
卓文君想想問道:「要是四師伯在病人身上玩把戲,你能看得出來嗎?」
莊森心照不宣,知道師父是指六師伯之事。他說:「光用看的,自然看不出
來,總要把脈診斷,才是道理。」他側頭揚眉,輕聲問道:「師父以為……
四師伯動了手腳?」
卓文君點頭:「你六師伯功力精湛,內力修為已臻化境。以他此時功夫,不
管身受多嚴重的內傷都能自療,絕無道理昏迷兩個月依然毫無進展。」
「師父的意思是……」莊森問,「有人不想六師伯醒來?」
「旁人要在青囊齋中搞鬼,必定躲不過你四師伯法眼。」卓文君沉吟道。「
除非是你四師伯親自動手。」
莊森脫口問道:「四師伯有什麼理由……」
卓文君長嘆一聲,搖頭不語。
莊森愣了片刻,說道:「手足相殘乃本門大戒。師父,這種事情,咱們可不
能妄加推斷。」
卓文君喝一口茶,望著石門出神半餉,這才說道:「那大理寺少卿宋百通此
行成都,原是為了調查二十年前貪官鄭道南滅門血案而來。你六師伯出事之
前,曾與宋百通相約在成都會合。或許六師兄打算揭發此案,是以……遭人
封口。」
莊森著實吃驚,問道:「師父,弟子還記得小時候曾數度聽眾位師伯提起鄭
道南之名,並且常常因此口角爭執。當時弟子年幼,不敢多問,師父也從不
多提此人……」
「師父不提,只因我不清楚,亦不想弄清楚。」卓文君長嘆一聲,繼而深吸
口氣,說道:「當年黃巢為禍,天下大亂。玄日宗上代在你師祖的領導下,
本來好生興旺,只因幫助朝廷平亂,你一眾師叔祖先後辭世。到得亂世後期
,黃巢稱帝,偌大一個玄日宗便只剩下你師祖嫡傳一系。」
這段歷史,莊森幼時常聽師父提起。三十年前上代掌門崔全真出任武林盟主
時,玄日宗的勢力雖不能與今日相較,依然門徒近千,於各道之中都設有分
舵。及至中和二年,黃巢之亂經歷七載,玄日宗眾弟子援助朝廷東征西討,
直打到崔全真十二名師弟盡數死絕,全宗人數僅存不及百人。武林各大門派
亦在武林盟主的帶領下死傷慘重。崔全真有感愧對玄日宗與武林同道,不願
繼續出掌武林盟主,是以宣布退隱,將玄日宗掌門之位傳與大弟子趙遠志。
其後趙遠志發憤振作,加上三師弟郭在天奔走協商,六師弟孫可翰運籌帷幄
,終於聯合黃巢叛將朱全忠與沙陀將領李克用,齊心合力將黃巢逐出長安。
中和四年,郭在天用計挑撥黃巢殘部,於泰山狼虎谷勸服黃巢外甥林言刺殺
黃巢,斬其首級,投降唐軍。林言於獻功途中遭唐兵殺害,割下首級,與黃
巢一併上呈朝廷。至此,延燒九年的黃巢之亂平定,天下終於恢復太平。
「當年僖宗皇帝退走成都,對本門著實重用,時常請大師兄進宮商談勦匪策
略。中和三年,大師兄於玄武大會中技壓群雄,繼任武林盟主。其時黃巢已
是強弩之末,完全不是朱李聯軍的對手。大師兄不忙勦匪,便即開始幫助朝
廷整肅中央地方官吏,懲處投靠大齊的官員。」
莊森道:「這麼說鄭道南是本門奉皇上號令動手處決的?」
卓文君苦苦一笑,緩緩搖頭。「若只為了處決反叛,又怎麼會滅他滿門,同
時還饒上安定縣衙所有衙役?」
「那是......」
卓文君嘆道:「實情便是......亂世之中,人心麻痺,燒殺擄掠的事情見得
多了,人在道德上難免鬆動游移。當年玄日宗百廢待舉,庫房空虛,所缺者
,錢矣。要想復興本宗,總是需要用錢。你五師伯給拿了主意,讓咱們趁著
整肅反叛的同時......奪取貪官不義財。此事引發眾師兄弟強烈爭執。到得
後來,大家都讓你三師伯的三寸不爛之舌勸服,便只剩下你六師伯一個人獨
排眾議,堅持不可為。」
莊森瞪大雙眼,問道:「師父......你也......」
卓文君搖頭。「我當年初出茅廬,只是他們眼中的小師弟。這等重大決策他
們根本沒打算跟我商量。」
莊森鬆了口氣。「原來師父並不知情。」
「你也別把師父想得太好了。」卓文君道。「我只是不曾參與,並非毫不知
情。或許,當年師兄姊們基於愛護師弟之心,刻意不讓我參與這等骯髒事。
或許這也是他們對自己表現良知的作法,想為玄日宗留下一股清流。他們將
我排除在外,每每在出門對付反叛時要我留守總壇。」
「而他們就將反賊的財物佔為己有?」莊森語音顫抖,難以想像眾位師伯竟
然做過這等事情。
卓文君緩緩搖頭,說道:「六師兄始終跟去都盯著,說什麼也不讓他們霸佔
非分之財。當年皇上應承過大師兄,待亂事抵定之後將賜給本門江南道沃地
千頃。只待妥善利用,眾弟子辛勤耕作幾年,亦足夠本門休養生息。六師兄
向來都是咱們同門師兄弟中最正直之人。儘管排行老六,只要他決定的事,
眾師兄姊通常不會與他作對。幾個月下來,他們懲處了十來名反叛官員,所
得金銀都在六師兄的監督下盡數上繳朝廷,本門分文未取。」
莊森語氣嚮往:「六師伯堅持立場,無愧天地,實在令人好生敬仰。」
卓文君想起孫可翰重傷不醒的模樣,忍不住心中一陣難過。他長嘆一聲,說
道:「中平三年十月,六位師兄姊齊赴京畿道,聯手對付安定縣令鄭道南。
我雖然不知那鄭道南是何等人物,但看眾師兄姐慎重其事,便知此人絕不簡
單。想他小小一個縣令,何以勞師動眾,讓玄日六俠聯手出擊?果不期然,
他們回來之後……」
莊森見師父沉吟不語,問道:「回來之後怎麼著?」
「回來之後……」卓文君無奈說道,「六師兄沒跟他們回來,從此再也沒有
回來過。」
莊森等待片刻,見師父不再說話,問道:「就這樣?師父也沒問他們究竟發
生什麼事情?」
「還有什麼好問?」卓文君苦笑。「看他們帶了一箱箱金銀珠寶回來,不用
問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大師兄稟告師父,說六師兄與師兄弟理念不合,為
恐傷師門和氣,決意浪盪江湖,請大師兄代為謝過師恩。次年,黃巢伏誅,
師父他老人家留書出走,說是雲遊四方,不過我們都清楚他心灰意冷,不會
再回來了。鄭道南滅門血案……導致玄日宗折損兩大高手,於本門中種下難
解陰霾。為師……也在當時便起了求去之心。只不過年少氣盛,總還盼望留
在師門之中能夠有所作為。」
莊森待師父感傷片刻,問道:「師伯他們當年究竟帶回多少錢財?」
「我沒問,也沒管。」卓文君道。「修繕總壇分舵,支付日常開銷,償還欠
債,疏通官府……」
「還有欠債?」
「玄日宗貴為武林盟主,排場派頭總是得要經營的。再加上當年主辦玄武大
會,咱們欠得債可多了。若非如此,大師兄怎麼會同意奪取貪官財物?總之
,據為師估計,他們至少帶回了五萬兩白銀。」
莊森瞪大雙眼,嘆道:「原來縣令這麼好貪。」
「我原先也是這般想法,以為鄭道南取財有道,貪得比常人多些。雖說當年
局勢混亂,武林中各大門派多少都曾幹過這等殺賊取財之事,然則玄日宗畢
竟是武林至尊,要是傳了出去,沒得落人口實。是以大師兄他們肯定籌劃許
久,精心挑選目標,務必一勞永逸,一票收手。」他喝口茶,續道:「鄭道
南有錢,他們早就知道了。」
「滅人滿門,剷除衙役……」莊森心下冰涼,遲疑說道。「都是為了殺人滅
口?」
卓文君並不答話,只道:「朝廷重開鄭道南案,不會是讓大理寺有事做這麼
簡單。依我看,若不是為了挖玄日宗瘡疤,便是那錢的來歷有問題。」
「錢再有問題,也早已花光。」莊森道。「我看還是有人想要對付本宗。」
卓文君默默喝茶,沉思片刻,說道:「此事或許無關緊要,或許關係重大,
我可得想辦法弄個明白才好。一會兒你先下去休息,養精蓄銳。晚上若有人
來盜劍……」他揚首望向徒兒,微微笑道:「你就趁亂去青囊齋走走。」
莊森躍躍欲試,說道:「是,師父。」
「鑰匙交給我。這裡由我親自把關,你下去吧。」
莊森交出玄天寶庫鑰匙,當既告退。
***
卓文君坐在石室之外,一面沉思,一面喝茶。不一會兒功夫,一壺茶給喝乾
了。他正待下樓加水,樓下傳來人聲。
「啟稟掌門師叔,弟子趙言嵐、陳良傑求見。」
「上來。」
趙陳二人上得樓來,恭身行禮,叫道:「掌門師叔。」跟著趙言嵐上前道:
「師叔,陳師弟有事稟報。」
卓文君道:「報。」
陳良傑畏畏縮縮,顫聲道:「啟稟師叔……剛剛街上拉回來的三個人……」
「審完了?」
陳良傑心虛低頭:「死……死了。」
卓文君重重放下茶壺,嚇得陳良傑兩腳一軟,當場便要下跪。趙言嵐往他手
上一攙,這才免他在掌門面前出醜。卓文君好氣又好笑,問道:「才把人交
給你這點功夫,怎麼死的?」
「師……師叔,是……咬碎藏在牙內的毒藥自盡身亡。」
卓文君冷冷看他。「三個都是這麼死的?」
「是……師叔。」
卓文君繼續瞧他,只瞧得陳良傑汗如雨下。他道:「我退隱江湖前才聽說百
毒門鑽研出毒牙這種自盡聖品。說什麼不著痕跡,牙碎身亡。想不到短短十
年間已經傳到吐蕃去了?」
「是……是……師叔。這毒牙深受邪魔歪道青睞,給百毒門……賺進不少銀
子。」
卓文君哼地一聲。「當年裝置毒牙,每三人便有一人死於毒藥外滲,不知這
十年間製造毒牙的手藝有否改善?」
「這……這個……弟子不清楚……」
卓文君一拍桌子,喝道:「你當邪魔歪道都是傻子嗎?」
陳良傑嚇得厲害,噗地一聲著地跪倒,連趙言嵐也來不及出手扶他。趙言嵐
道:「師叔,毒牙不宜久戴,這三人不同門派,相約辦事,多半是在成都城
內添購的毒牙。」
卓文君皺眉問道:「成都有得買?」
「有。」趙言嵐道。「玄武大會將至,武林中各種稀奇古怪的藥物紛紛出籠
。」
「這樣?」卓文君沉吟片刻,道:「吩咐弟子去有賣毒牙的地方問問,瞧瞧
能不能找出這三人的同黨。」
「是,師叔。」
卓文君轉向陳良傑。「他們自盡前可有招供什麼?」
「沒……沒……沒……師叔。」
卓文君冷眼瞧他:「你肯定他們三人死於毒牙?」
陳良傑道:「是……青囊齋吳師姊查驗的死因。」
「是曉萍?」卓文君道。吳曉萍是崔望雪的大弟子,由她查驗,自然無誤。
只不知她值不值得信賴。「你去把三顆毒牙挖來給我。」
陳良傑面有難色,說道:「這個……弟子……」
卓文君喝問:「吞吞吐吐做什麼?」
陳良傑著地磕頭,說道:「師叔明鑑,那毒牙由吳師姊取去,說是四師伯要
親自檢驗。這個……弟子……弟子不敢……」
卓文君見他說跪就跪,說磕便磕,懼怕師長到毫無半點風骨的地步,心中感
到說不出的厭惡。「沒半點用處,」他說著往桌上茶壺一指,「去給我沏壺
茶來。」
陳良傑如獲大赦,得令而去。卓文君待他下樓,問趙言嵐道:「這人什麼來
頭?」
趙言嵐回道:「他是五師叔第十七弟子。掌法造詣還過得去,江湖上小有名
氣,外號……」
卓文君揮手打斷,問道:「此人人品這麼差,沒得敗壞本門門風,五師兄怎
會收他?」
「這……」趙言嵐語氣遲疑。
卓文君道:「嵐兒,當年你我叔姪何等親密。難道十年不見,你我竟生疏到
談什麼都有所顧忌的地步?」
趙言嵐深吸口氣,說道:「師叔,不是姪兒刻意顧忌,我只是……聽娘說,
師叔只答應暫代掌門到爹回來,之後又要離去。姪兒不知……」他硬著頭皮
,說出心聲。「姪兒不知師叔是真的有心本門事務,還是只想當個過客,時
候到了,拍拍屁股走人?」
卓文君微笑:「這些年來,你待人接物,可謹慎多了。」
趙言嵐嘆道:「本門中多得是陳良傑那種人,姪兒能不謹慎嗎?」
「那一種人?」
「驅炎附勢,仗勢欺人。」趙言嵐道。「師叔問五師叔怎麼會收他這等人?
其實好簡單,他交了五千兩,五師叔還管他人品如何?」
「五千兩?」卓文君訝異。「他花五千兩,是為了買什麼?」
「除了一身武藝,自然還包括本門名頭,江湖地位,守城要職。」趙言嵐道
。「人有錢了,就想有權。有些人為了帶幾個手下作威作福,花點錢孝敬師
父也是樂在其中。」
「五師兄不會當真教授他們高深武學吧?」
「五師叔心思根本不在授課上,教得不認真,督促得亦不嚴厲。要不是看在
他們錢多的分上,早就讓二代弟子接手去教了。」趙言嵐輕嘆一聲,說道:
「成都總壇弟子各有職司,還不顯眼。師叔若到各大分舵去看,跟開武館似
的,收得弟子之多,堪稱有教無類。」
卓文君問:「便為了收錢?」
「此事說來殊不光彩,武林同道在咱們面前不敢多說,私底下把玄日宗講得
可難聽了。」趙言嵐臉色一紅,繼續說道:「說來慚愧,姪兒有心無力,去
年本想整肅本門門風,改革奢侈習性,想不到拿來帳本一對,差點嚇得屁滾
尿流。」他搖了搖頭。「本宗勢力龐大,門徒天下,四萬三千兩百六十七口
人,每天開門吃飯就得花上千八百兩銀子。」
卓文君道:「少收點人,開銷就沒那麼大了。」
「是呀,師叔,我去年已經下令讓各分舵停止招收弟子。可原先已經收下的
,總不成說開銷太大,入不敷出,要把他們逐出師門?那本門豈不淪為武林
笑柄?」趙言嵐神色為難。「再說,天下不日大亂,正當本門用人之際……
」
「你們招收這麼多弟子,莫非想跟各方節度使一較長短?」
趙言嵐尷尬不語。
「怎麼?」卓文君問。「又是一件我如果不打算留下來,便不要多管之事?
」
趙言嵐緩緩點頭,神情嚴肅地問道:「師叔,你到底打算怎麼樣?」
「你們處處不肯吐實,不讓我暸解現狀,要我如何決定?」卓文君搖頭。「
不如你告訴我,你跟你娘希望我怎麼做?」
趙言嵐搖頭,說道:「師叔向來多有主見,豈有聽姪兒說話的道理?」這時
陳良傑端上熱茶,恭恭敬敬地幫卓文君與趙言嵐兩人個倒了一杯,跟著站在
一旁,一付要服侍兩人的模樣。卓文君揮手叫他下去。趙言嵐待他走後,這
才又道:「師叔,你我向來交好,我自然希望你能留在總壇,讓姪兒時常孝
敬。只不過......我擔心你不喜歡留在這裡看到的事情。」
卓文君微笑:「你師叔見多識廣,受得起的。」
「是,師叔。」他沉默片刻,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師叔在吐蕃,可曾與
拜月教打過交道?」
卓文君揚起眉毛,笑道:「瞧你面不改色,顧左右而言他,這是要跟我心照
不宣來著?」他放下茶杯,食指輕轉杯緣,說道:「我在吐蕃當學堂先生,
只傳文,不論武。跟拜月教打交道是沒有的,不過你莊師兄倒是跟拜月教護
法交過手。」
「聽說師叔十年間去過不少番邦?」
「這叫雲遊四海,增廣見聞。你長年待在總壇,可不能像師叔這般逍遙快活
了。」
趙言嵐問了些番邦的風俗民情,卓文君說了些西域的奇聞異事。叔姪二人一
別十年,此刻互訴別來之情,一時之間心情暢快,倒也不把那些不想提或不
能提的瑣事放在心上。窗外日照黯淡,日頭西斜,陳良傑爬上樓來,帶著幾
名弟子擺上桌椅,送上酒菜。卓文君冷冷看著,也不多說什麼。大魚大肉擺
滿一桌後,陳良傑親自盛上三碗白飯,倒滿三杯美酒,隨即退向一旁,隨侍
在側。
卓文君看著三付碗筷,笑道:「嵐兒,還差一個人沒到,你說是誰?」
趙言嵐說:「自然是我娘了。」
就聽見樓梯下傳來腳步聲響,崔望雪上得樓來,望向兩人,嫣然一笑,邊走
過去邊道:「晚飯都擺好了,你們叔姪兩怎麼不過來坐?」
卓文君笑道:「當然是在恭候師姊大駕。」說完起身,與趙言嵐一起來到餐
桌前,依長幼次序先後就坐。
崔望雪夾了塊牛肉,放到卓文君碗裡,說道:「我找了你一下午,還道你有
多忙,原來在這裡跟嵐兒閒聊?」
卓文君道:「叔姪敘舊乃是一等一的大事。再說,師姊找我,準沒好事,我
自然能拖就拖,豈會蠢到自投羅網?」
崔望雪故作怨懟,輕哼一聲道:「宋百通自己惹來仇家,讓人打死也就算了
,卻要你去多管什麼閒事?」
卓文君道:「大理寺少卿給人打死在成都城裡,怎麼說也得給個交待。咱們
沒遇上也還罷了,既然遇上,豈能不聞不問?」
「這年頭還跟誰交待?」崔望雪問。「朱全忠屠戮宦官,此刻朝廷上下人人
自危,誰會管他一個大理寺少卿死在何處?」
卓文君臉色一沉,說道:「師姊說這什麼話?」
崔望雪面不改色:「實話。」
「師姊說這實話,倒似十分清楚宋百通此行為何而來?」
崔望雪笑道:「成都城是玄日宗的地盤。他來此地查什麼案,我豈有不知之
理?」
卓文君搖頭:「師姊既然知道,昨晚何以推說不知?」
「自然是不想讓你知道。」
卓文君好氣又好笑,心想這擺明是吃定我了。他斜眼望向趙言嵐,趙言嵐忙
搖手道:「啟禀師叔,姪兒確實不知此事。」他緩緩點頭,也不知道該不該
信他。他轉向崔望雪,正色問道:「事隔二十年,朝廷不會無端重開懸案。
那鄭道南案究竟如何,師姊不如明明白白地說清楚吧?」
崔望雪輕嘆一聲,說道:「二十年前你不問,如今又有什麼好問的?」
卓文君道:「二十年前我不知事態嚴重。如今事情既然與六師兄受傷有關,
我自然要查個明白。」
崔望雪微微變色:「誰說此事與六師弟受傷有關?」
「宋百通。」卓文君道:「他說六師兄得知他在調查此案,遂與他相約在成
都碰面。待他趕來成都,六師兄已然受傷。」
「這並不表示六師弟受傷與此案有關。」崔望雪察覺自己說話大聲,隨即放
輕語調,說道:「況且宋百通一個小小大理寺少卿,會跟六師弟有什麼交情
?師弟何必理會他一面之詞?」
卓文君冷眼瞧她,說道:「師姊何以肯定六師兄受傷與此案無關?為何要如
此貶低朝廷命官?宋大人遠來成都查案,本門卻處處刁難,究竟所謂何來?
」
「不關你的事。」
卓文君輕哼一聲,語氣不悅。「要我出任掌門,偏偏又不讓我管事。妳乾脆
送我一頂寫著冤大頭的高帽戴戴算了!」
崔望雪不再搭腔,只是拿起飯碗,夾菜吃飯。卓文君咕咚一聲,喝乾美酒,
回頭瞪了陳良傑一眼。陳良傑立刻上前斟酒。趙言嵐夾在兩人之間,想要勸
說,卻又不知如何勸起,只好尷尷尬尬坐在椅子上陪笑。
忽聽「啊」地一聲,窗戶開啟,一條人影翻身入塔。趙言嵐霍地起身,陳良
傑等弟子拔出配劍。便只卓文君跟崔望雪兩人不加理會,繼續喝酒吃飯。
跳窗之人「哈哈」兩聲,笑道:「怎麼不等我就開動了?」眾人這才看清來
得是玄天龍郭在天。二代弟子恭敬招呼,郭在天拉把椅子坐下,陳良傑連忙
送上碗筷。
崔望雪又吃兩口,轉頭朝向郭在天,責備道:「師兄,我囑咐你不要運功,
靜養三日。你在塔外高來高去做什麼?」
「瞧瞧有沒有賊呀。」
「有沒有賊?」
「賊是沒瞧見。」郭在天道:「第五層及第七層外各有半隻鞋印,也不知道
是不是賊留下來的。」他瞧瞧崔望雪,瞧瞧卓文君,一看氣氛頗僵,問道:
「怎麼?兩個冤家一見面又吵架了?」
崔望雪在他胳臂上佯捶一拳,說道:「你問他吧。」
卓文君不等他問,直言相詢:「師兄,二十年前鄭道南案,究竟是怎麼回事
?」
郭在天摸摸腦袋。「鄭道南?忘了。」
卓文君一比大拇指,喝道:「師兄好一句『忘了』,跟師姊那句『不想讓我
知道』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郭在天笑容滿面。「文君不要這樣。師兄年紀大了,記性不如從前。鄭道南
是嗎?你讓我回去想想,想到了再跟你說。」
卓文君問:「要想多久?」
郭在天答:「一兩個月吧。」
「那就是要等我離開才會想起來了?」
「可不是嗎?」
卓文君目光如電,於師兄、師姊臉上游移,郭、崔二人坦然承受,絲毫不以
為意。卓文君長嘆一聲,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我既然打定主意要查,自
然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們不肯說,總會有人說的。」
郭在天道:「等有人說了再說。」
卓文君心頭火起,胸口鬱悶,彷彿喉嚨裡積了三大口血沒吐一樣。霎時間,
從前待在總壇裡種種狗屁倒灶的事情通通回到眼前。他很想掀翻桌子,拂袖
離去,只因這些同門師兄姊就是能讓他氣成這副德性。他原道十年修身養性
,能夠處之泰然,如今方知自己太過小看他們。他深吸口氣,端起飯碗,夾
起崔望雪夾來的牛肉,筷中運上巧勁,順手拋回崔望雪碗中。崔望雪微微一
愣,看著牛肉半晌,輕哼一聲,說道:「幼稚。」隨即將牛肉塞入口中。卓
文君不再理她,對趙言嵐說聲:「吃飯。」當場悶著頭吃飯。
四人就這麼悶著頭吃飯。旁邊弟子誰也不敢吭聲。一時之間,整層樓裡便只
聽見夾菜吃飯聲。
約莫半柱香後,窗外夜色之中突然染上一片紅暈。緊接著聽見西首庫房人聲
喧嘩,有人叫道:「走水啦!」
趙言嵐霍地起身。郭在天、崔望雪轉向窗外。卓文君繼續吃飯。趙言嵐道:
「師叔、娘,孩兒下去瞧一瞧。」
郭在天道:「瞧什麼?明擺著聲東擊西。對頭就要來了。」
趙言嵐望向卓文君。
卓文君道:「對方既然聲東擊西,咱們也得有點反應才是。要不,咱們四人
守在這裡,誰敢上來偷東西?」他抬起頭來,吩咐道:「嵐兒,你跟三師叔
下去瞧瞧。」
趙言嵐轉身便走,郭在天卻不願移步。卓文君也不理他,轉向崔望雪道:「
師姊,對頭燒庫房引不走我們,多半要去燒點咱們關心的地方。還請師姊鎮
守青囊齋,莫讓對頭傷了六師兄。」
崔望雪欲言又止,同樣不肯離開。
卓文君等待片刻,見兩人始終不肯奉命,揚嘴一笑,說道:「說來說去,你
們就是想要抓賊。」郭、崔二人都不答話,給他來個默認。卓文君道:「我
先把話說在前面,待會動起手來,誰也不准痛下殺手。不管來得是不是五師
兄,總之我要生擒此人。」
郭、崔二人依然默不作聲。瞧他們兩人的模樣,似乎打定主意要置梁棧生於
死地。卓文君皺起眉頭,冷冷說道:「殘殺同門乃本門大忌,師兄、師姊好
自為之。」
樓下腳步聲起,趙言嵐當先上樓,後面跟著負責守塔的齊天龍與兩名弟子。
齊天龍朝卓文君抱拳報道:「啟禀師叔,庫房失火,輪值弟子正在救火,火
勢看來不致蔓延。按規矩,弟子已經加派人手,鎮守鎮天塔各層,並且前來
寶庫確認玄天劍是否安在。」
卓文君點頭,自懷中取出鑰匙,遞給趙言嵐,說道:「開門。」
齊天龍取出隨身鑰匙,與趙言嵐同時打開門鎖,跟著兩人運起轉勁訣,緩緩
推開石門。卓文君一馬當先,步入玄天寶庫,郭在天與崔望雪跟著進去,其
餘弟子尾隨而入。
只見玄天劍好端端地插在石台之上,絲毫沒有遭竊跡象。
眾人神色敬畏地瞧著玄天劍,一時之間連大氣也沒人吐出一聲。片刻過後,
卓文君轉回身來,說道:「出去吧。」
眾人步出寶庫,待齊天龍與趙言嵐關門上鎖後,所有人望向卓文君,等待掌
門指示。卓文君沉吟半响,說道:「言嵐,你帶領弟子,下去搜索總壇,看
看能不能把賊趕出來。師姊,請妳下樓,把守塔門。師兄.....」
郭在天一揚手,說道:「我老人家身上有傷,還是不要亂跑,就在這裡坐鎮
六樓得了。」
卓文君冷笑:「早知道趕不走你。我只是想請師兄再上塔頂瞧瞧罷了。」
「那倒可以。」
「天龍,你們三個留下來跟我一起守門。」卓文君說著一揮手。「都去吧。
」
崔望雪母子帶著陳良傑等弟子下樓,郭在天跳出窗外。剩下卓文君與三名弟
子留在玄天寶庫外口門。
卓文君坐回飯桌,自斟自酌。齊天龍等三名弟子守在他身後,盯著樓梯與窗
口嚴陣以待。一會兒功夫之後,窗外紅光黯淡,庫房火勢已然撲滅。四周遠
遠傳來弟子搜查的聲響,不過鎮天塔內卻是一片死寂。齊天龍沉不住氣,拱
手說道:「師叔,賊人不知何時方至,弟子繞到後面瞧瞧。」
卓文君笑著搖頭,說道:「賊人早就跟你上來了,你還給蒙在鼓裡呢。」
「什......?」齊天龍話才出口,突感穴道受制,聲音當場啞了。站在他右
邊的虯髯弟子雙手齊出,轉眼間點了齊天龍與另外一名弟子的穴道,隨即身
子拔起,翻身躍過卓文君頭頂,輕輕落在樓梯口。卓文君右指輕彈,杯中美
酒化作一把水劍,在對方腳前劃出一道劍痕。對方微微一愣,轉過身來,哈
哈笑道:「七師弟,十年不見,你的功夫可又更上一層樓了。」
卓文君微笑:「隨手玩玩,這點功夫,十年前我也使得出來。」
對方伸手在臉上一抹,扯下墊高鼻子的麵團與臉頰虯髯,露出本來面貌,正
是玄日宗五師兄,「蜀盜」梁棧生。「師弟出走十年,可把做師兄的給想死
啦。」
卓文君一攤手,說道:「師兄如此念舊,不如坐下來喝酒敘舊。」
「下次吧。下次師兄請你喝酒。」梁棧生搖手笑道。「三師兄跟四師姊一看
到我就生氣,我再不快走,小命不保。」
「是啊,他們不顧同門義氣,一心只想殺你。師兄還是儘快離去為上。」卓
文君說。「不過走前請將玄天劍留下。」
梁棧生笑道:「師弟說笑話了。你哪隻眼睛瞧見我拿玄天劍了?」
卓文君甩出筷子,刺穿梁棧生背上衣衫,就聽見唰地一聲,一把長劍順著長
衫落在地上,連劍帶鞘插入地面,正是象徵武林盟主身分的玄天劍。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卓文君雙指指眼,說道:「師兄能夠夾帶這麼大
把劍進來,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掉包換劍,實在是神乎其技,令小弟佩服不已
。」
梁棧生尷尬笑道:「好啦,劍已留下,我先走了。」說完正要下樓,突然縱
身後躍,翻到牆邊,雙腳於窗沿輕點,隨即向旁跳開,落在玄日寶庫門前。
樓梯口飛來一條白影,如影隨形地竄向梁棧生,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梁
棧生拔出腰間短刀,出手如電,轉眼揮出八刀,邊出招邊喝道:「四師姊,
妳一見面就出百花針,當真是不顧同門情誼,非要殺我不可嗎?」
崔望雪白影翻飛,身法飄逸,有如凌波仙子般穿梭刀光之間。梁棧生短刀小
巧,刀招卻是十分霸道,崔望雪兩手各持一根金針,斗室之間與他對攻,偶
爾刀針交擊,火光點點,尚且能將梁棧生的短刀盪開,足見其功力還在師弟
之上。她嬌聲道:「師弟,你偷盜寶劍,背叛同門。師姊逼不得已,今日要
清理門戶。」
卓文君信步走到窗口,拔出釘在窗台上的一根金針,放在鼻前聞了一聞,皺
眉說道:「師姊,百花針見血封喉,不是鬧著玩的。請師姊手下留情。」
崔望雪不去理他,出手越來越快。梁棧生改變刀路,穩扎穩打,刀勢沉猛,
出招卻逐漸放慢。卓文君正待勸架,一條人影破窗而入,加入戰團,正是玄
天龍郭在天到了。
「姓梁的,你道德淪喪,欺師滅祖,今日我為玄日宗清理門戶!」
郭在天單刀出鞘,勢若遊龍,刀刀朝向梁棧生背心招呼。梁棧生腹背受敵,
臨危不亂,右手刀光霍霍,盡擋金針攻勢;左手運掌成爪,以擒拿手法專攻
郭在天手腕,意欲奪刀。若論真實功夫,梁棧生原就不是兩位師兄師姊任何
一人的對手,這時情急拼命,雖然撐得一時,不過敗陣也只是遲早的事。
桌文君專心觀戰,兩手各持一雙筷子,以便隨時介入。他揚聲道:「請師兄
、師姊罷鬥。同門相殘乃本門大忌。大家不可傷了和氣。」
梁棧生大喝一聲,短刀脫手,擲向崔望雪。崔望雪眼看此刀來勢洶洶,不敢
怠慢,當即力灌金針,點中刀面,將短刀引向一旁。梁棧生險險避過郭在天
的大刀,著地一滾,移形換位,起身時已經拔出插在地上的玄天劍。霎時之
間精光四射,寒氣逼人,在場之人全部氣息一塞。梁棧生手捏劍訣,擺出旭
日劍法起手式,正要說話,郭在天已經揚起大刀,欺身而上。他心知玄天劍
鋒利無比,削鐵如泥,自己所使的「常道刀」雖然也是罕見寶刀,多半還是
會讓玄天劍當作爛泥削斷。於是他改變刀勢,輔以靈動身法,避免刀劍交擊
,圍著梁棧生遊鬥。
崔望雪站在一旁,目綻精光,雙手各握三根百花針,隨時準備動手偷襲。
梁棧生仗著寶劍之利,一時不致落敗,然則百花針見血封喉,崔望雪又功力
深厚,出針無聲,端得是防不勝防。郭在天一刀自背心襲來,梁棧生反手出
劍,轉身時力道稍微大了點,眼角瞥見金光閃耀,連忙迴劍擋格,架開金針
。莫看那金針細小,好似落水不沉,在崔望雪雄渾內力的引動下,依然震得
梁棧生虎口生痛。他膽顫心驚,叫道:「文君!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
殘殺同門嗎?」
卓文君解下腰間掌門令牌,高舉過頭,說道:「玄日宗弟子郭在天、崔望雪
聽令,立刻給我收手罷鬥。」
郭在天與崔望雪充耳不聞,攻勢反而更加凌厲。
這時趙言嵐衝上樓來,一瞧打得熱鬧,當即拔出腰間長劍。卓文君在他身旁
揮手擋道,說:「嵐兒且慢,待師叔勸架。」豈料趙言嵐毫不理會,縱身揮
劍,一出手便是旭日劍法中的殺招「烏雲蔽日」。這烏雲蔽日乃是玄日宗劍
法中極為高深的劍招,只有天賦異秉的劍術奇才方能領會。玄日宗一代弟子
裡也僅趙遠志、孫可翰及卓文君會使而已。此招一經施展,劍氣撲天蓋地而
來,能夠封住對手周身大穴,無論如何抵擋都會露出破綻。本來梁棧生遇上
這招可有兩種應對方式,一是不架而走,一是挺劍對攻,而這兩種方式都需
當機立斷,在對方出招同時立即反應方能奏效。此刻他前有郭在天,後有崔
望雪,根本緩不出手來應付趙言嵐。他大喝一聲,奮力削斷常道刀,轉過身
來再要去削趙言嵐的長劍,只覺寒光一閃,劍尖已然刺到眼前。
卓文君火大,叫道:「給我住手!」揮手甩出掌門令牌,後發先至,擊中趙
言嵐長劍。令牌勢道強橫,不但令趙言嵐長劍脫手,更牽動他整個人向旁飛
出,重重撞在寶庫石門上。
眾人尚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郭在天但覺眼前人影一閃,手中大刀已經讓對
方奪過。他臨敵經驗豐富,兵刃遭奪,立刻運起擒拿手法去拿對方手腕。這
一下拿是拿到了,但是如握精鋼,怎麼扳都扳不動。卓文君手臂輕抖,郭在
天手臂脫臼。他信手揮刀,叮叮叮斬斷三根金針,順勢以刀柄封了梁棧生的
穴道。崔望雪白影飄飄,身如鬼魅,霎時之間連拍卓文君上身七處大穴。卓
文君後退一步,輕描淡寫地化解凌厲攻勢,即運指成劍,直指崔望雪眉心。
崔望雪裙擺翻飛,一腳踢向卓文君下陰。卓文君臉色一沉,出手抓住崔望雪
腳踝,將她身軀提起,甩向石壁。崔望雪空中翻身,飄然落地,正待再攻,
突然覺得雙腳暖烘烘地,施展不出半點力道。她心下一驚,當場盤膝坐下,
運功調息。
卓文君迴過斷刀,抵著郭在天的頸部,冷冷環顧四周。
所有人神色驚恐地凝望著卓文君。大家都知道卓文君武功高強,在己之上,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十年不見,他的功夫竟然能練到這種境界。適才動手的四
人,每一個都是江湖上第一流的人物,要論功夫高低,恐怕只有天師道與少
林寺的絕頂高手才能跟他們平起平坐。想不到遇上卓文君,居然沒人能夠在
他手下走上一招半式。崔望雪雖然與他過了幾招,不過以他們兩人過往交情
,多半還是卓文君刻意留手之故。要論真實功夫,崔望雪未必能夠還招。
卓文君掃視眾人,每個人與他目光交會都感不寒而慄。他冷冷說道:「你們
擺明是要殺人滅口,推說什麼清理門戶?一個一個妄自尊大,不把我這掌門
人放在眼裡。真要清理門戶,輪得到你們來清嗎?我把你們全都清了。」他
緩緩轉向趙言嵐,目光如電,瞪得趙言嵐冷汗直流。「你這小子,目無尊長
,用心不良,跟我說一套做一套。我卓文君生平最討厭口蜜腹劍的小人。」
「師叔......姪兒沒有......」
「沒有?」卓文君冷笑。「沒有你跟他們殺什麼人,滅什麼口?」
「我不......」
「還敢狡辯?」
趙言嵐低下頭去,不敢搭腔。
卓文君看看崔望雪,看看郭在天,最後對著崔望雪道:「問你們為什麼要殺
五師兄,你們肯定是不肯說了?」
崔望雪行功完畢,站起身來,神色倔強,不言不語。
「也罷。你們不說,我不會問五師兄嗎?」卓文君走到齊天龍身旁,解開他
和另外一名弟子的穴道,將寶庫鑰匙交給他,吩咐:「把玄天劍放回原位。
」接著抓起梁棧生的褲帶,將他橫提在側,走到樓梯口,回頭說道:「五師
兄盜劍之事,待我審問明白,自然會給你們交代。你們意圖殺人滅口之事,
最好也給我想好說詞,交代清楚。我既然答應出任掌門,事情就不會只做半
套。不管你們在搞什麼勾當,最好都跟我全盤托出。我不是挺你們,便是反
你們。大家清清楚楚畫下個道兒來,日後要怎麼幹也好有個底。」
說完之後,他將梁棧生丟下樓梯,跟著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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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建邦/Jian-Ban 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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