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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標題：Absence Makes the Heart Grow Fonder

　　　作者：cypress_tree

　　　譯者：Rosemarry

　　　原文地址：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497163

　　　譯文地址：https://www.mtslash.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72068

　　　配對：HW互攻

　　　分級：NC17








　　　在John開始感到擔心之前Sherlock已經躲了他整整三天了。一開始，對於他室友
　「比平時更古怪」的行為John並沒想太多。他以為那不過是因為他們已經連續幾周都
　沒有案子，Sherlock的大腦開始有點生銹了。但不久他就注意到，當他們在身體上靠
　近對方的時候，Sherlock會表現得尤為怪異。他早上走進廚房，Sherlock就會急忙跑
　去起居室；他繞過桌子去拿糖罐，而Sherlock猛地移開了手好像John會燒到他似的；
　他挨著Sherlock在沙發上坐下，接著Sherlock就起身改坐到椅子裏了。


　　　當John意識到Sherlock在有意避開他時，他開始回想自己有沒有做什麼冒犯
　Sherlock的事。他沒有在博客裏說Sherlock的壞話，也沒有扔掉任何可疑的實驗，他
　甚至好幾周都沒抱怨過冰箱裏的人體部件了。他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錯了。他想來想去，
　最後開始懷疑自己壓根兒沒做錯任何事。










　　　因為Sherlock看上去並沒有生氣，他只是一直跟John保持著反常的距離。某天早
　上他們原本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聊著天──John坐在起居室的桌子旁，而Sherlock在廚
　房的顯微鏡邊上喝著咖啡──然後John決定要從冰箱裏拿點牛奶。當他邁進廚房時，
　Sherlock立刻起身繞到餐桌的另一邊，這樣John就不會從他身邊經過了，然後他去了
　起居室，而在此期間他們的對話從未間斷過。他站在壁爐旁直到John關上冰箱，然後
　他們再次交換了位置。John對此有點迷惑，但他什麼也沒說，他們的對話繼續進行好
　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John原本想忘記這事兒，他假設這是Sherlock新的無傷大雅的小癖好，不久就會
　消失，可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周了，Sherlock卻對眼下這詭異的局面連點解釋也沒有。
　John不喜歡被蒙在鼓裏，可他有點猶豫要不要去跟Sherlock談談，他不確定自己會不
　會喜歡Sherlock給出的答案。








　　　一天上午，在Sherlock接到Lestrade召喚他去犯罪現場的電話之後，他們的問題
　愈發凸顯出來。Sherlock緊張不安的擺弄著手機，而且還鬼鬼祟祟的不停偷看John。


　　　「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搭車。」他突然說。


　　　John瞪著他，「什麼？」


　　　「分開坐車。」Sherlock重複道，拒絕了任何眼神接觸。「快點，屍體正等著
　呢。」他拉開門，但John在他離開前攔住了他。


　　　「Sherlock，等等！你說分開坐車是什麼意思？」Sherlock在門口躊躇著。








　　　「回來！要麼跟我解釋清楚，要麼就忍著點跟我坐同一輛車。那不會傷害你的。
　我又沒有毒。」


　　　Sherlock轉過身，臉上原本的那點兒內疚開始變成了惱怒。


　　　「你在故意避開我嗎？」John問，「如果你真的在避開我，你做的可沒有自己想
　像的那麼高明。」


　　　Sherlock交叉雙臂移開了視線，「我沒有……那是有原因的，我向你保證。而且
　那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在避開我，而那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不是要避開你。我只是──」


　　　John衝著Sherlock走近幾步，而Sherlock立刻向後退開了。John挑起了眉毛。


　　　「我不是要避開你，」Sherlock重複道，瞇起了眼睛，「我只是避開身體上的接
　觸。」


　　　「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呃……有，也沒有。這是個實驗。」


　　　John翻了個白眼。「噢，真謝謝你，真是讓我感覺好多了。當你計畫著把我當成
　你的私人小白鼠的時候，謝謝你讓我知道。」


　　　Sherlock皺著眉看著門外。「我不會跟你坐同一輛車的。」他說道，看上去好像
　打定了注意。


　　　「好吧，那麼我就不去了。希望沒有我在你能玩得開心點兒。」








　　　「別這麼荒謬了，John。你想來的。」


　　　「對，我想去。但當我們要去的是同一個地方時我可不想付倆輛計程車的錢。」


　　　Sherlock瞪著眼。「我是不會毀了我的實驗的。站在這兒跟你吵是浪費時間。」


　　　「玩的開心，Sherlock。」John脫掉他的外套，用力把它扔進了沙發。當他在椅
　子裏坐下時，他意識到他們正像小孩兒一樣鬧著脾氣。對他們來說，孩子氣的行為乃
　是一門藝術，而且就像其他的事一樣，是達到目的的手段之一。


　　　Sherlock自言自語的咕噥著，在離開時猛地關上了門。

　　　
　　　---








　　　John聽到樓下的大門合上了，他跑到窗戶邊看著Sherlock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他
　有點希望Sherlock能回來找他，儘管他並不認為那真的會發生，可在看到車子離開時
　他還是忍不住感到有點兒受傷。他把早餐剩下的盤子收到廚房，並報復性的把他的馬
　克杯放在Sherlock的一摞文件上，希望能在那留下一個杯印。


　　　他掃視著亂七八糟的桌面，突然，一樣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Sherlock的一個記
　事本正在一盒載玻片下探頭探腦。John回頭查看了一下，就好像Sherlock會突然出現
　在他身後似的，然後，他打開了那本筆記。










　　　觀察記錄1/8/12--第一天


　　　-很容易避開身體接觸，但要始終保持超過一米的距離有點兒困難

　　　-一米的距離條件在實際操作中可能遇到困難

　　　-感覺正常，並無煩亂之感

-無情緒變化


　　　John挑著眉毛快速地流覽了接下來的幾頁。基本上都差不多。










　　　觀察記錄2/8/12--第二天



　　　-一米的距離有點兒煩人

　　　-實驗差點兒被毀掉，JW試圖幫我取掉外套上的一個線頭
　
　　　-在實際接觸前成功避開

-無情緒改變，但實驗的操作性困難讓人煩惱












　　　觀察記錄5/8/12--第五天



　　　-JW看起來因為缺乏接觸而再次感到困擾

　　　-在交談時向我傾斜，不確定是否有意，絕對是一般行為的某種改變，因為他通常
　都站得筆直














　　　John惱怒的盯著那些筆記。實驗看起來似乎無害，但被排除在外真的讓人有點沮
　喪。Sherlock是John所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但就某些方面來說他真的有點兒不正常。
　尤其是當涉及到他的實驗時，他缺乏必要的禮貌和常識。他似乎認為所有的室友都會
　在對方身上做實驗。



　　　John把筆記本留在雜亂的桌面上，他知道Sherlock會注意到它被移動了。他拿起
　茶杯，在茶漬開始變深之前把它擦掉了。





　　　---






　　　那天晚上，就在John剛剛開始思考晚餐要吃什麼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了Sherlock
　的腳步聲。他進門的時候一言不發。他不安地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個中號的紙袋。


　　　「我買了中餐。」他說，一邊探詢著John的表情，好像在等待某種認可。


　　　John點點頭，「很好。謝了。」


　　　「我解決了案子。以防你好奇，是他姐姐做的。我本可以早點兒回來的，但她好
　像不太明白『閉嘴』是什麼意思。」他再次觀察著John，直到後者露出一個僵硬的笑
　容。









　　　Sherlock撅著嘴把袋子拿進了廚房，推開一摞文件好給它騰出地方。看見那本筆
　記的時候他頓了一下，不過什麼也沒說。


　　　「我知道你在幹什麼了，你知道。我讀了你的筆記。」John突然說道。Sherlock
　因為他的聲音而驚跳了一下。「你有意識的避免跟我在身體上接觸，然後你就可以觀
　察缺乏身體接觸對我們的影響了。」


　　　Sherlock的表情一點兒都沒變。他抬起頭看看John，然後是筆記本。「我讀到一
　項研究，據說童年時期缺乏與父母的身體接觸會導致焦慮和情感上的不適。這讓我很
　好奇缺乏接觸對其他關係的影響。」








　　　「你就沒想過要通知我一聲嗎？」


　　　「好吧，我得承認，我沒想到你會注意這個。」


　　　John皺著眉。「你覺得如果整整一個月你都跟我保持一米的距離我會注意不到？」


　　　Sherlock聳了聳肩。


　　　「好吧，對你來說還真夠蠢的。第三天我就發現了。」


　　　Sherlock藏起一個愉快的微笑，開始把外賣盒子從紙袋裏掏出來。






　　　「我在想……」John猶猶豫豫的說，「我可以幫你的。」


　　　Sherlock揚起了眉毛，「幫我？」


　　　「你的實驗。我不會碰你。我會儘量離你遠點兒的。」


　　　「沒必要隔著整個房間那麼遠，」Sherlock快速的說，「一米是理想的最短距離，
　不過說真的，我們沒必要徹底分開。」


　　　John皺眉，「好吧，」他說，「我會隨時跟你保持至少一米的距離。我們可以正
　常生活在一起，除了不觸碰對方。我們會盡可能的保持適當距離，但又不至於太遠了
　難以應付。如果我得靠近些才能進入廚房，我會的。」







　　　「保證不會碰我？」


　　　「我又不需要碰到你才能進廚房。」


　　　Sherlock盯著John，思考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好的，就這麼幹。直到這個
　月結束。」


　　　「好，」John回答，「成交。」


　　　他等Sherlock離開廚房才進去拿他的晚餐。


　　　---





　　　在他們交談過後的最初幾天，一切都很順利。他們始終保持適當的距離，這其實
　並不難。當John坐在扶手椅裏，Sherlock就坐在沙發上，反之亦然。每天結束的時候，
　John會幫助Sherlock完成他的記錄，並且回答Sherlock的一切問題，包括他的感受，
　從整體上來說，還有從他們的友誼方面來說。John會回答「很好，正常」或者「沒有
　敵意，但如果你不儘快打掃廚房的餐桌的話……」


　　　但要保持至少一米的距離很快就開始讓人煩惱了。一天下午，John從臥室裏出來
　正準備下樓，然後他看見Sherlock站在樓梯下方，正往上走。兩個人都僵住了。


　　　「你……你要去哪兒？」John問。


　　　「壁櫥。我需要額外的試管。」







　　　「呃……你需要多少？我會遞給你。」


　　　Sherlock皺著眉，「一米遠，John。你只能把它們扔給我，而我絕不會讓你往樓
　下扔我的玻璃試管的。就……上樓去，待在房間裏，等我走了再出來。」


　　　John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照辦了。他站在離房門幾步遠的地方看著Sherlock走
　過。


　　　「並不是很難，不是嗎？」Sherlock說，在返回的時候往John的房間裏看著。


　　　「你簡直不可理喻，知道嗎？」John在他身後喊。他從房間走出來，剛好看見
　Sherlock下樓時毫不在意的揮著手。






　　　John能想像月底時一米原則會有多惱人，不過他試著不去想它。不管怎麼說，他
　已經答應Sherlock會幫他完成這個特別的實驗。事實上，那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他
　不知道是否該為此感到後悔。


　　　晚上，John在起居室的桌子旁滿無目的的流覽著網頁，Sherlock從臥室裏走出來，
　帶著他的筆記重重的落在沙發上。


　　　「你的臥室是不是比公寓的其他地方更暖和？」他問。


　　　John從電腦後面抬起頭。Sherlock正看著他，心不在焉的用筆撥拉著一撮兒頭髮。


　　　「什麼？不，為什麼？」





　　　「下午我上去拿試管的時候，好像……更暖和。就在你的房間門口。」


　　　John聳聳肩，「溫度升高，但──」


　　　「不，不是整個二樓，只是你房間門口。」


　　　「現在是八月，我又沒開暖氣。我的房間沒道理比其他地方更暖和。」


　　　Sherlock盯著John，仔細思考著。「好吧。」他說，在筆記本上寫下幾條筆記，
　「有意思。」



　　　---




　　　為了滿足實驗條件，John必須得經常性的看到Sherlock。他很快發現自己比以往
　更頻繁的盯著自己的室友，然而他不是很確定這是不是由實驗導致的。


　　　Sherlock坐在餐桌旁，正用一個細細的玻璃棒對著培養皿戳來戳去。John光看著
　他都覺得痛苦。他穿著藍色的晨衣，衣服的下緣就懸掛在他的腳面上。John盯著他光
　裸的腳踝，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壓抑的維多利亞時代的人。他情不自禁的想像著那件織
　物在Sherlock的阿基裏斯腱處滑過的觸感。那件衣服在他腳踝處擺來擺去。而這讓他
　有點煩惱。


　　　John突然把報紙扔在面前的桌子上。「很抱歉，不過這有點干擾到我了，」他說，
　「你就不能把晨衣脫掉嗎？」


　　　Sherlock盯著他，臉上一片空白。John正要解釋，但Sherlock一言不發的站起來
　脫掉了他的晨衣，並在整個過程中都注視著John。他讓衣服直接落在了地板上。




　　　John咽了口口水。「那真是──衣服的下擺就在你腳踝那兒。你沒感覺到嗎？」
　他問。


　　　Sherlock緩慢的搖了搖頭。


　　　「哦。」John舔舔嘴唇，移開了視線。他突然覺得自己如此小題大做非常愚蠢。
　「呃……那看上去……老是擺來擺去的……有點兒讓我分心了。」


　　　「我什麼也沒感覺到，」Sherlock回答道，「有趣，這居然干擾你了。」


　　　John覺得自己臉紅了。「抱歉。」他小聲嘀咕。他抬起頭，卻發現Sherlock正眼
　都不眨的盯著他。他的心砰砰跳著。Sherlock撇著嘴轉過身去。John盯著他多看了一
　秒然後又重新去看他的報紙了。


　　　---





　　　John從未否認過Sherlock對他極具吸引力。他只是簡單假設Sherlock對於建立關
　係毫無興趣。況且John又不是整天無所事事的跟在室友身後絕望的渴求他，John出去
　約會，也像其他人一樣談戀愛。他不過是覺得他們倆之間沒可能，於是繼續前進了。
　Sherlock偶爾也做些會讓John心跳加快的事兒，或者能讓他偷偷地想「這個討厭的混
　蛋真是好看的讓人生氣」。但那種感覺總是來了又去，即使Sherlock曾發現他的注視，
　唔，那大概也是意外。


　　　那種張力過去也曾出現在他們之間，但現在，那簡直從不停止，而且正在穩定攀
　升。John現在極度渴求哪怕是一個微小的觸碰，比方說把手放在Sherlock的胳膊上，
　如果能接觸到皮膚就更美妙了。Sherlock的皮膚現在就是一塊John被禁止觸碰的昂貴
　的天鵝絨。「不能碰到Sherlock」讓他更想那麼做了。他發現自己更加頻繁的盯著自
　己的室友。







　　　那天做晚飯時，John決定，比起用梯凳，他更願意讓Sherlock幫他從高處的架子
　上拿平底鍋。後者原本在沙發上看書，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嘲弄的表情。John笨拙的騰
　出地方。Sherlock注意到他緊繃的肩膀和躲躲閃閃的目光，於是他起身脫掉晨衣，走
　去廚房的時候隨手把它扔在椅子上。他再次看了John一眼，伸手去拿平底鍋。


　　　John站在廚房的另一頭，在Sherlock伸手去搆高處的時候研究著對方身體的曲線。
　他的T恤被提起來一點兒，剛好露出髖骨上方的一小塊皮膚。Sherlock保持著那個姿
　勢，也許比實際需要的長那麼幾秒，接著落回原位把平底鍋放在臺面上。


　　　John無意識的舔著嘴唇，「等我用完了你能再把它放回去嗎？」他問。


　　　Sherlock得意的笑著，點了點頭。


　　　---






　　　三天後，John在一整天的工作之後回到家，一吃過晚飯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猛然醒過來──Sherlock朝他臉上扔了個靠墊。


　　　「搞……搞什麼，Sherlock，」他結結巴巴的說，有點兒生氣，轉身把臉埋進沙
　發靠背裏。


　　　「去床上，John。已經快午夜了，而且你在打呼，你干擾我了。」


　　　「我不打呼。」John嘟囔著。







　　　「對，但你讓我沒法集中精神。」Sherlock又扔過來一個靠墊，它從沙發上彈開
　落在了John的臉上。「如果你不想上樓的話可以睡我床上。我有工作要做，今晚不會
　睡覺。」


　　　John氣哼哼的說：「你還真好心，但那不會很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的？」


　　　John聳聳肩，站起來伸展身體，用一隻手揉著臉打了個哈欠。「我能走到自己床
　上去。我能……我能行。晚安。」


　　　跌跌撞撞上樓時，他感覺到Sherlock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




　　　John剛走進房間就想起自己把手機落在起居室的桌上了。他嘟嘟囔囔的折回去，
　然後在走廊裏愣住了：Sherlock蜷著身體躺在沙發上，就在他幾分鐘之前的位置。John
　知道Sherlock聽到他下樓了，可他連動都沒動一下。


　　　「呃……」John清了清喉嚨，「我以為你今晚不睡的？」他問。


　　　Sherlock輕輕移動了一下，把臉從沙發靠墊中抬起，「不睡。可這兒很暖和。」
　他嘟囔著。


　　　John笑起來，「Sherlock，你在感受我的餘溫嗎？」


　　　Sherlock沒出聲。John拿著手機回到臥室，絲毫沒意識到自己一直笑著，直到從
　鏡子裏看見。


　　　---




　
　　　某些東西正在他們之間萌發。John懷疑那粒種子很久之前就在那兒了，只是從沒
　得到機會去生長。當他發現Sherlock蜷縮在沙發裏時，他意識到那些感覺並不是單方
　面的。而且他們之前那些持久的注視和欣賞的眼神也越來越讓人難以忽視。


　　　第二天晚上，就在「沙發事件」（John私下裏這麼稱呼）以後，John和Sherlock
　坐在他們的扶手椅裏，面對面的看著書。Sherlock已經移動過他們的椅子好確保它們
　離得足夠遠，這樣他們既可以坐在自己的專屬座位裏又能滿足實驗要求。他們安靜的
　閱讀了將近一個小時，然後John開始走神，手裏那本俗套的暢銷書已經沒法吸引他了。
　他仍低著頭，目光卻落在Sherlock身上。


　　　Sherlock窩在他的椅子裏，一條腿翹著。他一手隨意的撥弄著頭髮，一手把書固
　定在膝頭。他的眉毛因為專注而皺起，眼睛快速的在書本掃視著。









　　　John的視線無法控制的一路向下停在Sherlock的嘴唇上。他還從未在其他人身上
　見過這種特別的唇形。在遇見Sherlock之前，John從沒覺得人中有任何吸引之處，可
　Sherlock的丘比特弓讓簡直它無法忽視。他想像著把手放在那小小的凹陷處會是什麼
　感覺，也許他可以親親那裏，或者把上唇含在齒間，輕咬它，再用舌尖輕舔。


　　　John注意到Sherlock扯了一下嘴角，他趕緊抬起視線。Sherlock正戲謔的盯著他。
　他試著用意志力來阻止自己臉紅並努力讓視線重新回到書上。他盯著一段話看了整整
　兩遍卻一個字也沒懂，於是他再次抬起頭，發現Sherlock仍然盯著他。他們的目光短
　暫接觸了一下，John咬住上唇努力不讓自己露出任何輕浮的，不合時宜的表情。




　　　---




　　　隔天早上，John兩次逮到Sherlock盯著他看。他已經換好了上班的衣服，並在做
　早餐時把那件藍色系扣襯衫的袖口挽到胳膊肘處。當他抬起頭，他看到Sherlock站在
　廚房的入口處，喝著咖啡，盯著他的手臂。他走去開冰箱，回來時發現Sherlock的視
　線已經滑到了腰部以下，他歪著頭，眉毛略微上挑，這讓John差點兒笑出來。前者毫
　無愧疚的把視線移開了。片刻之後，Sherlock放下咖啡，從沙發靠墊的縫隙裏摸出手
　機輕快地往門口走去，嘴裏念叨著巴茨的什麼實驗。


　　　John喝了一大口茶，試著忘掉他那從前不可企及的室友剛剛正毫無歉意的打量他
　的屁股。他看都沒看就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茶杯立刻在放滿培養皿和顯微鏡玻片
　的毫不平整的桌面上倒了，茶水灑在一疊學術期刊上。


　　　「操！」John咒罵著，抓起一條擦碗巾試著把水吸走好挽救那些期刊。他注意到
　Sherlock的筆記本被埋（不是藏）在那兒。最近幾個晚上，Sherlock對實驗記錄顯得
　有點鬆懈了。他不像過去那樣總在寫寫畫畫，而且也不再跟John一起分享了。絕大多
　數時候，他把筆記藏在自己的臥室裏。John沒法拒絕這個誘惑。他擦去封皮上的茶水
　打開了筆記。




　　　觀察記錄15/8/12--第十五天


　　　-一米原則仍然很煩人　

　　　-也許應該停止扔易碎品

　　　-今天打破了兩個杯子

　　　-JW昨晚醒來多次

　　　-今早想要觸碰他的肩膀，但不能

　　　-發現自己過於頻繁的盯著他的手臂看，尤其是當皮膚露出的時候

　　　-肌肉的線條令人愉悅








　　　觀察記錄16/8/12--第十六天


　　　-想和JW一起去Angelo那兒，但不行，挨得過近的座位會違反一米原則

　　　-發現自己在想像JW頭髮的觸感
　　
　　　-這毫無理由
　
　　　-想要觸摸頭髮來驗證有關觸感的假設

　　　-缺乏既存數據










　　　John翻到最近的一頁。目前只有兩條記錄。


　　　觀察記錄17/8/12--第十七天


　　　-比之前更糟了

　　　-無法停止想他













　　　John把筆記合上，瞪著它試圖理清思路。他並沒得到太多時間，因為不久樓下的
　大門就被推開了，Sherlock氣衝衝的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在他憤怒地走進來之前John
　匆匆忙忙的把筆記又塞了回去。


　　　「一整天的實驗結果都沒了！Molly剛剛發短信告訴我某個愚蠢的醫學生扔了我的
　手指！她把它們扔掉了，John！如果她讀過上面的標籤──」他在廚房門口停下了，
　尖銳的看著John。


　　　「出什麼事了？」他問。


　　　「沒事。」








　　　Sherlock瞇起眼睛，「你有話要說。你想說什麼？」


　　　John搖著頭，「Sherlock……」他開口道，「只是……這個實驗的目的是什麼？」


　　　Sherlock移開了視線，「什麼？那些手指？我本來要測量指紋變化的，當它們被
　浸泡在──」


　　　「Sherlock。」


　　　Sherlock猶豫不決的看著John，「和我其他的實驗一樣。研究。獲取數據。」








　　　「呃……好吧，但這個……觸碰的事兒，它跟案子沒關係。」John停頓了一下，
　房間裏突然變得很安靜。「Sherlock，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在Sherlock開口前，John的心臟已經跳動了四下。


　　　「你看了我的筆記？」


　　　「是的。」


　　　「所以你看到了今天早上的數據。」







　
　　　「是的，還有……Sherlock，我……我也沒法停止想你。」


　　　John在微笑，可Sherlock露出一個小心翼翼的表情。


　　　「嗯……那是可以預料的，考慮到實驗的性質。」


　　　「那是符合預期的？想要時刻觸碰你，想著你皮膚的感覺，還有昨晚大部分時間
　都想著你的嘴唇？」


　　　房間裏一片寂靜。John覺得自己心如擂鼓。最終，Sherlock輕笑起來。








　　　「也許還有一個假設我沒有告訴你。」


　　　「哦？是什麼？」


　　　「距離會讓喜愛加倍（Absence makes the heart grow fonder）。」Sherlock因
　為自己的笑話露齒而笑。


　　　John所有的緊張和不安都消失了。他一邊搖頭一邊笑著，「我覺得自己沒法比現
　在更喜歡你了，」他說，「不管怎麼說，大部分時間都是。除了當你表現的像個傻瓜，
　或是抱怨那些被扔掉的手指時。」他把濕嗒嗒的擦碗巾扔向Sherlock，後者在被擊中
　前接住了它。John轉過身把茶杯放進水池裏。當他再次轉身時，Sherlock正盯著他。







　　　「怎麼了？」他問。


　　　Sherlock搖搖頭，絲毫沒有移開他的視線，「沒什麼。只是很努力不去毀掉實
　驗。」


　　　John的眼神溫柔起來，他微笑著，「我們就不能出一次錯嗎？真有那麼嚴重？如
　果我現在吻你，你能不能就吻回來，然後我們把今天的記錄劃掉。」


　　　一開始，他並沒有回答，John開始擔心這樣大聲說出他的渴望會不會有點兒太過
　了。接著Sherlock幾步走過去讓自己靠在餐桌的另一側，他用熾烈的眼神看著John，
　打消了他所有的疑慮。








　　　「我覺得你高估了我的自控能力，」他說，聲音安靜而低沉。John吞咽了一下。


　　　他們站在那兒，隔著整個房間看著對方，像兩座雕像一樣。當Sherlock向他走過
　來，John幾乎是本能的向後退開了。Sherlock舉起一隻手示意他別動，然後搖了搖頭。
　

　　　「我認為我們得重新商議一下實驗參數。」他徑直向John走去，近的開始侵犯他
　的私人空間。他俯視著John，而John一臉震驚的瞪著襯衫最上方那兩粒紐扣暴露給他
　的那一小片兒鎖骨。


　　　「我提議……」Sherlock用天鵝絨般柔軟的聲音說，「只要沒有身體接觸，就不
　算破壞規則。」他抬起一隻手仿佛是要去撫摸John的臉頰，卻在即將碰到的地方停住
　了。John抬頭望著他，無意識的張開了嘴。他可以感覺到Sherlock手掌的熱量。








　　　「沒有一米原則了？」


　　　「沒有一米原則了。」


　　　「身體接觸是指皮膚接觸皮膚，還是衣服也算？」


　　　「衣服也算。否則……就沒什麼能阻止我們做想做的事了。」Sherlock的視線突
　然集中在John的唇上。










　　　John輕輕地搖著頭。「Sherlock，你是想讓我感到性挫敗嗎？如果你那麼打算的
　話，你已經成功了，別再繼續練習了，因為在這方面你已經是個專家了。」


　　　Sherlock笑著移動指尖，追尋著John的臉部線條，但一次都沒有碰到他。


　　　「把這當做……」他的指尖在John的嘴唇上停下來，「把這當做是抵抗性高潮。」


　　　John瞪大了眼睛，「抵抗性高潮？」


　　　Sherlock看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把手放回身側，「一次又一次的推遲，讓……
　高潮更加愉悅。」







　　　「你的意思是……當這個月結束時我們會有一次爽翻了的性愛？」


　　　Sherlock咧開嘴笑了，眼睛閃閃發光。他輕快的轉過身坐進沙發裏。


　　　「Sherlock？」


　　　「還有兩周，John。就兩周。」




　　　---






　　　
　　　這個月已經進入第二十天，John能感覺到他的渴望在不斷增強而且越來越激烈。
　每一天他都會注意到一些新的東西：Sherlock的頭髮是怎麼垂落在眼前的；當他靠近
　時瞳孔會怎樣擴大；他的皮膚比起John自己的金棕色有多麼蒼白。每次他看著Sherlock
　，指尖就會有電流湧過。當他發現Sherlock也會看著他並悄悄攥緊拳頭時，他知道那
　種張力是雙向的。他們彼此都能感覺到。


　　　一個週五的午後，Sherlock拎著購物袋和一盒牛奶回到了公寓。John正坐在他的
　扶手椅裏讀報紙，當他走進來時John反復確認了一下。


　　　「你……別告訴我你去購物了？」他猶猶豫豫的問。


　　　Sherlock發出了一聲嘲諷，「別傻了，John。我需要蘋果。為了實驗。」







　　　「另一個實驗？你現在還不夠忙嗎？」


　　　Sherlock聳聳肩把裝滿蘋果的購物袋放在沙發上，拿著牛奶去了廚房。


　　　「還有牛奶？」John問，「是為了實驗嗎？還是我真的可以把它喝掉而不用擔心
　你往裏面摻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摻了東西？」Sherlock問，「你喝光了之前那盒嗎？」


　　　「差點兒，」John回答，「它嘗起來不太對，所以我倒掉了。只是看到你買了牛
　奶有點驚訝。」








　　　Sherlock把牛奶扔進冰箱裏，放在一包用塑膠袋裝著的動物骨頭旁。他瞪著John。


　　　「我完全有能力去買牛奶！我以前也買過，可每次你都一臉震驚的樣子。」他坐
　到沙發裏，使勁兒撕開一袋蘋果。


　　　John笑著說，「我不是一臉震驚，只是覺得驚喜。我可能會獎勵你一下。」


　　　「獎勵我？」


　　　「嗯。」John看著報紙說，片刻之後，他把報紙折起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你想怎麼獎勵我？」


　　　John聳聳肩，「月底我再告訴你。」


　　　Sherlock朝John的方向扔了個蘋果，可惜還離著一米遠它就掉下去了，並且意外
　滾到了John的椅子底下。


　　　John竊笑著，「扔的不錯。現在把它撿起來，不然它就要爛在那兒了。」


　　　「你去撿。」Sherlock小聲嘀咕。


　　　「哦，不。你扔的，所以責任是你的。」







　　　Sherlock瞇著眼，但他站起來，跺著腳走過房間站在John的椅子前。John挑著眉
　看他，用手指著椅子下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簡直為了這個樂不可支──直到
　Sherlock彎曲膝蓋跪在他面前。突然間，房間裏的空氣好像全被抽乾了。Sherlock把
　一隻手扶在John兩腿之間露出的那一小塊兒椅子上，John的陰莖跳動了一下。他極度
　緊張的看著Sherlock埋下頭拿出了那個蘋果。


　　　「真的，John，就在這兒。讓我穿過整個房間來撿它不過是浪費了一點兒動能…
　…」Sherlock抬起身，發現John用大大的驚訝的眼睛瞪著他。當他們視線相接，John
　下意識的又把腿分開了幾釐米。Sherlock舔了舔嘴唇。


　　　「嗯……」他的視線向下滑去，掃過他的脖頸和胸膛。John屏住了呼吸。Sherlock
　抬起一隻手似乎要去撫摸他的大腿，但John移開了──他把腿分的更開了。







　　　「實驗。」他聲音沙啞的說。


　　　Sherlock收回手盯著John的眼睛。它們是黑色的。他讓自己冷靜地站起來。


　　　「還有幾天才結束？」John問。


　　　「一周半。」


　　　「操！」John嘟囔著，把頭靠在椅背上。「我恨科學。」等Sherlock轉過身他才
　開始調整他的褲子。



　　　---



　　　在那次關於蘋果的意外之後，John和Sherlock每天都要交換很多熾熱的視線。對
　他們來說，即使皮毛小事現在也意味良多。甚至連普通用的日常瑣事，比如Sherlock
　光著腳走來走去，或者John舉起一個沉重的盒子，都有可能讓他們欲火焚身。這看起
　來簡直就像是他們在變著法子戲弄對方。他們都知道，而且已經知道有一陣兒了，那
　就是，到這個地步，再把實驗繼續下去幾乎是毫無意義的，不會有任何區別。然而他
　們都挺喜歡把期待這麼延長下去，而且還挺享受彼此之間的這種張力。


　　　離實驗結束還有五天。這天午夜前，John走下樓想拿杯水。Sherlock躺在起居室
　的沙發上，正盯著窗外出神。他一半的身體被清冷的月光照射著，而另一半則沐浴在
　溫暖的燈光下。他扭過頭注視著只穿著穿著T恤和短褲的John穿過廚房。John敢發誓屋
　裏的溫度絕對上升了幾度。回去的時候他在走廊裏停住了，轉而走進起居室坐到他的
　扶手椅裏，他一言不發的看著Sherlock，把水杯放在旁邊的小桌上。


　　　Sherlock靠進沙發裏，把雙腿伸展著搭在面前的咖啡桌上像是在展示自己的身體。
　John忍住一聲呻吟，Sherlock壞笑著。







　　　「你真是個混蛋。」John小聲說。低沉的雷聲從外面遠遠地傳來，雨水開始滴滴
　答答的打在屋頂上。


　　　「如果可以碰我你會做什麼？」Sherlock安靜的問。他把手移到T恤的邊緣懶洋洋
　地在腹部的皮膚上畫著圈。


　　　John愣了一下，「什麼？」


　　　「告訴我你會怎麼做。如果你現在就可以碰我的話？」Sherlock的眼神深沉而又
　熾烈地逡巡在John的身體上，從頭到腳。John吞咽了一下，突然覺得口乾舌燥。









　　　「我要吻你──」他開口說。


　　　「必須得說，我沒想到會是這麼純潔的答案。」


　　　John搖搖頭，惡作劇般的笑著，「我還沒說完呢。首先，我會吻你，吻到你膝蓋
　發軟。我會沿著你的脖子吻下去……我要吻你的鎖骨，我現在就能看到它們從你的T恤
　裏露出來，」Sherlock抬起一隻手撫摸著John提到的那一小塊兒皮膚。John顫抖起來。
　「我要脫掉你的衣服……吮吻你的皮膚留下我的痕跡。」Sherlock閉上眼，John在椅
　子裏挪動了一下。「你的皮膚在我指尖下一定非常柔軟。我要撫摸你，品嘗你。」他
　停下來，大聲地吸了口氣。「上帝啊，Sherlock。我真想知道你嘗起來是什麼樣的。
　我希望能聞到你的皮膚。我想要撫摸你……所有的地方。」









　　　Sherlock敏捷的站起來，幾步穿過房間站到了John的面前。John瞪著眼睛，仰頭
　看他。


　　　「實驗。」他提醒道。


　　　Sherlock搖了搖頭，「我不會碰到你。」他兩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傾身靠近John
　揚起的臉。他的嘴唇就懸停在John的嘴唇上方。John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打在自己
　唇上。他們就那樣靜止了一會兒，然後Sherlock移開了。他對著John的臉頰短促的呼
　吸了幾下。John感覺到他溫暖的呼吸，就好像Sherlock的舌頭正在他皮膚上移動似的。
　Sherlock在臉頰旁呼吸了兩下，然後下移到John的頸邊。他向後移開一點注視著John
　──他閉上了眼睛，臉上又是期待又是痛苦。









　　　「把你的T恤拉起來。」Sherlock對他低語道。John睜大眼，但服從了命令。
　Sherlock向下靠去，比之前靠的更近了。「你正在聞我。別這麼可笑。」John趕緊呼
　出一口氣，試圖掩蓋臉上的尷尬。Sherlock把手指浸到桌上的水杯裏，隨後用指尖把
　水滴在了John的小腹上。他對著John的身體往下吹氣，一直到短褲的褲腰那兒。John
　咬住嘴唇呻吟了一聲，髖部不自覺的移動著。


　　　「Sherlock……」


　　　Sherlock重新站起來坐回John對面的椅子裏。儘管幾乎沒怎麼動，他還是快速而
　安靜的呼吸著，看上去稍微有點兒淩亂。他毫不遮掩的盯著John短褲上的小帳篷，然
　後用手撫上自己睡褲下明顯的勃起，他一直看著John。John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的
　手也向下滑去覆上了下身。







　　　「噢，天啊。」他小聲嘟囔著。


　　　Sherlock把頭靠著椅背讓自己慵懶的滑下去，手伸進了褲子裏。「告訴我，John。
　如果可以……就現在……你會讓我吸你嗎？」


　　　John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小小的呻吟。他吸了口氣，溫柔的擠壓著自己。


　　　「是的，」他聲音粗啞的回答道，「上帝啊，是的。」


　　　「我願意。」








　　　Sherlock把頭偏到一邊，他盯著John的手，不緊不慢的在褲子裏動作著。


　　　大概有一分鐘，房間裏完完全全的安靜了下來，除了滴滴答答的雨聲和安靜的呼　
　吸聲。月光已經消失在烏雲裏，房裏只餘下落地燈昏黃的光線。John看著Sherlock，
　他的眼睛裏一片茫然，幾乎有點兒痛苦，看上去已經迷失在自己的思緒裏，雖然他的
　視線一直停留在John的胸膛，可他似乎什麼也沒看到。


　　　「我太想碰你了，」John用低啞的聲音說，「好幾個星期以來我一直想要碰你。
　我忍不下去了。」


　　　Sherlock清醒過來，他笑出了聲，一個乾澀的毫無幽默感的輕笑。「幾個星期？」
　他說，「John，我想要你已經有超過一年了。」







　　　John愣住了，臉上露出一絲震驚。Sherlock突然轉過頭深吸了一口氣，把手從褲
　子裏拿出來閉上了眼，他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


　　　「超過一年？」John重複著，「Sherlock，你已經──你有這種感覺已經一年多
　了？」


　　　Sherlock依然把臉背對著John。他咬著指甲點了點頭。


　　　「為什麼你什麼也沒說？」


　　　「為什麼？」他自我防禦般的重複道，「你出去約會。跟女人。經常。」






　　　John看著他，「Sherlock，我很抱歉。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然後呢？你要怎麼做？」


　　　John垂下視線盯著地面，他無法回答。


　　　「是的。就是這麼回事。」


　　　大雨正砸在房頂上。Sherlock猛的站起來，甩著晨袍徑直從John的椅子前走過回
　房間去了。雷聲突然響起，John沒能聽到房門被摔上的聲音。



　　　---





　　　第二天一早，在John還沒起來之前Sherlock就離開了公寓。John不知道是否該為
　此感到高興。出發去診所前他無法停歇的在廚房裏走來走去，穿過大街時也心煩意亂
　迷迷糊糊的。工作時要集中注意力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的艱難。他不得不讓病人們一再
　重複說過的話。就在他準備去吃午飯前，手機在他口袋裏震動起來。他只看了一眼就
　屏住了呼吸，是Sherlock。


　　　8月28

　　　11:58 我意識到，雖然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做實驗，可我希望你不要對我那麼做。
　我需要知道這會不會在9月1號停止。SH


　　　8月28
　　　12:00 你並不是一個實驗







　　　8月28
　　　12:01 別對我撒謊。SH


　　　8月28
　　　12:03 我不會對你撒謊，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會說自己渴求這一切像你那麼久。但
　你的實驗無法讓那些感覺憑空出現。我對你的感覺在9月1號是不會有絲毫減少的


　　　8月28
　　　12:10 「那些感覺」到底是指什麼？SH


　　　8月28
　　　12:11 吸引







　　　8月28
　　　12:11 渴望


　　　8月28
　　　12:11 好奇


　　　8月28
　　　12:11 我想我們已經討論過喜愛了


　　　8月28
　　　12:12 我說過吸引嗎，因為上帝啊，你真是太美了






　　　8月28
　　　12:13 我的屍體來了，得走了。家裏見。SH


　　　8月28
　　　12:14 戰術性撤退？


　　　8月28
　　　12:14 好吧。晚點見。

　　　
　　　當John晚上回到家，Sherlock正站在窗邊演奏他的小提琴。John進來的時候他並
　沒抬頭，但John注意到餐桌被清理乾淨了，他最喜歡的印度菜正擺在那，還熱著。他
　給自己拿了個盤子，然後坐下來聽Sherlock演奏。一曲終了，Sherlock對上John的視
　線，他把小提琴放下，從John的盤子裏偷了塊雞肉。當John對他微笑，Sherlock也微
　笑起來。


　　　---





　　　已經是實驗的最後一天，John覺得他簡直沒法更快活了。他已經懸掛在邊緣上好
　幾周了。他相當確定，自己從未在一個月之內「性奮」這麼多次。


　　　John正在廚房弄早餐，他聽到浴室的噴頭關上了，然後走廊的門被打開。腳步聲
　吧嗒吧嗒的在走廊裏響起，Sherlock從角落裏探頭進來，渾身濕嗒嗒的，只有一條毛
　巾裹在腰上。


　　　「你做了蛋嗎？」他問道，明顯有意識的扭著臀部。John瞪著他，保持著沉默。


　　　「如果你做了蛋的話，我想要一點兒。事實上，今天我要吃三頓飯，為了保持體
　力。」








　　　John朝他走過去，Sherlock則慢慢後退，直到他靠在了牆上。


　　　「我認為擁有足夠的能量可能會很重要。為了……運動。晚些時候。我正期待著
　的。」他咬著唇不讓自己笑出來。John站在他面前，手撐在Sherlock的頭部兩側，他
　傾身向前，嘴巴對著Sherlock的喉嚨。Sherlock把頭靠在牆上，低頭用半張半合的眼
　睛看著John。John站在那沒動，他灼熱的呼吸讓Sherlock的喉結有點兒發癢。


　　　「我會給你弄些早餐的。」John輕柔的說。他的套頭衫下擺向前傾斜著，蹭到了
　Sherlock的胯。Sherlock猛地貼到牆上就像被蟄了似的。John笑著，回到爐子邊接著
　做早餐去了。



　　　---





　　　這天剩下的時間過的比John預想的還快。他原本預計會一整天都帶著半硬的欲望
　並且不停看表，結果他在診所忙碌的度過了八個小時，根本無暇他顧。病人們按照預
　約來了又去，一切都很平常，卻不至於無趣。他在回家的路上買了外賣，到家十分鐘
　後，Sherlock也從巴茨回來了。


　　　那天晚上，Sherlock信守承諾的吃了晚飯，他們彼此都很享受這頓完全安靜的晚
　餐，他們隔著桌子面對面坐著，交換著眼神和神秘的微笑。當Sherlock仰起頭喝水的
　時候，John突然為他喉嚨的節奏著了迷。當他發現John的凝視，他拿起叉子用叉子的
　手柄滑過John的手臂，從手肘內側直到手腕。金屬在John的皮膚上感覺很涼，然而卻
　又不夠涼，因為它完全無法平息沿著脊柱蔓延下去的那陣顫慄。




　　　---






　　　越接近午夜時間似乎就過得越慢。Sherlock坐立不安的走來走去。John試著讀書
　卻發現自己一直盯著書頁在出神。他們試著看了會兒新聞，但那也只持續了半個小時。
　11點的時候，他們在沙發兩端分坐下來。Sherlock用手機設置了計時器，他們一起看
　著大大的綠色的數字開始倒數。


　　　還有四十五分鐘，他們試著討論過去一段時間他們是怎麼過來的。當手機顯示還
　有半個小時，John意識到自己正盯著Sherlock的腳踝看個不停。還有十分鐘，Sherlock
　不停的在沙發裏動來動去，他移動了四次，直到John向他扔了個靠墊才安靜下來。還
　剩五分鐘，他們盤著腿面對面坐著，彆扭的談著天氣。


　　　只剩兩分鐘了，他們在一起安靜的坐著，一動不動，手機就放在他們之間的靠墊
　上。兩個人臉上的欲望都清晰可見。









　　　「數到零的時候第一件事你想做什麼？」John問。Sherlock的視線突然轉移到John
　的嘴唇上。「好吧，」John笑著，「我們已經確認過了，那個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了。告訴我你還想做什麼？」


　　　Sherlock的眼睛在John的臉上掃視著。「我想知道當我觸摸你的時候你會發出怎
　樣的聲音。我想知道當我把手放在你的胸口和大腿上時你的聲音會有什麼樣的不同。」


　　　「你會把那些都記下來嗎？」John問。


　　　Sherlock莊嚴的點著頭。「我可以用一打筆記本來為你的反應歸類。用一百個本
　子來記錄關於你的資訊。用一千個本子來記錄我們的一輩子。」








　　　John咬著嘴唇，突然間覺得喉嚨發緊。他低頭掃了一眼手機。還剩一分二十秒。


　　　「我現在就想吻你。」他小聲說。


　　　「我知道。」


　　　John的視線遊移在Sherlock的身體上。


　　　「但那還不是全部。」









　　　「哦？」Sherlock狡猾的笑著靠近了一點兒。John看著手機。一分十秒。


　　　「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我猜你已經知道了。」


　　　「說出來。」


　　　「我想操你。」








　　　Sherlock猛地吸了口氣。還剩一分鐘了。


　　　「一旦鬧鈴響起，我就要把你放倒在沙發上，然後我要操你。」


　　　「John。」Sherlock的手指深深陷入沙發靠墊裏。


　　　「我們一直在等這一刻，Sherlock。你不是把這個實驗比作對性高潮的抵抗嗎？
　因為我的確記得跟高潮有關的什麼事兒。」


　　　「John……」Sherlock的呼吸變得更急促了。還有四十秒。他把一隻手放在他們
　之間的沙發上。John把他的手也放在對面，他們的指尖現在只差一釐米了。他想像著
　小小的電花火在他們之間跳動的樣子。







　　　「你想讓我在沙發上操你嗎？」John問道。


　　　「我想和你在公寓的每一處做。」


　　　還剩三十秒。


　　　「你可以每次都記下我的反應。你覺得會有什麼不同嗎？」


　　　「我們有很多時間來發現這個。」








　　　二十秒。


　　　「我很高興你沒那麼容易受傷，因為當數到零的時候我很可能會直接撲過去。」


　　　「沒關係。你是個醫生。之後你總能讓我好起來的。」


　　　十。九。


　　　他們開始向對方靠近。John能感覺到Sherlock的呼吸在他的唇上。







　　　八。七。


　　　「你覺得這次試驗算是成功嗎？」


　　　六。五。


　　　「這輩子最成功的實驗。而且我想實驗結果馬上就要進一步提升了。」


　　　四。三。二。


　　　「Sherlock……」


　　　一。




　　　在Sherlock用手捧住他的臉把他拽過去之前，John甚至都沒能喘口氣。他們的唇
　不顧一切的碰到一起，這個吻就像是持續不斷的浪花拍打在懸崖峭壁上一樣。Sherlock
　的手指在John的下巴上描摹著好像要把一切都記下來。John一手糾纏在Sherlock的襯
　衫上，一手抓著他的手臂固定著他。手機仍然在他們之間震動。


　　　Sherlock撤開一點喘著氣，嘴唇已經又紅又腫。他按掉手機把它扔在旁邊的咖啡
　桌上。一隻手還在John的臉頰上撫摸著。他看著John，John的眼睛睜得很大，充滿了
　驚訝，而且瞳孔放大。兩個人都輕笑著向前靠近。


　　　Sherlock輕咬著John的下唇，隨後John一手扶著他的臉把他推到了。他們完美的
　契合在一起。在他們分開前John試探性的舔著Sherlock的嘴唇。他呼進Sherlock吐出
　的空氣，舔著他的上顎。Sherlock哼哼著表示贊同。John實在太快樂了，他退開一點
　放聲笑出來。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漫不經心的撫摸著Sherlock的腿。他甚至都沒意識
　到是自己在移動它。他看著Sherlock，他正在仔細觀察自己，拇指依然在他的臉上愛
　撫著。John讓自己靠向那只手。








　　　「你永遠都不準備停止觸碰我了，是不是？」他問。


　　　Sherlock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捧著John的頭拉著他向後躺下，讓John趴在自己身
　上。John用鼻子摩擦著Sherlock的頸部。Sherlock聞起來比他想像的還要好。一點點
　早上沐浴留下的昂貴的香波的味道，晚餐的香料，一點甜味還有煙味，像是雪松燃燒
　的味道。


　　　Sherlock的手在John的背後移動，一遍又一遍，好像觸碰John永遠也不會讓他厭
　倦。他的手指不停移動著，隔著John的襯衫感受著每一處突起和疤痕。一隻手撫過他
　左肩的那道傷疤，停住了，手指在那畫著圈好像在記下那個形狀。John繃緊了身體。










　　　「我想看看它。」Sherlock低聲說，用John從未聽過的溫和的語氣。


　　　「你之前不是見過嗎？」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Sherlock的手指繼續打著圈。John坐在Sherlock身上解開扣子然後把襯衫扔在沙
　發邊上。他感覺到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Sherlock兩手放在他身上，一隻繞到肩膀後
　部，另一隻在正面探索那道傷疤。John避開了他的視線。








　　　「過來。」Sherlock起身靠近John，於是他就可以用舌頭描繪那道射入傷了。John
　閉上眼睛猛地吸了口氣。


　　　「你一點兒也不無聊。」Sherlock如是說。John笑了。那些下意識的緊張和緊繃
　從他的肌肉裏消失了。「還有，我覺得你應該把茶戒掉。你皮膚上有茶的味道。」


　　　John笑起來，「你在瞎說。」


　　　「我幹嘛騙你？」Sherlock小聲咕噥道。他的手沿著John的脖子和肩膀向下游走，
　指尖滑過John手臂內側敏感的肌膚。他閉上眼睛用兩隻手抓著John左臂的肱二頭肌，
　手指輕柔的按下去探尋著皮膚下面的肌肉。








　　　「你在幹什麼？」John問，覺得既好笑又火辣。


　　　「研究你。」


　　　Sherlock追蹤著John手肘處的褶皺，輕輕戳著皮膚下的關節。他用一隻手前後移
　動著John的手臂並用另一隻手感受著。


　　　「為什麼閉著眼睛？」


　　　「一種感覺的缺失會強化其他的。我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碰過你了。現在我可以
　了，我想用正確的方式。」Sherlock重新睜開眼，「別告訴我你不享受。我有證據，
　它正抵在我肚子上呢。」







　　　John把手抽回來玩笑般的給了Sherlock一個下勾拳。Sherlock大笑著抓住了他的
　手。


　　　「我還沒結束呢。」他說，用拇指摩挲著John的手腕內側，「我喜歡你的肌腱。」
　John相當確定自己從未聽到過如此古怪的恭維，不過他還是感到有點臉紅。「你是用
　這只手來取悅自己的。」


　　　「呃，這是我的慣用手。」


　　　「Mmm.」Sherlock用拇指摩挲著John的手掌。他看著John，「我想看著你做。」









　　　這次，John真的臉紅了。「也許適當的時候。」他回答。他抽回手把Sherlock的
　T恤從頭上扯下來。


　　　Sherlock的皮膚並不是完美無瑕的。他有一顆小痣，幾乎就在右乳的正下方；第
　六和第七肋骨處有幾條線形的細小傷疤；身體左側還有一塊正在消退的瘀傷，John不
　知道那是從哪兒得來的。他用手指輕柔的觸摸那道傷痕，然後調整著位置好讓自己湊
　得更近把鼻子貼到Sherlock的腹部。當感覺到John的舌頭在他的皮膚上時Sherlock緊
　繃了起來。


　　　「水痘。」他說，略微喘息著。


　　　John抬頭看他，「什麼？」







　　　「水痘帶狀皰疹病毒。我七歲的時候。我沒法停止用手去抓，所以有一些疤。你
　剛剛把舌頭放在3A集群上了。」


　　　John忍著笑，「你給你的水痘疤痕編了號？」Sherlock聳聳肩好像那是唯一合理
　的做法似的。John覺得這極其令人喜愛。他在3A集群上又吻又咬直到Sherlock在他身
　下扭動起來。


　　　「啊。我看不見它了。」他說。


　　　Sherlock的臉紅了，「交換位置，還有，脫掉你的褲子，」他聲音粗啞的說，翻
　身滾到一邊，「我還沒研究完呢。」








　　　Sherlock坐在John的跨部，閉著眼睛把手放在John的鎖骨上。他摸索著向下移動，
　數著皮膚下的肋骨。


　　　「它們都在那兒嗎？」John開了個玩笑。Sherlock並沒回答，取而代之的，他開
　始用兩隻手仔細描繪其中的一根。


　　　「什麼時候把它弄斷的？」他問。


　　　John笑了，他注意到Sherlock皺起的額頭所洩露出來的一絲擔心。「很久以前了，
　」他說，把一隻手放在Sherlock的雙手上，「念大學時，在一場橄欖球比賽裏。」








　　　Sherlock睜開眼所以他就能戲劇化的瞇起眼睛表達他的嘲諷了，「我有沒有告訴
　過你我有多討厭這種野蠻的遊戲？」他問。


　　　John笑出來，「我玩得相當不錯，」他回答道，「我打賭你會喜歡看到我穿著橄
　欖球服的。」


　　　Sherlock翻了個白眼，但是他笑了。有那麼一會兒，他的眼睛失去了焦點就好像
　在想像那個畫面，接著，他的手又向下移動了一些，手指在John的肚子上戳著，「明
　顯不會合適了，僅僅過去幾個月你就長了7磅半。」


　　　「七磅。」John皺著眉糾正道，「這可不是通常當你試著與某人上床時該提起來
　的事，不過你說對了。」







　　　「我喜歡。」Sherlock露齒而笑，往上挪動著讓他們的胯部碰在一起。透過他薄
　薄的睡褲，John可以清晰的感覺到Sherlock的陰莖。他還只是半硬，John突然間覺得
　很不好意思，因為相比之下他實在顯得太迫切了。Sherlock肯定注意到了，因為緊接
　著他的指甲陷進了John的皮膚，John喘著氣弓起背。他壓在John的身上，然後略微抬
　起身，用一連串迅速、笨拙、又急不可耐的動作扯掉了John的短褲。它被扔在沙發的
　角落裏，John用腳踢著它。Sherlock極其緩慢的把視線從John的陰莖挪開。


　　　John用力吞咽著，「我想要你。」然而他溫和的聲音卻背叛了他透露出他的緊張。
　他抬起頭用深色的眼睛注視著Sherlock，一言不發的抓起Sherlock的手輕柔的捏了一
　下。他引導著他的雙手沿著胸骨向下滑去，Sherlock的目光隨著他們的手一起移動著，
　他感覺到Sherlock正在逐漸變硬。當Sherlock的手從他手下滑出繼續向下握住他的陰
　莖，John倒吸了口氣。Sherlock緩慢而明顯的舔著嘴唇，進一步向下挪去，直到他跪
　在John的腿間。當John發現自己被Sherlock溫暖的口腔所吞沒，他發出了一聲短暫的
　啜泣。他注視著Sherlock的腦袋在他的雙腿間起伏，四次，然後Sherlock退開了，臉
　上帶著歉意。








　　　「如果我在沙發上給你口交，我的腿會抽筋的。」


　　　John發出一聲又像抱怨又像笑的聲音，「還記得那天晚上嗎？我說你是個愛挑逗
　人的混蛋？」


　　　Sherlock咯咯笑著再次俯下身，他非常用力的吸吮著John以至於他的臉頰都因此
　而凹陷。John瞪著Sherlock的臉用力咬住嘴唇，太用力了，他嘗到了血味。


　　　「該死的顴骨。」他氣喘吁吁的咕噥道。Sherlock又做了一遍，John大聲咒罵著。









　　　「身體上來說這真是太不舒服了。我的背已經開始疼了。」Sherlock的手指在John
　的大腿內側移動著，John閉上眼睛，又是惱怒又是充滿渴望。「而且我也不想就讓你
　這麼出來。我整整一個月都沒碰你，這可不夠補償我。」他站起來用極其緩慢的動作
　脫掉睡褲。他睡褲下什麼也沒穿。


　　　John正準備說話，但Sherlock再次跪下用嘴堵住了他讓他喘不上氣。他伏在John
　的雙腿間，他們的胯部緊挨在一起。當Sherlock用自己的陰莖摩擦他的，John倒吸了
　口氣。


　　　「我想要你的腿環著我，」Sherlock說，「我想要盡可能多的觸碰你。」一隻手
　遊移到John的身側，抓著他的大腿把他拉的更近。John把腿環在Sherlock身上，當
　Sherlock在他身上碾壓時他弓起了腰。







　　　「你感覺……如此完美。」John輕聲說。由於他們的身高差，他的臉埋在Sherlock
　的脖頸處。他現在什麼也不在意。Sherlock在他的太陽穴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吻，而他
　在Sherlock的肩胛骨上抓撓著。John劇烈的呼吸著，開始覺得有點眩暈。汗水和性愛
　的味道在房間裏擴散開來，溫度也開始變得讓人難以忍受。他感覺到自己的皮膚粘糊
　糊的粘在皮質的沙發上。


　　　當感覺到自己的陰莖沒有跟Sherlock的緊挨在一起，John伸手下去把它們一起握
　住。他的觸碰讓Sherlock發出一聲小小的嗚咽。他們的身體靠在一起，隨著Sherlock
　前後擺動，前液被蹭在他們緊貼著的皮膚上。Sherlock把John空著的那只手抓住，舉
　起來按在頭頂，他略微側著頭，呼吸打在John的肱二頭肌上。


　　　「上帝啊，Sherlock……我想感覺到你的皮膚挨著我……他媽的每一天……在我
　的餘生裏。」







　　　Sherlock嗚咽了一下更用力的摩擦著。高潮時，他咬著John的胳膊。John緊緊閉
　著眼睛試著去破解Sherlock在他耳邊的呻吟。他知道那個咬痕會讓他珍惜好幾天。


　　　Sherlock精疲力盡的倒在他身上。John的手還困在兩人之間，仍然握著Sherlock
　逐漸變軟的陰莖和他自己堅硬難耐的欲望。他用手指拉扯著想要撫慰自己。


　　　Sherlock抬起頭吻了吻他留下的那個咬痕，一邊後撤一邊把一隻手從頸部滑到John
　的肩膀。所有那些關於抽筋的腿和酸疼背部的疑慮都消失不見了。他知道John就快要
　忍不住了，他毫不猶豫的含住John，儘量深的把John吞進嘴裏。幾秒之後，John的視
　線邊緣開始模糊起來。他拽著Sherlock的頭髮作為提醒，但Sherlock並未退開，相反
　的，他更用力的吸吮著John。只是想到要射在Sherlock嘴裏就讓John難以自持了。John
　呻吟著，吐出一串夾雜著Sherlock名字的咒罵，他感覺到Sherlock把它們全都吞咽下
　去了。Sherlock舔著唇坐起來。用自己的T恤簡單清理了兩人的身體，然後像張人形的
　毯子一樣趴在John身上。







　　　空氣粘膩、厚重、而又甜蜜。John欣賞著月光下Sherlock的皮膚反著光的樣子。
　他看見Sherlock背後一個模模糊糊的心型的燒傷，就在他留下的抓痕下面。他用手觸
　摸著那處燒傷，Sherlock微微動了一下。


　　　「我覺得我把精液弄在沙發上了。」


　　　John笑起來他把抱得更緊，「呃，它是皮的，清理起來很容易。」他閉上眼，用
　一隻手摸索著Sherlock的脊椎，「所以即使你想再做一次也沒問題。」


　　　Sherlock抬頭盯著John，「再來一次？」








　　　「嗯……」


　　　他盯著John看了一會兒。John的唇邊露出一抹笑意，但他並沒睜開眼。


　　　Sherlock把頭靠回去，「下一次最好像你說過的那樣。而且我們應該在床上做。
　那會更舒服，有更多空間。我的腿也不會抽筋了。」


　　　「好吧。你還真夠實際的。」


　　　在Sherlock再次開口前John已經快要睡著了。









　　　「我在想……如果你改喝綠茶幾個月的話，你的皮膚嚐起來會是什麼味道？」


　　　John睜開眼，「我嚐起來不像茶。那是你編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你的想法本身就帶著偏見。」


　　　「人們不會變成他們吃進去的東西的味道。我也沒有喝那麼多茶。不比其他英國
　人多。」


　　　Sherlock舔了舔John，然後用一種過於誇張的深思的表情看著他。







　　　「不……」他說，「你嚐起來絕對像紅茶。」


　　　「你在嘲笑我。」


　　　Sherlock咧著嘴笑著低下頭。「即使我是……我想對此進行一次實驗。這會要求
　你喝很多茶，而我會每天品嚐你並記錄下任何變化。」


　　　「我還是不相信，不過我想我不介意你的實驗。」


　　　「我可以做一個表格記錄不同的資料：一欄記錄你皮膚的味道，一欄記錄唾液的
　……還要一欄記錄你的精液。」







　　　「別再說『精液』了，你聽起來像生理課老師。」


　　　「儘管如此……你同意參與另一項實驗了？」


　　　「如果這次我可以觸碰你的話。」


　　　「當然。」


　　　「好。」









　　　他們一起擠在沙發上睡著了，John享受Sherlock的呼吸打在他皮膚上的感覺，而
　Sherlock喜歡自己身體下John的體溫。John在半夜裏醒來一次，短暫的困惑著不知自
　己身在何處，然後他聽到Sherlock平穩的呼吸聲從他上方傳來。他微笑著從沙發下拽
　出一條毯子把他們一起蓋住。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了，Sherlock坐在沙發的
　一頭，John的腳搭在他腿上。他用膝蓋撐著筆記本電腦正在創建一個試算表。旁邊的
　咖啡桌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綠茶。


　　　「先別喝，」Sherlock說，「我需要數據作為對照。」他把電腦放在一邊爬到
　John身上。John把毯子拉過頭蓋住他們兩個，然後Sherlock開始搜集數據。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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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這篇熱呼呼的文來應景一下，大家聖誕快樂哈～

　　　到這邊轉載大業差不多告一段落啦，自己特別喜歡的文都一篇篇轉過來了，根本是
心。滿。意。足(￣▽￣)　有些實在是太長、要不到授權或是題材比較特殊的文，之後
有機會的話再寫一篇簡單的心得文來推廣，接下來就戰戰兢兢的等著被S3虐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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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akiratotti 來自: 36.225.116.148 (12/24 0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