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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知趣,總在黎旦之時現身北角,為死寂的馬寶道添些生氣。沿途人車未至,店門深鎖,只偶聞雀啼鶯聲。「咯」,忽而一聲打破了靜謐。「咯﹑咯﹑咯」,頻率愈來愈快,步履隨之而急,氣喘之間,絲絲香氣湧入鼻腔。探查之下,終於駐足於一道半開鐵閘前,嗯,正是這一股清甜。彎下身子察看,瞳孔首先倒照出雜貨陳架,再往內一瞥,一個老翁正坐在地上,左手舉起一個類似小鑿子的利器,右手則扶着一個棕色的圓物,手起刀落砍去下,地上堆放了一個個空殼。馥芳並沒有撲鼻而來,它帶點含蓄,隱約間才嗅到,是椰子香。「天然椰子號」,在北角做新鮮椰子這個冷門行業的,就只此一家老字號。舉頭仰視,醒目的橙黃色招牌上,果真刻着五個金字。淡淡的幽香,歷五十五年而不散,讓人念了,又來。
久久不散
人潮漸現,鬧市噓聲開始掩蓋了鑿椰子的聲響,唯獨甜香依然飄繞。椰殼霎眼間已堆疊成小山丘,老翁執起最後一個椰子,刀子一揮就於頂端開了一個洞口,接着將椰子傾斜,把椰子水倒進一個大容器內,椰殼則丟在一旁。似乎要稍事休息,他放下利器,抬起頭來。一頭銀灰半參的短髮下襯托着帶黃的皮膚,幾條深刻的皺紋底下,是一雙眼皮半垂的小眼睛,沒有親切的笑容,只有率性的語調,介紹自己叫「雅哥」,是老鋪的事頭。
隨手拿起一個椰子,他說這是來自泰國的椰子。一般而言,馬來西亞的椰子是各產地中最好,接着就是泰國。他只進口這兩個產地的椰子,堅拒大陸椰子:「大陸椰子唔香,街市賣嘅就係大陸椰子,十零廿蚊一個,好平。」小店賣的椰子要四十多元一個、椰汁四十多元一斤,他卻認為不算貴價。以前一元多一個椰子,現在十幾二十元一個椰子。況且,他們賣的是功夫錢。
破椰子,是一家椰子鋪的開門首件事。雅哥每早七時許回到小店,破開椰子,從椰殼裏頭倒出來的,稱為椰子水,這種老椰子又稱椰皇,與椰青並不一樣,椰青是未成熟的椰子,椰肉薄而軟,椰青水味甜;椰皇則是成熟的椰子,肉厚水少,椰子水香味濃而不甜。收集起儲好放到冰箱裏,接下來,他又坐到小櫈上,從小山頂上拿起一個椰殼,用剛才的小鑿子把它破開兩半,撬出白色的椰肉,直丟進一個藍色的長方膠盤內,棕色的外殼淪為廢物。終於集成一大盤椰肉,他把椰肉搬到一台機器前,把白色的厚肉逐少放到機器內,下方擠出了椰絲。這個步驟,就是要榨椰汁,椰子先磨成絲,才能放到另一台機器內壓榨成汁,出來的白色液體就是椰汁。雅哥很愛惜這兩台機器,畢竟用了五十多年沒有更換,一直保養幾十年,然而,能否繼續一代接一代的保養,也是未知數。他一邊榨汁時,後方已經有員工在破椰子取肉,他笑言:「我呢幾個夥計都跟咗我好多年,佢哋好厲害架,趕貨嗰時一撬就起肉,講速度㗎嘛!」至此,他眸裏閃過一絲落寞,當初的輝煌時光與椰香混和,於老翁跟前久久不散。
時光不再
老鋪一九六四年開辦。六、七十年代搵食艱難,要打份牛工也不容易。雅哥調侃自己沒有讀詩書,無文化者別無他選,跟隨李姓死黨一起開檔做椰子。說來奇怪,椰子這一行從以前到今日,都是相當冷門的行業,全港九新界只有五至六間椰子店。不同的是,以前生意興盛得多。當年,還未有泰國快達牌椰子汁,也沒有大陸椰子輸入香港。小店沒甚麼零售生意,以大批交貨為主,小至街邊檔、酒樓、餐廳;大至嘉頓麵包、太平餅乾、德成蛋卷都光顧他們,椰子差不多是整個貨櫃來貨:「嘩!當時真係好厲害,一日賣二至三百個椰子。」七十年代,確是椰子行業的黃金時期,他說來興奮。好了,老套點說,好景不常。八十年代,泰國來貨的罐頭椰汁大熱,取代了新鮮椰汁。再者,一時很多大公司都北移,大型餅乾廠、麵包廠都搬上大陸,沒有了那些大客戶,生意大跌。一九八九年,死黨決定移民去加拿大,面對困境,他仍然決定獨力接手,多年心機,不做這一行,他還能做甚麼?於是他決定將整盤生意從頭再來,要求生就要求變。第一個改變,他選擇兼做零售,將小店改造成香料雜貨店。
蒸氣中夾雜着椰郁,將雅哥的思緒吸引回來。椰汁已經榨好,廚房正蒸着椰汁年糕,果真是雜貨店。年糕是老鋪名物,有斑蘭味,還有椰糖味,足足賣了四十多年,通常農曆新年前開始賣,賣二十多日而已。做年糕的步驟不算複雜,材料需要一斤糯米粉、四両澄麵、二両鷹粟粉,重點在於他們不是用白開水,而是加入新鮮的椰子水及椰汁搓粉,因為鮮椰汁帶少甜,十両砂糖左右就足夠。搓勻後,雅哥將年糕漿倒入印有「福」字的容器,再放入蒸爐裏,約蒸一小時,不能蒸太久,不然會變黃,用筷子插進去,不黏筷子代表熟了。
除了年糕以外,店裏很多粉料都是自家磨製,例如胡椒粉及咖喱粉,這些最受歡迎的香料,他都堅持自己手磨。雅哥有耐性地把香料用漏斗舀進小玻璃瓶內,驀地,廚房傳來了濃烈的香味,幾乎蓋住了椰香。只見站在爐頭的身影,是一名女性。她把葱頭、蒜頭放進滾油內炸香,這個過程要等二十分鐘。她抬頭抹一把汗,啊,她是事頭婆「娥姐」。炸好了葱蒜,她就把兩大包調好了分量的香料咖喱粉倒進鍋內,立即關火,她解釋:「唔可以開火,咖喱粉好易燶,要慢慢燜出味。」湊巧,雅哥經過廚房,問起才輕讚太太能幹,沒得她幫忙的話,生意也沒那麼好。大讚的卻是他們的醬料,鎮店四大天王——咖喱、沙嗲、麻辣、辣椒,當中又以咖喱最出名,幾間大餐館向他們買咖喱,一買就百多斤。
零售生意也不俗,街客大增。現時廣東人懂得椰汁滋潤,以前沒有人買椰汁,現在人人來買,他謂:「煲糖水加啲椰汁香滑好多,煮咖喱就唔使講,一定要落椰汁。」只是,椰汁留不得,放冰箱能保存半個月至一個月;放雪櫃一至兩日就變壞,故客人都只是半斤四両地買。現在一天一百個椰子也賣不去,只是小本經營。時光,不復再;舊味,仍在。
鬱鬱不歡
終於到了小休時間,雅哥一個勁兒坐下來。問他對椰子有沒有感情,他即大喊:「好憎佢啊!撬到手軟,但總算養大咗一班細路。」說到感情,他念念的,是他大哥「釗哥」。這又關係到他第二個改變,請大哥一同作戰。
死黨移民,雅哥於是嘗試邀請做小巴司機的大哥回來幫忙,釗哥見弟弟辛苦,於是一口答應,這是雅哥最自豪的決定:「我大哥推銷店裏面啲貨品好勤力,勤力過我,我唔得㗎,講嘢倔雷槌,得罪人多。」故此,他主力做工場及廚房工作,各展所長。兩兄弟日夜相對,吵架很難免,有時大哥要這樣子放,弟弟又要那樣子擺,只是,二人上午吵架,下午就和好了。釗哥於老鋪工作二十年,直至五年前因為肺癌而過身,一有病就去了,很突然。雅哥黯然:「冇咗佢我心情冇咁靚就真,我哋感情真係好好。」出生入死,幾十年的老兄弟,現時對於大哥,仍然念念不忘。但最令他悲憤的,就是一個關於他們兄弟不和的傳言。約兩年前,北角春映街開了一間新的「天然椰子號」,無論貨品抑或定價,都跟老鋪十分相似,對方更惡人先告狀,搶先註冊了他五十多年來沿用的商標,反過來要雅哥更改。更讓他生氣的是,對方令不少街坊以為是分店,紛紛光顧該店,然而賣的貨品味道差別太大,客人只好來到店裏投訴,問醬料怎麼變成這樣。雅哥解釋得多,索性於招牌寫了「只此一家」四個大字。得失客人當然傷心,但他最介懷的,還是外面的謠言:「外面人唔知道實情亂講嘢,就話兄弟不和,由佢講啦,我都幾十歲人,佢哋鍾意點講就點講啦。」說來輕鬆,他還是藏不住鬱悶。
雅哥今年七十一歲足,仍然親力親為,一日做十四至十五小時,鐵打似的。這般年紀,他也不是旨在賺錢,也看破了,現時新鮮椰汁被罐頭取代了,椰子這行業差不多末日。兒女個個高薪厚職,在外面能賺錢,回來又辛苦,故都不會接手。對小店的感情,不用說出口。一來,捨不得熟客,大家多年來已成好朋友;二來,這裏滿載了貿大哥的回憶,他淡淡然:「想退休又退唔到,做得一日得一日,
做唔到再算啦。」
咖喱味去,還是椰香耐磨。只是,歲月無盡,人生怱怱,清馥有聚就有散。
採訪:黃寶琳
攝影:胡浩賢
天然椰子號
地址:北角馬寶道46號地下(只此一家)
電話:2571 6305
營業時間:8am-7:30pm
詳情: http://bit.ly/2RempZ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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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咯咯聲說不 在 【#3日限時優惠】 向「咯咯」聲說不提升運動機能 ... - Facebook 的推薦與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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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咯咯聲說不 在 [翻譯] 日本怪談:我再也進不了山裡的故事01 - 看板marvel 的推薦與評價
原文網址:https://yakou-ressha.com/yama01-1/
原文標題:山に入れなくなった話 第1話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是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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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小的時候,我,前田浩二,曾經遭遇過一次山難。
我的故鄉十分偏僻,小學的學生也很少,同年級的學生不過兩、三人而已。
即便把一到六年級的學生全部加起來,也只有區區二十人之譜。雖然學校有一棟還像樣的
校舍,但所有的學生都集中在同一間教室上課,其他的教室只被當成多餘的空間。
因為只用一間教室,也只有一位老師。
說起來,這不過就是因為小鎮的人口太少罷了,但對當時的我來說,一切都很理所當然,
而那個小鎮就是世界的全部。
那天,我決定帶著朋友A與B一起進入山裡。
平常大人總是說不准進山、進入山裡的話就會被妖魔鬼怪給吃掉喲~之類的話。但我們對
那些話嗤之以鼻,還是三番兩次地進山,撿樹枝或是採些不能吃的蘑菇玩。
雖然A和B的年級比要我小一屆,但是因為每天都在同一間教室上課的緣故,他們是我的
好朋友。
因為和我同年級的只有女孩子,所以我的玩伴也只能是A和B就是了。
A的個性比我還要強勢,如果非得在我們之間選一個孩子王的話,A比我要更像得多了。
這樣的A帶頭說要去山裡。
我和B都覺得山裡只不過是個不能被大人知道的遊樂場罷了,所以贊成了A的提議。
放學之後我們各自回家了一趟,接著騎上腳踏車再度集合。
雖然提案的是A,但姑且為了有學長的架子,我還是喊了聲「要走囉!」就騎在前面,兩
人也隨後跟了上來。
我們用力踩著腳踏車,騎了差不多三十分鐘,就到了山的入口。
現在回頭想想,那時候的我竟然有辦法維持那種速度半小時啊。
要進山的話,就得在離開縣道的某處停下腳踏車,並徒步循著野徑繼續前進。
光是進山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是大冒險了,所以我們不曾進到深處過。
我們最多只會進到離開縣道幾分鐘的距離,短暫地玩一下。
我們會收集大一點的樹枝做秘密基地,然後在裡面看撿來的小黃本,或是用從家裡親人那
邊摸來的香菸吞雲吐霧一下之類的,我們總是這樣玩著。
光是身處在那裡就已經十分有趣,所以我們不曾認真地探索過這座山。
在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中,不僅樹木生長的方向彼此不一,腳底下也盡是盤根錯節的粗大
樹根。
不管是我還是A的幼小心靈都知道,如果在這裡亂來,真的會出事的。
那一天,原本也應該就這樣結束的。
突然間,B「啊!」地叫了出來。
「你們看!那個!!」
我們往B手指的方向一看,結果什麼都沒有。
「什麼?」A問。
「那邊那邊!右邊彎彎的樹的根部的地方,有兔子!」
往那邊一看,的確長著一棵根部以上向右大幅度彎曲,彷彿盆栽造景般的樹。就在距離那
棵樹的根部幾公尺的地方,真的有一隻兔子。
兔子好像在找食物似的,靈巧地動著耳朵,在地面上翻找著。
「噓別讓它跑了……」
A輕聲說,同時伸手制止我們貿然靠近。我們躲在樹蔭中,悄悄地向兔子前進。
離兔子的距離還有二十公尺。
就算我們只是踩到樹枝,發出了些微的聲響,兔子也會立刻豎起耳朵,環視周圍。
我們隱身在樹蔭中,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一時之間維持著姿勢不動。
過了一會,我們探頭出去確認兔子的狀況。兔子沒有離開原本的地方,又開始在地面上翻
找。
我們花了十分鐘以上,重複躲躲藏藏,緩緩地靠近兔子。
離兔子只剩下五公尺了。
感覺三個人一起衝出去的話,就可以抓到了。
「一,二……」
A低語,接著吸了一口氣,「三!」與三!的一聲同時,他衝了出去。
我和B衝出去的時機都晚了一些。
被驚嚇到的兔子朝這邊看了一眼,就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逃跑了。
A立刻往兔子逃跑的方向跑去,我們也跟在後面,以全力追趕它。
兔子非常的敏捷,不是以小學生的腿力就能抓到的東西。
三個人專注地追了五十公尺左右,可是兔子的蹤影很快就消失了。等到連逃跑的聲音都聽
不到時,我們停了下來。
我們三人一起坐倒在地,氣喘吁吁。
在樹根盤根錯節、地面起伏不平的山路上全力奔跑,可是相當累人的一件事。
在奔跑的時候沒有跌倒的就只有A,我和B都因為跌倒的關係,在手上、膝蓋上都有著擦
傷。
「果然不行嗎」
A感嘆完,對我們說:「回去吧。」
我們站起來,想要往原來的方向走回去,但搞不清楚方向了。
因為全神貫注地追趕兔子、全力奔跑的關係,方向感完全錯亂了。
不管面向哪個方向,能看到的都只有樹木和彎曲的樹根。
我們就是如此簡單的遇難了。
我們沒有目的也沒有方向地走著。
追著兔子跑也只不過五十公尺而已。
我們也試了這樣的策略:先決定一個方向,往前走五十公尺,如果沒有回到原本的地方的
話,就往回走五十公尺,然後再挑另外一個方向走五十公尺。然而,這個策略完全行不通
。
山裡的景色,只要站的位置與看的角度不同,即使是同樣的地點,看起來也可能像是完全
不同的地方。
作為地標的粗樹根或是岩石之類的,也只要稍微換個地點就看不出來了。
完了完了完了……。
在我的腦中塞滿了這兩個字的同時,我們一時之間還是為了找縣道而走著。
A和B一開始還滿有精神的,但慢慢的,他們就安靜了下來,最終我們一起沉默地坐在地
上。
我坐在樹根上思考。
然而不管怎麼思考,我都想不到可以脫離這個狀況的方法。
偏遠鄉下的小學生當然不可能會有手機,因此也沒有聯絡家人的方法。
該往哪個方向走,我也一點想法都沒有。
明明只要找到秘密基地的話,就可以知道回去的方向了啊。
然而,因為剛剛漫無目的地徘徊的緣故,就連原本追丟兔子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裡了。
遇難。離家出走。行蹤不明。
各式各樣的詞彙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彷彿老天也在嘲笑要被不安壓垮的我們一般,開始下雨了。
因為當時是夏天,我們一開始還不太在意下雨這件事,只覺得要是淋濕的話會很不舒服,
就進到了一個大樹洞中躲雨。
雖然樹洞裡有蜈蚣之類的昆蟲,感覺很討厭,但是比起淋濕要好得多了。
雨勢漸漸地變強,開始下雨後才幾分鐘的時間,就變成了大雨。
我們挨著彼此的身體,顫抖著。
明明就是接近夏天的季節,卻令人顫慄的寒冷。
濕掉的衣服會使體溫降低,現在的我當然懂這個道理了。然而當時的我,就只是單純地感
到害怕而發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變得一片黑暗。
大雨仍然猛烈地下著。
我們都保持著沉默,精神狀態也已經到達極限了。
因為累積了太多不安,頭腦無法思考了。
B正在哭,但無論是我還是A都沒有要關心B的意思。
夾雜在持續拍打著森林的雨聲中,突然有一聲「喂」的聲音傳來。
我們三人彼此互看了一眼。
沒有聽錯。
每個人都確實有聽到。
我們豎耳傾聽。
「喂……喂……」
是大人們。
「大人來找我們了!」
這麼說完,A衝了出去。
他轉頭環顧四面八方,
「喂!有人嗎!」
A將雙手靠在嘴邊,大聲呼喊。
我和B也以同樣的方式,大聲地想讓對方知道我們的位置。
「……喂……」
聲音從遠方傳來。
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則不得而知。
漆黑的山中,雨聲覆蓋著鄰近的四周。
「……喂……」
叫聲聽起來很遠,但我們的聲音似乎有傳到對方那邊。
突然,我不禁想像了一下。
在漆黑山中的叫喊聲,究竟是不是由人所發出來的呢。
「……喂……」
聲音若即若離地,以一定的間隔傳來。
「你們看!」
B大叫,用手指著遠方。
我們凝視那個方向,發現遠處有小小的亮光正在晃動。
是手電筒的光線。
「我們走!喂!喂!」
A一邊這麼大叫,一邊衝了出去。
我和B也在後方跟著他。
我們得救了的想法,和說不定那根本不是手電筒光線的想像,在我的腦海中交纏。
我們向著光跑去。
光偶爾會搖搖晃晃地消失,過了一會又再次出現。
「……喂……」
聲音還是像剛剛一樣傳來。
我在感到恐懼的同時,一時之間不停地向前跑著。
好奇怪。
不管怎麼跑都到不了有光的地方。
我們應該已經跑了相當長的距離才對,但是一點都沒有靠近那道晃動的光線。
叫聲也還是一樣從遠方傳來。
只要光和聲音沒有以我們跑步相同的速度遠離的話,應該早就要到有光的地方了才對。
「欸……是不是怪怪的啊?」
我對兩人說。
我們三人停下腳步,面向彼此。
雨勢雖然稍微減緩了,但周圍的空間仍然充斥著雨聲。
「……喂……」
聲音持續傳來。
也看得到搖搖晃晃的光線。
「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A再次大聲呼喊。
「……喂……」
聲音沒有反應。
「從剛剛開始,對方就只會說『喂』而已啊。」
我說出了內心感到事有蹊俏的地方。
「跑了這麼久都沒有接近那道光,很不對勁吧。是不是被狐狸之類的東西給玩弄了啊……
」
我這麼說的同時,不經意地想起了妖魔鬼怪這個詞,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進山的話,就會被妖魔鬼怪吃掉。
大人曾說過的話,再一次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們直直地站著。
沒有動作也沒有交談,我們看著彼此的臉,陷入了沉默之中。
「喂。」
突然從身旁傳來的叫聲,嚇得我們一跳。
聲音是從我們的正後方傳來的。
是低沉而有力的男性聲音。
我們驚慌地轉頭一看,卻誰都沒有。
視野之中,只有被雨浸濕的漆黑森林。
夾雜在雨聲中,傳來踏過枝葉而行的聲音。
看不見對方的樣子。
「那個……有誰……在嗎……」
我總算發出了聲音。
連我都感到很意外的是,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竟是這麼膽怯而又微弱。
正當我因為自己發出小女生一般的聲音而感到丟臉的時候,A和B一點反應都沒有,直直
地盯著眼前的黑暗。
「有誰……有誰在嗎!」
我鼓起勇氣,如此向對方喊去。
在一片靜寂之中,雨聲顯得格外嘈雜。
漆黑的樹林,以及那前方的一片黑暗。
在無盡的黑暗之中,我突然注意到了某種動靜。
然而,我無法判別是在何處、是什麼動了。
當我定睛凝視時,在視野的角落又感覺到了動靜。
這一次,我看到了它的位置。
那個東西正在距離我們二十公尺左右的地方站著。
在一片黑暗的視野之中,顯出一點紅色的那個東西,正慢慢地接近我們。
B倒抽了一口氣,逃跑了。
B也注意到那個東西了。
我和A也跟隨著B跑了起來。
但是,說不定是大人們啊。
只是在漆黑的山中,沒有拿著照明物就接近我們而已。
雖然怎麼想都不合理,但萬一那真的是來找我們的大人的話,逃跑之後,我們又要再度遇
難了。
我因此喊住了A和B,三個人一起躲藏在樹木的後面。
在一片黑暗的視野中,我再度尋找那個東西。
某種紅色的東西。
紅色的東西。
我這樣想著,專注在眼前的景色。
有了。
它在我們剛剛還在的地方的附近走著。
在一點光線都沒有的環境之中,某種紅色的東西正在移動。
躲在樹木後面的我以目光追隨著它。
因為寒冷與恐懼,我的牙齒卡噠卡噠地作響。
響到連我自己都覺得會因為牙齒打顫的聲音而被那個東西給注意到。
那個東西沒有靠近我們所在的地方,而是往不同的方向走去了。
我覺得那是個人。
至少看起來的樣子不像是怪物。
我們緩緩地接近它。
雖然我覺得那是個紅色的人,但至於是怎樣的人就不知道了。
也許是大人。也許是來找我們的人。又或許是精神異常的人。
不向對方求救的話,我們就沒辦法得救了。
但是向那個人出聲,真的是個好主意嗎?
不再靠近一點仔細看看的話,無法確定。
我們注意著自己的腳步聲的同時,往紅色的人正前進的方向走去,接近他。
接近到大約剩下十公尺的時候,我們終於能看清楚了。那是一個穿著紅色和服的女人。
「喂。」
突然從正後方傳來的聲音,讓我們的動作凝結了。
是強而有力的男性聲音。
從聲音判斷,對方大概就在我們的背後數步之遙的地方吧。
紅色的人停下了腳步。
她緩緩地朝我們這邊轉了過來。
那一霎那,我轉頭向後看去,果不其然,誰都沒有。
當我轉回前面時,紅色的女人正在看著這裡。
她身穿紅色和服,黑色的長髮飄逸。
而臉是白色的。
雖然她面對著這裡,但因為距離和黑暗的關係,我沒有辦法判別她的表情。
應該要被雨水淋濕的長髮與和服都形狀完好,很不可思議。
她不是人。
我這麼一想的瞬間,從我的耳際傳來「喂!」的大叫。
我的頭腦一片空白,起身就逃。
無論是A還是B都不管了,我直直地向前跑了出去。
「等一下啊!」耳際好像傳來A的聲音,但我放棄了思考,全力奔跑。
我一直跑著。等我注意到的時候,身旁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雨勢漸漸地變強,又開始下起了豪雨。
跑累了的我坐倒在地上。
雨水拍擊著我的身體,幾乎成了一種痛苦。
我呼吸不過來,頭腦無法思考。
這裡是哪裡?A和B怎麼樣了?我不知道。
這一定是一場惡夢。
醒來的話母親就……就一定會在廚房裡……醒來……的話…………
我的頭像是要裂開般地疼痛,我的眼淚停不下來。
轟轟作響的耳鳴究竟是雨聲還是耳鳴,我也已經分不清楚了。
耳邊傳來踏過枝葉而行的聲音。我抬起頭,穿著紅色和服的女人就站在眼前。
從我的口中發出了「啊……嗚……」的聲音。
在冰寒刺骨之中,我感覺到胯下一股溫暖的東西流過。
鮮紅的和服,長長的黑髮。
白淨的臉上有著一對圓睜的狐狸眼。
她以非比尋常的方式笑著。
她睜大雙眸,嘴角上提,露出潔白的皓齒。
接著開口以男性的聲音說了一聲「喂」。
我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女人再度發出「喂」的一聲,手遮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以女性的聲音笑著。
她盯著坐在地上、仰著頭的我,再次以男性的聲音「喂」了一聲,接著又以女性的聲音咯
咯地笑了。
我停止思考的頭腦理解了。
到剛剛為止一直在叫著我們的,是這個女人。
把我們吸引過來,讓我們來回奔走,讓我們四處分散的,也是這個女人。
我想要逃跑,但我的身體動彈不得。
不知道是因為疲勞,還是因為脫力,明明就感到深深的恐懼,但我的目光卻無法離開女人
身上,身體動彈不得。
女人咯咯地笑著,望向我。
她的狐狸眼圓睜,直盯著我。
我覺得她瘋了。
那是一對感覺不出正常理性的雙眸。
究竟過了幾秒呢,女人還是用手遮著嘴,說:「要殺來吃掉嗎。」
當下,我沒有理解她說了什麼。
女人再度像是唱歌一般地重複:「要殺來吃掉嗎。要還給家人嗎。」
女人咯咯地笑著,不斷重複著那句話。
我理解了話的涵義,全身顫慄。
「要殺來吃掉嗎。」
女人笑著繼續說。
「要還給家人嗎。」
雨水和淚水,朦朧了我的視線。
「求求妳……」
我跪在地上,抬頭看著女人。
「請讓我回去……」
涕淚縱橫、全身顫抖,我不斷懇求。
「求求妳……求求妳!」
女人只是咯咯地笑著,不斷重複說:「要殺來吃掉嗎。」
我滿臉都是淚水與鼻涕,抬頭看向女人,這時,她的臉逐漸向我靠近。
她大大地張開那張微笑的嘴。
我要被吃掉了。
她的臉漸漸地接近,而我的意識也沒入黑暗之中。突然,我在一道光中醒了過來。
當我的意識恢復的時候,我已經躺在自家客廳裡鋪設的床鋪上了。
周圍聚集著父母和小鎮的大人們。
「醒過來了呀!」「你這個死小孩!」「真是太好了。」我被摸著頭又被打著頭的同時,
大人們這麽說著。
被大人追問在山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我忍著頭痛,將一切的事實託出。
我被感冒給折磨了一陣子,終於康復的時候,我從母親的口中得知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我似乎倒在山的入口處。
因為我們直到夜晚都沒有回來,是到山上來找我們的大人發現了我。
雖然其他的大人進了山,但他們並沒有找到A和B。
在那之後,雖然眾人每天都持續搜索,但直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找到人。
隔天,我被母親帶到了小鎮上的寺廟。
我向住持打完招呼,被他簡單地教訓了一頓後,他告訴了我關於在山裡的妖魔鬼怪的事情
。
「進山的話就會被妖魔鬼怪給吃掉」這個傳說只是一種偽裝,實際上在山裡的東西是古時
候在這座山上被崇拜的神,和妖魔鬼怪是不一樣的。
從以前開始,在祂身為帶來五穀豐收的神的同時,也是會把人帶走吃掉的可怕的神。擅自
入山的人往往會遭到神隱。
後來,祭祀那位神的神社因為山崩而毀壞了。
雖然大家再次建起了神社,但是卻感覺不到神的存在。
不管大家舉行了多少次儀式,神都沒有回來。
在不斷嘗試的過程中,許多與儀式有關的人都遭到神隱。而被判斷為危險地區的山,就這
樣因為有這位背離正道的神的存在,而作為祂的神域、遭到了封鎖。
關於這件事情,最後採取的作法是:對大人們充分解釋緣由後,禁止他們入山;對孩子們
則是教誨山中有著妖魔鬼怪。
住持說,A和B恐怕是被神給吃掉了,而大人們也因為危險而打算終止搜索行動。
我對住持坦承自己丟下兩人逃跑的事情。
但是在那之後,我遇上了那位神,最後卻得以下山,又是為什麼呢?
住持只說,神帶走許多人,卻放走其中一個的例子過去也曾經有過,我只是單純運氣好而
已,以後不准再次進山了。
最好就離開這個小鎮吧,他這麼說。
就算到了其他的地域,也盡可能不要進山。無論是哪裡的山,都是有神祇存在的異界,也
會跟這裡的山連接著。曾遭到神隱的我,無論是進了哪一座山,恐怕都會落入在這座山裡
的神的手中吧。
聽完這些話,我與母親回到了自家。
那一天晚上,母親與父親討論後,我們一家決定要去東京了。
雖然住持說的話也是其中一個理由,但是A和B的雙親似乎都憎恨著我,這樣繼續住在小
鎮上也不好過,父母便毅然決然地決定要去東京了。
說不定,他們其實因為能夠逃出這個偏遠的小鎮而暗自欣喜也說不定。
小學六年級的夏天,還等不及畢業就從鄉下地方轉學過來的我,在新學校中被眾人以異樣
的眼光看待。
我也因為操著方言腔調而被欺負,只能在毫無歸屬感的小學生活中不斷忍耐。
但是無論被欺負了多少次,我也不曾再有能與那時候相提並論的可怕經驗了。在那之後,
我也沒有再次落入那位神的手中。
到這裡為止是我小時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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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字念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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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稍微編輯了一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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