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欠感,通常夾帶著憤怒。
虧欠,就好像是你為了我做了什麼事,而我欠你。不論我是否主動請求,但只要你是為了我而做的一件事,並且帶有犧牲的成分,我就會虧欠你。
我常覺得虧欠這件事有個矛盾點,如果你是主動(沒有尋問過我的意願)犧牲自己來為我做某件事,卻又認為我該為此行為感到虧欠,那麼那個給予似乎並不是出於自然分享,而是出於勉強,於是這樣的付出就被計較著。因為計較,所以接收者並不認為自己是值得被給予,於是接受就成了一種虧欠,一份被施捨。而我們的文化及教育都教導我們,對於被給予要懂得感恩,於是那股虧欠感會推動我們去承擔對方的情緒及相關聯的責任包袱,但心底卻隱抑著一股說不出來為什麼的憤怒。
那是一種被推上斷頭台,還要優雅地宣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的驕飾。
反向來思考,如果一個人自然地分享及付出,那麼接收著應該也會自然地感受到愛及關懷,因為愛的流動而感到心靈豐盛及富足,並且願意敞開心去給予及回饋,感恩必定自然浮現。在這樣愛的流動裡,並不會有虧欠感。那麼,是在什麼樣的給予及付出之下,會讓對方感到虧欠呢?
是否常聽到這樣的話:「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犧牲自己的夢想,放棄自己的工作,消磨了自己的人生,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或是「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跟你爸離婚了,根本不需要受氣到現在。」,我們會發現這類語句中的付出是一種不甘願,是一種責任的推委,潛台詞像是說:「如果我可以做選擇,我根本不想要選這個。」,因此話中顯露出說話者並沒有為自己所作的決定負起責任,反倒是把這個責任推給對方,要對方為自己的不快樂負責。因此這個接收者就容易產生愧疚(虧欠)及自責感,認為說話者的不幸是自己造成的,而且有必要為此而負責。
我們可以來探究一下「犧牲」底下的心理動力為何。究其根本,犧牲底下所隱藏的是一股深層的無力感與匱乏,更是一份想要證明自己存在價值的意義。也就是說「犧牲」的背後,潛藏著巨大的自我「需求」。犧牲,是透過受苦的形式和歷程,來自我滿足內心的空虛和無意義感。犧牲者期待的是別人能看到他在犧牲、能憐惜、用情感的方式回報,就像是一道無聲的符咒:「我對你無怨無悔的付出成這樣,你是不可以丟下我的。」,甚至在犧牲者所提出的要求之下,別人沒有拒絕的餘地。這種強迫他人注意的控制力,是可以引起周圍人愧疚感的最有力的吸引方式。
然而犧牲者所換來的回報,成功的話就是接收者因為虧欠感而買單的順從,卻又有股無奈及憤怒感,若是相反則是接收者因為內在的愧疚而更加變向索討,來逃避內在的不平衡,因而更強化犧牲者的受害意識。
這讓我想到「婚詞離曲」這部影集裡的一對夫妻,老婆是完美聖人妻子,做牛做馬心甘情願地下嫁窮小子,自己累得半死存錢買車給先生開,然後把自己犧牲到體無完膚的境界,最後老公外遇。兒子及女兒為了母親偉大的犧牲及付出,覺得父親根本渣男,不僅不懂得感恩母親的偉大,還背叛為了他吃盡苦頭的妻子。這麼樣的完美聖人妻子,犧牲到一個無可再奉獻的地步,為何老公還會外遇呢?這就是犧牲背後的一股窒息感所引發的。那一道無聲的符咒,緊緊地扣出丈夫的頭:「我是這麼的好,你怎麼還這麼糟。」,「我為了你給出了我的人生,你不能抛棄我。」越是感到虧欠,越是有股憤怒,則越是想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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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對台北市長選舉又吹起失敗主義的風潮,事實上,蔣萬安根本不堪一擊.
蔣萬安近來的言論,有韓粉化的趨勢,根本稱不上是一個候選人的規格,他在第二期立法委員任內,可以說是狂亂的貴公子,各種出格的言論,幾乎窮得只剩下意識形態.
蔣萬安六月時大吵釣魚台的問題,批判蔡英文辣台妹變軟骨妹,他叫蔡英文和宜蘭漁民登島捍衛主權,又嘶吼要陳其邁在釣魚台島辦釣魚比賽,他要第一個報名,嗆他不敢.
蔣萬安批判振興券,除了一直跳針幹嘛不直接發兩千,更大膽預言,三倍券終究是一場政治災難,所操的論點荒謬的可笑,6月3日的時候,說領三倍券還要等一個半月,民眾將因此有預期緊縮心理,這一個半月因此不會消費,所以商家將會倒成一片.
然而,事實上根本不是如此.
蔣萬安甚至得了政治狂熱,把自己的兒子推到螢幕前,跟陳玉珍等人參加記者會,一齊吶喊「徵用口罩漲價,政府帶頭發國難財」,說開學在即,買不到兒童口罩.
為了政治,把自己的兒子當工具,儼然是個失敗的父親.
罷韓的時候,蔣萬安登高一呼,「罷韓國家隊!國家機器公然追殺!」其根據竟然只是高鐵優惠日期從5月27日至6月9日,剛好遇到6月6日罷韓,又痛批國防部三軍大學指參學院考試延期,說是「介入罷免案,影響學子權益」,諸多邏輯不清,論點光怪陸離,令人懷疑是不是靈魂被抽取出來,成為了台北韓國瑜.
然而,許多人對他的印象居然停留在溫文儒雅,問政極佳,甚至覺得他沒有什麼可以攻擊的點,這人轉變如此劇烈,劣化如此嚴重,處處都是吐槽的點,卻被認為是無懈可擊,可見這種預期失敗的心理,已經開始在美化敵人,甚至忘了去凸顯他的荒謬.
韓國瑜近來傳出北上選台北市長的風聲,事實上,他過往在高雄選舉途中,居然跑上來台北領表,若台北韓國瑜跟高雄韓國瑜,一起比誰比較韓國瑜,我想,未選先衰,先讓選民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
本土派支持者最大的敵人,始終是自己.
近來,見到有人這麼說,「姚文智就是被老獨害到退出政壇的」
大概是兩方人馬,為了台北市長選舉該推派誰,吵得不可開交,然後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這話,挺像是過往柯糞操的回歸謬誤,例如「吳祥輝害死姚文智」、「打器官案導致韓流崛起」,即是柯糞與柯陣營,把自己幹的事,栽贓到無關的人身上,柯文哲痛恨打器官案的吳祥輝,於是,說「你們自己害死自己」,就連自己一手造起的韓流,也能如此這般,將責任推給他的敵人,讓他們自相殘殺,而自己免去責任.
姚文智台上的老獨,我只識得一個,那就是史明,施朝暉,2018年,或許是他生涯最後一次,站上選舉的舞台.
那時,人人都說柯文哲好,柯文哲是獨派,兩岸一家親,等於實質強台,史明不這麼認為,當他站在姚文智的台上,或者,我們說坐著,那毫無疑問,擊碎了那些謊言,那些謊言利用的,就是人們不堅定的意志,以及想東想西,預期失敗的心理.
這個老獨男,做的這個決定會很困難嗎?其實一點也不,他就只是像平常一樣,因著正確的理由,在正確的時機,以正確的方式,向正確的對象做出正確的選擇,這是任何人都理應辦得到的,簡單任務.
這個出生日治臺灣臺北廳士林莊的老台北人,沒有太多雜念,沒有什麼利益糾葛,就是單純的投下最適合的台北市長人選,將理想,託付給他.
「不要只想著贏,要想著不能輸.」這句話,其實有很大的謬誤,當你不能想贏,只能想著不能輸,就會產生許多奇思謬想,把正常的選擇,變成不太正常的,簡單的決定,變成極為困難的,迴避理所當然的,去繞遠路,結果繞到了完全相反的路.
在神父看來,黃珊珊,反而是真正的隱憂.
許多人為了貶低柯文哲,刻意捧起黃珊珊,賣弄她的苦情,把她說成認真做事的人,宛若從前的「阿北很會做事」,無條件的轉移到另一個小柯文哲身上,甚至蘋果日報專訪上,還有路人說她錢櫃大火事件處理得很好,簡直笑掉他人大牙.
黃珊珊稱錢櫃大火的原因,是稽查作業防弊過了頭,柯文哲說「國家法律訂在那裡,人民有遵守義務」,「不可以說法律訂在那裡,卻怪政府沒抓到犯法人,坦白講,犯法人自己要負責任」,黃珊珊則附和,稽查沒發現疏失,沒有第一時間處罰,是因為消防法出了問題,「《消防法》有修法必要」,這些都是卸責之詞,企圖規避台北市政府的責任,只不過,阿北吃人肉,吃得狼吞虎嚥,黃珊珊吃的比較文雅一些而已.
同樣的例子也出現在侯友宜身上,這個全台最大的普篩仔,如今變成了KMT的神人,甚至還可能問鼎總統,這人之前嚷嚷著要封城,後來說要普篩,結果黨中央真的要地方自己普篩,他又鬼頭鬼腦的「目前新北市跟中央一定是並肩作戰.」另一面又稱「他在今年3月就不斷強調入境全面普篩,將病毒阻絕於境外,希望中央重視地方的聲音」,玩火玩到自己,又想扮演話事人,簡直是卑鄙猴之助.
但人們為了打國民黨,捧起了侯友宜,為了凸顯最爛的,就把次爛的舉起,結果,弄假成真,次爛的反而變成最好的,甚至變成可以選擇的,怎麼玩,都是國民黨在玩,怎麼選,都選到不該選的白色力量.
只能說,人們先天的偏見,太過明顯,追求一個和諧穩定的社會,卻往往選到了偏激的破壞者,選擇人選,只看見表象,只有選藍的,較藍的,較不藍的;綠的,好人,普通人,都不會是選項.
因為,民進黨就是暴力,台獨就是偏激,這些黨國施加的成見,總是讓一個接著一個錯誤的人選,上台,使社會越來越對立,懷抱著和諧的心情,選擇真正偏激的人選,最終,使自己和他人吃苦頭.
近來,天下雜誌做出民調,柯文哲施政滿意度,又是倒數第一,如果黃珊珊很會做事,台北市的施政滿意度怎麼墊底呢?
2018年,東奧正名,台北市贊成票數近55萬票,台北市長當選門檻,58萬票,姚文智,獲得了24萬票.
這55萬票,可以說是泛綠支持者的基本盤了,那麼,應該投給姚文智的人,跑去了哪裏呢?大概就是在柯文哲那裏.
別說只有老獨投給姚文智,一干年輕人,吳崢、陳沂、徐閉、朱宥勳,他們也投給姚文智,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選擇.
選完,一干柯糞進攻姚文智的臉書,批他讓柯文哲贏得不夠多,簡直是軟土深掘,也是有一群女英粉,在替姚文智抱不平,一起承受那些不合理的傷害.
除了技術層面的,一邊開票一邊投票,發生了棄保,大環境,1124的教訓民進黨浪潮,柯文哲高明的騙術,投票前夕,涂們高喊中國台灣、兩岸一家親,人們居然還是無法察覺柯文哲對台灣造成的負面影響.
有些人預期失敗,產生了災難性的思考,「只想著不能輸」的結果,就是產生要打倒國民黨,所以投給柯文哲,或者要禮讓柯文哲,民進黨不推人,就沒有輸,這些災難性的思維,造就了不理性的選擇.照理說,越艱困的情境,更應該越團結在一起,鞏固自己的選擇,人們卻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反而把信任免費贈送給其他人,掏空自己,或,跟著一起落井下石,認為只要把他給切割掉了,就跟自己無關了,我沒有輸.
這些阿Q式的想法,造成了自我割裂,並合理化極端的錯誤,柯文哲,比國民黨還國民黨,反對性侵,所以相挺強姦,這是最糟糕的斯德哥爾摩.
「如果一個人,他害怕考最後一名,他害怕比賽,他害怕競爭,所以他不參加考試.
那麼,他就不會是最後一名了嗎?no,brother,他是比最後一名更低劣的存在,最後一名至少也有分數,他沒有,他捨去了給人評價的機會,他退出了存在的舞台,他消去了,可否證性、可厭憎性、可懷疑性,他消去了自己的存在,而不給其他人,選擇的機會.」
這是神父寫在台北市長選舉之前,民進黨尚未提名人選的「靈魂的劍」,當時呼聲最高的人選,有賴清德、陳菊、鄭麗君,但始終沒有人出來,光提禮讓柯文哲的風聲,就蓋住了民進黨任何可能的提名人選,可見當時,失敗主義的風潮,尤為甚之.
但是姚文智最終出來了,若沒有他的出現,民進黨前年的台北市得票率,是零,養出了一隻怪物,問鼎總統大位,若把柯文哲的勝利,看成是自己的,沒有派人,所以沒有失敗,那麼,接下來面臨的,可能是加倍的失敗.
這讓柯文哲把泛綠支持者,都看成是自己的,就算人們不這麼認為,但當時的民進黨,使其他人都這麼認為,而後,柯文哲亦在後續的補選中,持續追殺,北有陳思宇,南有陳筱諭,「有種選舉,就是讓你選不上」的那種選舉方式,恐怕遍地開花,到時,陷入錯亂的支持者,恐怕當柯家軍是自己人,台民黨就等同於民進黨,柯文哲在總統登記前夕,恐怕並不是留在車內,等柯媽報名,而是堂而皇之地侵門踏戶也.
失敗主義,會讓人彼此責怪,互相推諉,甚至說起謊來,責推對方,只想得到百分之百的勝利,那些艱困而需要人承擔的戰役,則沒人想參與,勇敢的人參加,所有失敗的責任都歸諸於他,認為都是他們的錯,他們過於弱小,和自己無關,這是顯著的公正世界觀偏誤,當承擔風險的人,被鞭撻的體無完膚,那麼,面臨下一次困境之時,將沒有人想出頭,人人都只想當收割的那一個,觀望的那一個,打落水狗的那一個,當勇者衝出去,抵擋魔王的獠牙,躲在後面的貴族與村民,冷眼旁觀,等待他倒下好分去他的鎧甲,奪取他得財產,如此一來,將沒人敢出來對抗魔王,當魔王羽翼漸豐,重新壯大起來,再度侵略城市,將如入無人之境,城市,組織,將失去防衛的力量,因為人人都只想當分配資源的領主,百戰百勝的將軍,只顧著為自己利益盤算,這樣的組織,必然會腐敗,土崩瓦解.
許多人都喜歡自稱是綠,是獨,是台派,不過,就怕那只會是吵架當中的籌碼而已,真到要投票的時候,老的負氣,投給國民黨,年輕的預期失敗,投給黃珊珊,每個人都講自己是本土派,到關鍵的時候,卻都不投給正確的人選,專門想入非非,走邪門歪道,說自己支持本土派,恐怕是笑話一場而已,嘴巴說說,身體很誠實的投給九二共識和兩岸一家親.
就怕那指尖之中,投錯票的興奮感猶在,緊要關頭,又想再來一次,自己教訓自己,拔起家具,投入火坑,欣賞燒火厝的美麗風景.
這才是為何,台北市始終不能勝選的原因.
不是「驚輸」,而是要想怎麼贏,驚輸,就代表著,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縮緊著思維,做著不理性的事,事後再來後悔,事後再來諸葛,都是THEY的錯,我才是贏家,最後笑的人是我,一邊笑一邊看熊熊燃燒的自己的家,偷偷的哭泣,急著為結果打預防針,其實是打嗎啡.
神父認為,2022,應該是民進黨最接近台北市長勝選的時候,無論本土派推出誰來,都應該加以支持,不要再被誘拐,不要再被欺騙,不要再服膺心中幻想的失敗主義.
只有萬眾一心,才能凝聚人心,BR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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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總算等到去年相當喜歡的《老娘叫譚雅 I, TONYA》在電視台上播出,帶著黑色幽默又誠意十足的傳記電影,溜冰與生活的比重都很適中,也深深愛上裡頭瀟灑率真、演技突破又跳脫形象的 Margot Robbie,不論每個人對於譚雅這個爭議性人物先入為主的成見為何,此部電影意在挑戰觀眾。
「美國人啊,他們渴望有崇拜的對象,也需要有唾棄的目標,而這些討厭我的人總說『嘿 Tonya,講實話啦』,但這個病態社會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實話。」
劇情本身非常耐人尋味,基本架構是編劇在與譚雅展開長達六小時的面對面訪談之後,發現還有許多問題沒有得到解答,所以又再次與她的前夫 Jeff Gilooly 重複一遍相同六小時的訪問,結果發現這對怨偶的說詞竟然相互矛盾,整個事件一直在「他」說什麼、「她」說什麼的相反論調裡爭論至今 24 年,兩人各執一詞,本質上又彼此牴觸,所以讓一切變得棘手複雜,編劇當下腦中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就是我們的電影!」
過去為了母親的肯定而活,如今為了國家的肯定而活,職業運動員的無奈在於平步青雲時被捧到走路有風,稍有不順就被貶的體無完膚,成也輿論敗也輿論,許多選手在運動生涯遭遇瓶頸後都難以擺脫一蹶不振的低潮,從此消聲匿跡,但這不是譚雅,不是那個永不示弱的瀟灑身影。
《老娘叫譚雅》以偽紀錄片模式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橫衝直撞無禮粗魯的背後卻是渴望關愛的溫柔眼眸,雙腳開開的坐姿不代表在溜冰場上無法展翅,不符合傳統形象更不代表技巧不佳,我們不是非善極惡,是非也難以一翻兩瞪眼,畢竟人心總是複雜,愛恨往往處於灰色地帶,而身處的是一個難以理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